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有原因的,还有一个你不知道的原因!”
星暖一急,两只手都抓紧了星瑶纤细的胳膊,想起之前阮麟跟她说的。
咬咬牙,她一股脑儿把阮麟告诉她的那些都说了出来,“车祸,就是姐夫之前那一次车祸,他脑袋里有淤积的血块,还有碎片卡在里面,手术的风险很大,历三哥说只有百分之五成功存活的机会!后来姐夫手术那天不知道听到了什么消息,从医院里跑出去,再后来就是那场爆炸案,姐夫他受了很严重的伤,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不省人事了......”
“哐当!”
星瑶手里刚刚拿起来的水杯没拿稳,就这么顺着手心摔在了铺着地毯的地板上,溅湿了一片白色的毯子。
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此刻更是惨白的厉害。
星瑶的唇在发抖,脑子里来来回回,闪过的都是那天,她回御华苑去拿东西,和历墨淮最后的那一次见面。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所以这段时间,她在香港早产,坐月子,他不是不来看她,而是...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
星瑶浑身都抖的厉害,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心里惊涛骇浪一般翻滚着,历墨淮的脸在脑海里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老姐、你没事吧?”
星暖有些怕她这个样子,一动不动的,要不是能看到她微微颤抖的手指,星暖几乎都要以为,星瑶已经灵魂出窍了。
“没事!”
星瑶忽然站起身来,她的动作太快,倒是吓了星暖一跳,“很晚了,回房休息去吧。”
星瑶说着,脚步踉跄了一下,却是快速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去。
“哎、姐?......?”星暖担忧地看着她关上的房间门,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把手机拿过来开了机,犹豫着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
半夜的时候下了大雨。
星瑶从噩梦里被外面的雷声惊醒过来时浑身都是黏腻的汗水,身上的睡裙已经湿透了。
“哇---”
宝宝也醒了过来,大概是饿了,哇哇哭着,在婴儿床里踢蹬着小手小脚,哭的星瑶心里又是一阵疼。
她抬手抹了一把脸,脸上已经干涸的泪痕有些痒痒的。
白色的枕巾上也淌了一片干涸的泪渍,那是星瑶在梦里流的,她强忍着逼迫自己不要再为那个男人流一滴眼泪,可是梦里...她却控制不住自己。
星瑶起身抱着孩子哄,好不容易把他喂饱哄着睡了过去,她自己却没什么睡意了。
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二十。
星瑶跪坐在婴儿床旁边,看着孩子粉嫩的睡颜,那双像极了历墨淮的眉眼刺的她心里一阵一阵的泛酸泛疼。
心里迷茫起来。
......
星瑶一直枯坐了许久,直到早晨第一抹阳光穿透云层从没有拉严实的窗帘缝隙里透进来,她才回过神来。
就这么跪坐了三个多小时,两条腿早麻的没有知觉了。
缓了十多分钟,她方才缓了过来,去了外面的浴室洗漱。
家政阿姨是六点四十过来的,她来的时候星瑶已经收拾好了,简单交代了她几句星瑶便拿着包出了门。
......
医院里,阮麟急的团团转。
昨晚星暖给他打电话,说星瑶已经知道了二哥昏迷不醒的消息,他昨晚待在医院里一宿没睡。
其实星瑶迟早也是会知道的。
如今历家的事情在凉城传得沸沸扬扬的,虽然报纸上和网上的新闻都撤了下来,但那一场爆炸案,还有谁人不知?
只是......
二哥如今现在这个样子,他们都不知道星瑶心里是如何想的?再说他们都离了婚,即便星瑶带着孩子离开或是再嫁,谁又能说什么?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阮麟烦躁地扒了扒头发,刚要点烟,搁在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星瑶打过来的。
星瑶补办了之前的电话卡。
阮麟卧槽一声,妖孽的桃花眼微微睁大,吞了吞口水,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
星瑶打了车在医院门口停下,又给阮麟打了电话,不到十分钟,阮麟瘦高的身影就从医院里匆匆大步走了出来。
“小嫂子,你怎么来了?”
阮麟看起来依旧如几个月前那般,逆着阳光而站就是一个翩然的画中美少年,只是人看上去清瘦了一些。
“方便带我上去看看他吗?”
她的嗓音有些干,一路上过来心里有过无数个念想,可是此刻站在了医院门口,却反而都平静了下来。
她甚至昨晚还上网查了有关于术后昏迷方面的资料。
那些专用的术语星瑶看不懂,只知道一个人昏迷的极限是一个月左右,从浅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