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又停下了,她没进过山,这会儿没人领着,哪儿敢随意进去?闵小五跟着陈生,应该不会饿了肚子吧?这么想着,她就在出山的地方寻了棵大叔,背靠着树晒着太阳打起了盹儿。
她这儿优哉游哉的,云中村可热闹起来了。
大伙儿都在议论着闵家二房的姑娘不懂事儿,逼着自己刚过门的五婶儿拿自己娘的遗物去给她买香醋。一个小辈,这么欺负起长辈来,真是没家教。闵秀才自诩读圣贤书,连这样的道理都不教给自己姑娘,说不得他也是个这样的人呢,不然的话,怎么能教出这样的姑娘来?
村里有不少后生都很爱慕闵若兰,这会儿一个个的都叹自己瞎了眼,怎么能喜欢这么个不孝欺人的姑娘?
闲话向来是越传越离谱,到最后就成了闵家众人不把许清欢当人看,每日当牛做马的伺候闵家大小,可恨的是,就这样,还得挨打挨骂。
有好事儿的人,早就跑到闵家去嚼舌头了,把赵氏苏氏还有闵若兰气了个倒仰。
一直到太阳要落山了,许清欢也没等到闵小五跟陈生从山里出来。再看看手里早就凉了的韭菜盒子,许清欢决定吃完了回去。
闵秋月一直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许清欢回来了,就朝上房喊道:“娘,二嫂,若兰,许清欢回来了。”
本来还安静的闵家上房,传出来高高低低的哭声。
“秋月,这是咋了?家里出什么事儿了?”
“你还有脸问,你做的好事儿,逼得若兰寻死。你这狼心狗肺啊,若兰怎么你了,你这么逼她?她是二哥二嫂的独女,你要是逼死了她,二哥二嫂还怎么活?爹娘对二哥期许甚高,二哥二嫂不活了,爹娘不得伤心死?”闵秋月瞪着大眼,指着许清欢的鼻子骂道,“你怎么不去死?”
许清欢心里冷笑,这是哭给自己听呢,不过她面上却是懵懂:“二哥一家子死了?爹娘也不活了?”
闵秋月语塞,她什么时候说过二哥一家死了?这小娘皮怎么这么能胡搅蛮缠?
“我……”闵秋月的话还没出口,就听见许清欢嚎啕大哭起来:“二哥二嫂若兰侄女,你们咋能这么想不开啊,这活的好好的,怎么就去死了?你们咋不给爹娘想想,他们的多难过啊!”
许清欢是有意大哭的,嗓门又清脆又响亮,这一放嗓子,就把左邻右舍给吸引来了。
大伙儿都不明所以,晌午的时候还见二房一家风光回来,咋日头还没落山,人就死了?不是得了什么急病吧?
上房的二房一家子嘴角直抽抽,小五媳妇这个混不吝,这是在咒他们死啊。
赵氏更是气的不得了,敢咒她的宝贝儿子,这小娘皮真是皮痒了,今儿不好好整治整治,这闵家还不得成了她的天下了?谁还会把她这个老婆子放眼里?
许清欢继续嚎:“我今儿晌午头一遭见了二哥一家,这心里欢喜的紧,还没来得及跟二嫂若兰亲香亲香,她们就这么没了,早知道我下晌也不出去了,好歹能多陪她们一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