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世子又送礼物来了。”宝蝉捧着一块上好的翡翠镯子呈现在赵文宛的面前,还有一盘玉色的点心酥,娇嫩的外皮上是一颗颗饱满的紫葡萄干,闻起来酥香诱人,说是南云风味的小酥饼,赵文宛瞧也不瞧,只专注于手里的小人书,摆摆手慵懒的道:“玉酥饼留着你吃,那个镯子送文香苑。”
宝蝉嘿嘿一笑,盯着那玉酥饼咽了咽口水,再瞧一瞧这色泽温软的白玉镯子,顿时觉得有些可惜,实在不明白小姐这是做什么。
临到门口,赵文宛又仔仔细细的交代,“像之前一样,仔细查查里面可有特意呈上我名字和帖子的,有就抽出来再送过去,就说是世子送三小姐的,切不可让她知道每次都先来了我这,明白么?”
宝蝉蔫着声音应了句是就离开,按照赵文宛的吩咐让人送去了文香苑,回来后负气地咬着小酥饼,跟身边的金玲抱怨,“咱们小姐是不是有点傻乎乎的,不想要世子的礼物就还回来去么,干什么这些好的都往文香苑送。瞧一瞧三小姐好不容易收敛下来的性子,近几日又张扬跋扈了起来,就跟自己真的已经成了世子妃一般,她也不想想长公主相中的可是咱们小姐,更别提这些东西是给咱们大小姐的。”
金玲闻言笑了笑,“好好吃你的饼罢,可别让小姐听见了。”暗地里却也嘀咕了一句,她怎么觉得小姐是在坑三小姐,不过想到三小姐近日暗里打听世子喜好,想方设法地想让人牵线搭桥,小姐这么做反而顺了她的意了,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宝蝉更用力的咬了一下酥饼,嚷嚷着,“小姐听见倒好了,我那可是肺腑之言,小姐来了我照样说。”
“咚”一个爆栗子从天而降,宝蝉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跳脚,还以为是哪个跟她闹着玩的小丫鬟的,抬头一瞧,立刻蔫了声,“小姐……”
赵文宛淡淡扫了宝蝉一眼,似乎是漫不经心的道:“雪雁刚才送来了平南王府的帖子,说是长公主办了茶话会,听说还给小丫鬟们也专门设了茶会的地方,我正发愁带哪个去呢。”
一听吃的,宝蝉当下就积极了,“小姐,她们都不得空,奴婢有!”
金玲故意道:“谁说的,小姐,奴婢的活儿也做完了。”
赵文宛忽而慢慢道:“哎,对了,刚才宝蝉你说我来了照样说什么?”
金玲一笑,瞥了宝蝉一眼,等着她将刚才的大话兑现出来,而后就是某人挺着胸脯道,“我说小姐您果然英明。”
赵文宛噗嗤一声笑了,金玲也是隐隐偷笑,赵文宛不再打趣丫鬟,直接让她们二人都跟着一起,这样也不用争了。
平南王在京都的府邸离国公府有几道街的距离,勋贵世家的宅子大都集中在一个区域,说起来也不算太远,乘着马车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可行到。
赵文宛已经让人备了马车在府外候着,临走前有小丫鬟来报说赵文熙今日身体不适,便不去茶会了,赵文宛点点头,眸中隐着丝丝深意。
现在的定国公府基本都是赵文宛在打理,让新娶的沈姨娘帮着打下手,赵文宛也是怕了,家里几个媳妇,无论是剧本中有的,没的,重要的不重要都隐隐发现没几个好心的,就连老夫人对此也事有点杯弓蛇影,所以赵文宛也是极为留心沈姨娘,索性又让人直接彻底去打探沈姨娘入府前的经历,最后却发现她倒是清清白白的一人,只是性子在底层磨的较为软弱,心里到底是善良的一人,于此给祖母悄悄道了这事,赵老夫人才算是安心许多。
坐上马车,赵文萱心情瞧着极为愉悦,前两日当家的赵文宛还给赵文萱新作了两件新衣裳,于此赵文萱在文香苑瞧见新衣裳时,还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
赵文宛自坐上马车就仔细盯着赵文萱瞧,她今日做了悉心的打扮,格外动人,头上还插了新采摘的一朵嫩花,马车里花香四溢,赵文萱因着赵文宛这几日的示好行为,多有猜测,总结来却是觉得可能是世子倾心于自己,赵文宛想要修好关系。
“宛姐姐,怎么了么,一直盯着妹妹瞧?”赵文萱一副得意的样子,特意涂了胭脂的眼角上扬着一抹妩媚。
赵文宛眼睛笑得弯弯如月牙,慢悠悠道:“听闻,世子近来常送东西予妹妹,想是之前长公主误会才……”赵文宛说的自然是那次长公主亲自到府上暗示想娶赵文宛的那回。
赵文萱脸上染着更浓的得意喜色,未得吭声。
赵文宛继续在旁边道:“世子身份高贵,妹妹若是能得了世子欢心,对于咱们国公府来说又是一件好事,你我之前虽然有隔隙,但是我们姐妹一荣俱荣,一损俱送,你若嫁得好,我也是高兴,世子妃若说是嫡出的也不见的有几个,妹妹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呀。”
