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笑了。
在听了胖子这句调侃之语之后,笑了。
别说。
这个理由真的高大上。
一般人还挑不出什么理来。
“不是我理由多。”周天说道:“而是那玩意确实不顶饿,刚吃一会儿就饿,我花了五毛钱,买了一块,不一会儿的时间就饿了,跟没吃没什么区别。”
吐了。
刚刚笑完的观众们,在听了周天这句话后,笑吐了。
在这个物价高度暴涨的时代,花五毛钱买了一块薄饼,能有多大?
饿是正常的。
你妹。
见过小气的。
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
五毛钱就想吃一顿饭。
你怎么不去画饼充饥去?
“你饿是正常的事情啊。”胖子看着周天,用手比划着说道:“五毛钱,能买多大一块饼?”
“所以我们不能吃饼。”周天抬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胖子,“您这个身体这么健康,这么瓷实,吃那个玩意儿哪行啊?”
胖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将目光放到周天得身上,“这是父母给的,没办法啊。”
周天,“所以我的给您来点儿瓷实的。”
“怎么个瓷实法子?”胖子问道。
周天用手比划了两个秤砣,“我给您煮俩秤砣,你就好了。”
胖子,“秤砣那行?最好呀,您再给我来俩铁球。”
周天顿了顿,道:“铁球,这个不好弄,不过想想办法,也可以呀。”
胖子,“什么也可以?那玩意能吃?吃下去能消化?到时候能拉的出来?”
周天,“这个瓷实啊。”
“就没有吃秤砣的。”
“怎么没有吃秤砣的?”周天提出了不同得意见,“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做吃了秤砣铁了心,这不就是在吃秤砣吗?”
“那你吃吧。”
“我也不能吃。”
“为啥?”胖子问道。
“那玩意吃进去,拉不下来。”周天老老实实回答道。
“你不能吃,就给我吃啊?”胖子有些气愤道。
“开个小小的玩笑。”周天道:“瓷实的饭食,有,肯定不是秤砣,也不是铁球。”
胖子,“有?”
“有啊。”周天,“我给您炖牛肉烙大饼。”
“我喜欢吃这个,炖牛肉烙大饼,想想就流口水。”胖子道:“这可解馋了。”
“解馋?”周天道:“那我买它五斤牛肉,要肥瘦。”
胖子,“这么多,我吃不了。”
“咱有钱。”周天,“吃不了剩下。”
无数观众笑了。
跟他们不一样。
后台不少竞演选手,却全都泛起了深思。
这是包袱。
一个相声的包袱。
是反应当下最为普遍的一个现象的。
这个现象便是铺张浪费,为了所谓的面子,铺张浪费,在这个所有人都提倡节约的时代,铺张浪费。
一个好的相声作品,除了要逗乐一些人之外,还的引起人们反思,对当下某些行为的反思,唯有这样的相声作品,才是好的相声作品。
无疑。
周天和王乐的这个相声,无疑做到了这一点。
他们反思的同时,舞台上的周天和王乐是没有停顿的,两人继续着自己的相声之旅。
胖子,“我们不能浪费,这个是不文明的行为。”
“谁浪费?”周天看着胖子,“谁浪费了?”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吃不了,剩下。”胖子重复了一遍周天刚才的话语。
“你这个人啊,心里素质太不好了,我是说过吃不了剩下,但后面还有话那,我要打包,剩下的饭菜我要打包,回去热着吃。”周天用手指着胖子,随即扭头朝着舞台下的那些人道:“现在有些人,听风就是雨,什么事情只看前半段,然后根据自己的想象力随便胡咧咧,唯恐事情闹不大。”
这又是一个包袱。
讽刺现在网络上的一种所谓的网友。
这些人平常潜伏在网络上,也不说话,但等到爆出某些事情的时候,这些人听风就是雨的胡乱说着各种不负责任的话语,紧接着经他们之手各种未经证实的帖子充斥满整个网络。
他们也不是水军。
而是纯粹的吃瓜群众。
看热闹不嫌弃事大的吃瓜群众。
这些人无疑是最可恨的。
“对不起,我错了。”胖子道歉道。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谁让我这个人大度。”周天夸赞着自己,“我有一个朋友在山西阳泉,他刚回来。”
胖子,“嚯。”
“给我带礼物了。”周天笑眯眯的说道。
“什么礼物?”胖子道:“山西阳泉的空气?”
“什么空气?”周天纠正道:“人家给我带了一个山西阳泉大砂锅。”
胖子,“啊,这玩意重。”
“刚好能用上。”周天,“就用它炖肉了,砂锅炖牛肉,烙点儿螺丝转儿饼,撕着吃着解闷儿。”
胖子,“嗬!”
周天,“喝点儿冰糖水,刮刮肠子,去去油腻。”
胖子,“太好了!”
“好是好。”周天,“可是有一样,不太理想。”
胖子,“什么不太理想?砂锅漏了?”
