还有点儿理智,把人请进屋里了,“管家,这事儿是不是有误会啊?咱们秋月是要嫁给你们家公子做正妻的,怎么就成了姨娘了?”
段家的管家一脸鄙夷之色:“亲家老爷说笑了,咱们府上在广元县城是什么样的存在,您不会不知道吧?就连县太爷见了我家老爷都会礼让三分的,咱们府上可就公子一根独苗,这正妻之位自然是门当户对有大家风范的女子来坐的!”
没有直接说闵秋月不配,可就是这个意思,你一个乡下的小姑娘,有几分颜色被咱们公子看上了,那是你们的福气,现在还肖想起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了,心还真够大的啊。
闵正差点儿没被气死,又想起段家虽然按着乡下的规矩下定,可是一直没有交换婚书,这个过程也从来没有说过是段家娶正妻,弄了半天,只是纳妾,他闺女去了段府只是个姨娘。
“亲家老爷知足吧,咱们少爷对闵姨娘上心着呢,不然的话,先头能有那么多聘礼吗?咱们府上,少爷的女人虽然不少,可是除了少奶奶之外,别的女人可都没有什么地位儿,咱们闵姨娘可是头一个。好了,该说都说了,还是赶紧请闵姨娘出来吧,不然的话耽搁了吉时就不好了。”段府的管家眼中尽是鄙夷之色,这老头子露出这么一副死人的样子给谁看?心疼自己闺女当姨娘?那就别贪图荣华富贵啊。
最后还是闵亦书进屋来,跟闵正说了一番,闵正才逐渐的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的闵正自然发现这件事儿有许多疑点,而且,细细追究起来,与自己的二儿子脱不了干系。亦或者,自始至终,老二都是知道秋月去了段家只能是个姨娘的事儿。
闵亦书被盯的有些发毛。
“爹,儿子会努力,争取明年下场考中举人,到时候活动活动,怎么也有个一官半职,到时候就算妹妹是姨娘,在段家也不会有人小觑她的。儿子会努力升迁,到时候段家看在儿子的面子上,说不准还能把秋月扶正。毕竟,现在段家的少奶奶不过是个商贾之女。”闵亦书淡淡的道,“而且,爹你知道的,咱们现在的地位,秋月便是去段府做姨娘,也是咱们高攀了。”
这件事儿到了这个地步自然是无法挽回的,闵正气的不光是闵亦书瞒着他,现在他气的是摆流水席的事儿。秋月做姨娘的事儿外头已经传开了,炸锅了。大伙儿心里肯定在嘲笑闵家,不过是到有钱人家当小妾而已,居然还有脸面搞的这么大张旗鼓,好似多么大的荣耀一般。
乡下人质朴,向来对这种事儿带着鄙夷的。
现在闵家的行事作风,完全是跟挑战村里人的认知观念的。
原本热闹的流水席,一多半的人都走了,另一半实在是舍不得自家随的礼,想要回点儿本而已。
总之,这一次,闵家的面子是跌倒泥里了。还偏偏不能做出任何补救的措施,总不能不叫闵秋月去段家了吧?那样的话,闵秋月一辈子就毁了,就算是闵家提出来的,可外人看来依旧是闵秋月被段府抛弃了,试问,谁会要一个被抛弃的人?而且是上赶子做妾被抛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