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了……”
清原怅然叹了一声。
诸圣令下,至今不过数日光景,哪怕他以缩地成寸的法门,不断游走,全无定处,也都受到了十余场截杀,斗法了数十回,展开了多次杀戮。
甚至到了如今,他几乎习惯了杀戮,不再留手,有两次是上人来袭,他本可以留下对方性命,却也没有再留机会,一击而杀。
但在清原心中,并无多少快意恩仇之感。
他本无意杀戮,如今却无奈杀戮。
“仅仅数日过去,便已是如此局势……”
“这还是我一直游走不定的关系。”
“倘如再过数日,南梁的其他人物,蜀国的人物,乃至于北方的人物,甚至是东海又或是西方的各类修行人……当这些道行高深修行中人,纷纷赶来中土,那时举步尽是大敌,寸步难行,无处可逃了。”
“越到最后,聚集在这片土地上来追杀于我的,便会越多……甚至,只要遭逢人仙,不说胜负,单是被他拖住,便几乎成了定局。”
“现今处境,也好在这乾坤封闭之术,虽然被人克制,却也还是有着用处,至少远处的人物难以发觉到我。”
清原闭上双目,心中暗道:“可这样下去,迟早是要遭难的。”
他怅然叹息了声,忽然间,心头有了一种莫名的悸动。
这种悸动,使得他胸腹之内的脏腑,都几乎停滞了一般。
他呼吸陡然凝滞,喘不过气来。
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经脊骨而升至后脑。
冰寒之意,刹那笼罩全身。
清原瞳孔陡然凝起。
这是源自于洞玄楼的感知。
这是源自于生死的悸动。
“怎么回事?”
纵然是清原已有处变不惊的心境,纵然是早有面对各种危局的准备……可这突然升起,全无半点预兆的生死危难,究竟源自于何处?
看不见的危机!
看不见的大敌!
刹那之间,面临生死。
饶是修成洞玄楼的清原,都有了一种难言的惊骇。
……
临东。
白氏。
祭坛之上。
白势至看着眼前的草人,面色沉重。
他怀抱仙神之位,倏地往前拜倒。
轰隆隆炸响。
这一拜之下,祭坛震动,但见雷霆骤生,立时便见风起云涌。
这一拜,乃仙神所拜。
仙神之辈,超脱人世,只因是人世都难以容纳。
无福无运者,受得位高权重之人一拜,都要诚惶诚恐,心生不安。
而仙神一拜,冥冥之中,重如山岳,人世间未曾得道者,又怎生受得?
而这以秘法兴建的十里祭坛,则将这等常人无法承受的重量,加重了百倍。
纵是人仙,又如何承受?
……
相距几乎万里之地。
清原张了张口,竟是无言。
心头悸动几乎停滞。
然后一股血气涌了上来。
他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艳的血。
“这是……咒杀之术……”
清原只觉头晕目眩,但却已然明白来龙去脉。
这并非道家正统道术,而是被守正道门视为旁门左道的方外之术。
如今是有人要以这等诡异方术,咒杀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