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都死了,这个时候哭泣又有何用?
夏云锦用力的擦了眼泪,红着眼睛发誓:“我不会让他们几个白白送命!今后必要找出真凶,为他们报仇!”
荷花心里恻然,面上却挤出笑容:“对,我们一定要追查到底。”话是这么说,心里却是沉甸甸的。
夏云锦稍稍冷静下来之后,也知道此事难度不小。先是用重金买通杨郎中下毒,再来是悄无声息的抓住了杨郎中和方二郎几个人。将其他三人都灭了口,只留下了方二郎拷问。从这一连串的举动中,足可看出这个幕后凶手是何等的胆大凶残。
到这个时候,夏云锦忽然觉得,事情远远不止她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这样的事情,王周两家是决计做不出来的。他们既没这样的能力,也没这样的胆量。生意人只为求财,做不出杀人灭口这样的事情。
或许,就连夏半山夏安平父子的死也不像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意外”身亡,丢失的那二十万两银票,至今都追查不到下落的匪徒……这一切都透着蹊跷。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暗中推动着这一切。一步一步的将夏家逼入绝境!
夏家到底是招惹到了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会步步紧逼的对付夏家?
夏云锦第一次感受到了肩上的重担。她这个当家人,要做的不仅是守住夏家的基业,还要对付这个可怕的藏在暗中的敌人。这个敌人一日不除,夏家就一日不得安宁。
她到底该怎么做?
……
“娘子一直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也不说话也不吃饭,真是让人担心。”桃花担忧的低语,看着关的紧紧的房门,颇有些无奈。
刚才夏云锦坚持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她们几个只得退了出来。这一等就是半天。眼看着天已经黑了,到了吃晚饭的时辰了。可屋子里却半丝动静也没有。刚才腊梅去敲了门,却没有半点回应。
荷花叹了口气:“方二郎受了重伤,又死了三个人,娘子心里一定很难受。就让她一个人待着吧!”
正说着,刘德海大步走了过来。
荷花忙迎了上去。刘德海看了紧关着的房门一眼。低声问道:“三娘子已经知道了吗?”
荷花黯然的叹道:“知道了,孙管事走了之后。娘子哭了好久。后来就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到现在也没出来过。”
刘德海苦笑一声:“听到这种事情,就连我这心里也觉得发慌。更别说三娘子了。我过来是想要和她商议些事情,既是这样,那就明天再来好了……”
话音未落,门忽的被打开了,夏云锦从屋里走了出来。
出乎众人意料,夏云锦并不显得特别颓丧无助。略有些红肿的眼睛能看得出哭过的痕迹,苍白的脸颊也充分的显示她此刻的心情绝不算好。可她的目光却清朗又坚定。
刘德海只觉得欣慰不已。
直到这一刻。夏云锦才真的有了当家人的样子。
遇到困境不可怕,只要能沉着冷静的去面对,什么样的困境都能熬过去。最怕的是遇到事情就慌乱无主,对事情毫无裨益不说,还会扰乱了下人们的心神。
夏云锦看着刘德海,缓缓说道:“死者为大。现在最要紧的是将他们几个安葬。还要安顿好他们的家人。”
这话可说到刘德海的心坎里了:“我来正是要和三娘子商议此事。杨郎中的老婆孩子不在京城,得让人到他的老家去送信。至于马队里的那两个人,都是长期在我们夏家做事的。按着惯例,遇到这样的事情,至少得给一笔安家费用。到底要给多少,还得看娘子的心意。”
夏云锦不假思索的应道:“照着惯例给双倍。还有,他们家中的妻子儿女。每个月都可以到夏家来领一份工钱。直到孩子长大成人可以自立为止。”
前一条也就罢了,可后面的几句话却着实令人动容。
刘德海精神一振,夸赞道:“娘子果然心善。这样一来,至少能保他们两家生活无忧。也算我们夏家对得起他们了。”
夏云锦听到这样的夸赞,却毫无欢容,反而惨然一笑:“这算什么对得住人家。就算有再多的银子,也赔不了两条活生生的人命。”
对夏家来说,只是损失了两个马队的人手。可对他们的家人来说,却失去了最重要的亲人……
想及此,夏云锦的鼻子又一阵阵的酸涩。好不容易才将泪水逼退了回去:“杨郎中那一边,也照这样办理吧!”
刘德海一愣,很自然的说道:“可是,杨郎中曾经做过对不起夏家的事情,已经被逐出了夏家……”
“他确实死不足惜。可妇孺孩童何其无辜。”夏云锦喟然叹息:“若是没有安家费用,只怕日子更加难熬。我做不了别的,所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刘德海默然片刻,神情里多了几分敬意:“娘子宅心仁厚,是下人们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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