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鹤和母鹤都已被别人杀死,只剩下这只小野鹤灵智未开想拿来驯为飞骑,但谁知这只小野鹤不但性情暴戾,而且桀骜不驯,园主已经准备将它作为血食,喂养其他飞骑了。”
谭阳眼圈不禁有些发红,原来这只杂毛小野鹤是一个父母双亡的孤儿。谭阳仿佛真真切切地听懂了,小野鹤羸弱的鸣叫声,是在声声怀念已支离破碎的温暖的家;是在声声呼唤弃它而去的爹和娘;是在声声控诉这个冷酷无情的世道。
悲凉里透着恐惧;孤单里透着无助;凄楚里溢满愤怒和不甘……
看着谭阳眼里泛出的泪花,钟鸿影也有些过意不去,她鄙夷地道:“切!至于吗?好吧好吧,我刚才是逗你玩儿,你自己另选吧!”
谭阳仿佛没有听见,痴痴地盯着那只萎靡不振的杂毛小鹤,道:“它……它还能活下去吗?”
高个弟子道:“不能了。”
杜天佑叹了口气,兔死狐悲,一时间感慨万千。
矮个弟子接着道:“这只野鹤其实只是有点轻伤,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是饿出来的。不过,它这几天就要成为别的飞骑的腹中之物,岂能再活……”
“不!”谭阳突然道,“我就要它了!不管多少钱我自己出,就是它了。”
两位灵兽园弟子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钟鸿影则冷冷道:“切,和我赌气?你爱咋咋地,可别反悔就成,不过,你和这只野鹤倒也颇为般配。”
谭阳将她的讥讽当成了耳旁风,由衷地施礼道:“谢谢师妹,替我选了这么般配的飞骑。”
“你……你没病吧?”钟鸿影啼笑皆非,这蓝衣少年精灵古怪,太让人琢磨不透了。但看他诚心诚意的样子,又不像是在赌气说反话。
谭阳掏出四块晶石,分别递给灵兽园两位弟子,道:“谢谢两位师兄,麻烦你们替小杂毛洗个澡,疗一下伤,再将它喂饱。”
两位弟子喜出望外,却不敢伸手接,偷偷瞅了钟鸿影一眼,钟鸿影道:“看我做什么?这是你们的劳务费,不拿白不拿。”
两块晶石,可是他们整整一个月的薪水,今天没烧香啊,怎么天上忽然就掉馅饼了!
两位弟子忙不迭地连声答应着,飞快地接过晶石,一溜烟飞奔而去,心里对谭阳不由地好感徒生,这位谭师弟出手也太大方了,真是个讲究人啊!
“你……你准备给这只小野鹤起名叫小杂毛?”钟鸿影忍住笑意问道。
“是啊!”谭阳一脸自得地道,“不好听吗?”
“好听!”钟鸿影极力忍住笑,装作一本正经地样子道,“小杂毛,太好听了,拉风!谭师兄真是才华横溢,这么绝代的名字信手拈来,太让人崇拜了。”
谭阳看出她的言不由衷,挠头道:“小杂毛,小杂毛,这名字好像是有点让人崇拜。要不通俗点,咱们叫它毛毛?或者小毛毛?”
“小毛毛?”钟鸿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斥道,“我呸,太肉麻了,还什么通俗点?你真的以为小杂毛这个名字有多高雅不成?”
谭阳为难道:“那师妹你说,咱们叫它什么?”
钟鸿影思忖起来,这一思忖,也就忽略了对眼前这个投机钻营之徒的厌恶之情,片刻后方道:“反正这两名字咱们都不能用,特别是小杂毛这个名,你如果敢在凌海阁当众叫出这个名字,我保你三月生活不能自理。”
不知不觉中,在谭阳有意无意地一口一个“咱们”的诱导下,天真清纯的钟鸿影,就这样被带到了沟里,也顺嘴说起“咱们”来了。
“咦?为什么不能叫小杂毛?”谭阳一头雾水,我叫我的飞骑,为什么挨打呢?
钟鸿影翻了一个白眼,嗔道:“你傻啊?凌海阁一大半弟子都是道士……”
谭阳恍然大悟,不由得大笑起来,是啊,当着和尚骂秃驴,当着道士叫小杂毛,岂不是找打甚至找死?
钟鸿影歪着小脑袋,两只小手比划着,继续沉吟道:“那只小野鹤既然已没了亲生父母,咱们不如叫它‘小弃’如何?弃儿的意思。”
仿佛被踩断了脖子,谭阳的笑声戛然而止。
弃儿!弃儿!
笑容已凝固,脸是煞白的,可是心却被扎出了鲜红的血……
人生中总有一些伤与疼,是你一生一世的不可触摸,不碰则已,一旦触碰,藏得越深,越让你痛不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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