观众们笑了。
砂锅漏了。
真尼玛会找理由。
“不是砂锅漏了,而是感觉砂锅炖牛肉,一个菜有些太单调了。”周天道。
胖子点头,“唉,少点儿。”
周天,“为了请您。”
胖子,“怎么办?”
“为了请您,”周天,“狠了狠。”
胖子指着周天,“瞧瞧,请客就跟割肉似的。”
“舍了舍。”周天面目狰狞的说道。
胖子,“瞧这个表情,知道内情的,是在请客,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要报杀父之仇啊。”
周天,“我家有只老母鸡,不下蛋的那种。”
“合着下蛋的老母鸡有些舍不得啊。”胖子,“这鸡肉要炖到什么时候去?”
“不知道。”周天,“我把这只老母鸡宰喽!”
胖子,“哎呀,你可真的大出血了。”
周天,“然后买它一斤毛栗子。”
胖子,“要那个玩意干嘛?”
周天,“砂锅炖牛肉,黄焖栗子鸡,这不正好嘛?”
胖子,“真好吃!”
周天看着胖子,“怎么样?我这个饭菜还可以吧?”
胖子点点头,“可以。”
周天一脸不舍的神情,“好是好,但这只老母鸡啊。”
胖子,“怎么了?”
周天回答道:“我告诉你,这个牛肉甭说五斤,二十斤、五十斤我都舍的!”
“这句话后面,往往有转折。”胖子看着舞台下的观众,说道:“不信,您们听着,肯定有转折。”
周天,“这只老母鸡要不是老朋友,说什么我也舍不得给你吃。”
胖子,“为什么啊?”
周天,“因为特殊啊!”
“怎么个特殊法子?”胖子道。
周天,“我这只老母鸡个儿又大,又肥,下蛋不多,年头又老。”
胖子啊了一声。
周天,“老母鸡。”
胖子,“老母鸡?”
周天作势来了一个抹眼泪的动作,“老得简直……老得……简直太可爱了!”
胖子,“特别老?”
周天,“啊。”
胖子,“您说它老到什么程度呢?”
周天,“老到什么程度,连我也不知道。”
胖子昂了一声。
“我跟你说。”周天道:“我们院儿里有一个赵二奶奶跟我说过。”
胖子,“怎么说的呢?”
周天,“赵二奶奶跟我说,说这只老母鸡比我妈小两岁。”
“您这是鸡精啊这个!嗬,哎呀!”胖子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作势很痛苦的样子。
周天,“要是论辈儿,我还得叫它二姨儿!”
后台。
一个正在喝水的工作人员,在听了周天这句话之后,当即吐了,将刚刚喝下的那口水给吐了出来。
别说他。
就连他跟前的那些工作人员,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笑吐了。
什么玩意。
这鸡你你母亲小两岁。
你还的管它叫做二姨?
不是说,建国后,动物不许成精吗?
见多识广的工作人员都这样笑吐了,就更不要提录制现场的那些观众们了,一个个笑的是前仰后合,不少人不顾形象的捂着自己肚子在笑。
舞台上。
相声继续。
胖子,“我去。”
周天,“所以只能砂锅炖牛肉了?”
“你那二姨那?”胖子,“黄焖栗子鸡没了?”
周天,“这个真的没有了,我费点力气,咱们烙点儿螺丝转儿饼。”
胖子,“好!”
周天,“呼和浩特胡同口儿!”
胖子,“不见不散。”
周天,“十二号,千万不要走茬了。”
胖子,“我准去。”
周天,“十点半。”
胖子,“行。”
周天,“不见不散。”
“就这么办了。”
周天,“再见。”
胖子,“再见。”
周天忽的说道:“不给您鞠躬了,老鞠躬就有点儿千篇一律了,没意思。”
胖子,“咱们握握手吧。”
周天,“握握手,握握手再走,明天见,我就不送您了。”
胖子,“明天一定去。”
周天,“您慢走。”
胖子停下脚步,看着周天道:“我没穿大衣吧?”
“您光屁股来的。”周天道:“没有啦你呐。”
胖子走了。
舞台上,就剩下了周天一个人,他看着舞台下的那些观众,“您还是听我说,一个人是单口相声,两个人是对口相声,三个人是群口相声,我给你来段单口相声,话说有这么一个人,名字叫做二五眼,不管是谁见了他,都喊,二五眼。”
掌声。
观众们得掌声响了起来。
还是送给第二次去而复返的胖子的。
“你怎么又来了?”周天看着胖子,“我表演那?”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胖子道。
“有什么不放心的,不就是请你吃饭吗?”
胖子,“我在跟你顶对顶对,明天是吃炖肉烙饼吗?”
周天想了一下,“刚刚想起来,明天咱甭吃炖肉烙饼了!”
胖子,“这炖肉烙饼怎么也不吃了?”
“不是吃不了。”周天,“炖肉那个玩意儿它不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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