赵文宛的这句话倒是说到赵文萱的心坎上了,之前在琼花宴上见到方子墨时总觉得心中隐着倾慕之心,却发现那人根本不在意自个,渐渐也便断了念头。她是国公府的庶出小姐,若是世子真的倾心自己,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赵文萱是个为利而图的人,想到那世子妃的头衔,心中偷偷的乐了。
“姐姐真这么想?”赵文萱不禁脱口而出。
赵文宛呵呵一笑,眸子在逆光中隐着一层更深的笑意,“妹妹嫁得好,日后也能互相帮扶,平南王领地云南,却是富庶一方,世子亦是英俊有为,我瞧着这些日子送你苑儿里的东西,可都是用了心的。”
话点到即止,随即道了一抹笃定揣测,“再说,长公主那般性子的人,入了京都不与熟识的夫人们热闹,怎么会冷不丁的要办小姐们喜欢的茶话会,依我看呐,怕是世子的意思……”
赵文萱听着这般说辞,心中更加悸动,作为庶女,她不敢想世子妃的头衔,如今却被劝说的一颗心蠢蠢欲动起来。
赵文宛瞧着她晃神的样子及禁不住翘起的嘴角,掩了掩眸中情绪,到底抱了几分善意,提醒了道,“不过皇家贵胄,规矩恐怕繁多,长公主的性子你也清楚,日后相处妹妹可有想……”
过字还未出口,赵文萱就凉凉截断了话语,“姐姐多虑了,长公主性情温和,怎会相处不来呢。”
视线在落回了赵文宛身上,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了一番,而赵文宛此时所说的怕是嫉妒之词。
马车就在二人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情景下行到了平南王府。
茶诗会设在了一处绿荫萦绕的花园里,百花齐放,姹紫嫣红,铺了金丝红绸的案几上摆了瓜果点心,茶水酒酿,少女们围坐一起说说笑笑。正在这时,庆阳长公主穿着华贵锦服被人搀扶而来,神色高傲,面上有着一丝不耐烦,她其实并没有什么闲心来主持茶话会,要不是自己的儿子蹭到跟前求了半天,她大约还在哪个诰命夫人家里打马吊呢。
长公主坐上主坐说了些客套话,就让各家小姐们自行娱乐,目光绕在赵文宛的身上,微微叹息了一声,若不是赵文宛的八字与自己儿子不和,倒是喜欢的打紧,就这俏生生的模样也是让人瞧着舒坦,想着儿子求了半天的事情,也就顾不上那么多了,只说让自个请来了人就离开。一开始也怕世子胡闹,多问了几句,没成想他道愈发皮样的蹭过来,一个劲儿的求,长公主最后被逗的噗嗤笑了,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会儿按照儿子之前说的,便道了句身子有些许沉乏,自个先离开了,让姑娘好好交流交流。
各家小姐们难得凑在一块,自然不受影响,反而长公主一离开众人笑声更加肆意。
赵文萱这庶女身份,没有人愿意与之多来往,正坐在旁边生着闷气,倒是赵文宛身边之人络绎不绝,这么一瞧的心底更生了几分怨念。哼,还不是因着顾景行六王爷的身份过来结识的,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若自己以后成了世子妃,这些人怕是要换副嘴脸巴结了罢!
是啊,她要是成了世子妃,这些人态度怕是不一样了罢。
赵文萱仰头喝了一口果子酒,期间便有婢女款款而来,似乎正是朝着赵文萱的方向,临近赵文宛的时候那婢女低头,嘴唇蠕动,耳边划过一句浅浅的音儿——世子已经喝醉,可按着计划行事。
赵文宛不动声色的笑了笑,与那婢女对上眸子微微点头,端庄娴雅地拍了拍在喝闷酒的赵文萱,她这才抬起头,就见婢女躬身附在自己的耳边,轻声道:“三小姐,世子有请,一会儿随奴婢这边来。”
赵文萱听到这句,眼角眉梢染着一层难以言喻的欣喜与惊讶,想这宴会果然如赵文宛所说,正是为她设下的,赶紧整了整云鬓衣衫,“可以了,我们走。”
那婢女领着赵文萱离开之后,赵文宛远远的目送着赵文萱,只希望她好好享受接下里的*时光。
赵文宛对这段剧本印象太深刻了,那时候大约也是这般,剧本赵文宛稀里糊涂的喝了带有迷情药的汤水,被那人玷污了身子,弄得浑身是伤的抬回去,坏了名声,瞒不的祖母,赵老夫人只得亲自去了平南王府匆匆定下亲事,何等凄惨。而赵文萱尤不过瘾地过来狠狠踩踏,私放世子进府,更是让她雪上加霜。
如今赵文宛既已知晓,就绝不会让事情重演一遍,她坐在座上笑着饮茶,等着好戏开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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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茶话会结束,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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