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刻骨铭心的仇恨、没有洗刷不尽的血污。我也曾经疑惑过,我问导演,他是这么回答我的,‘六十年的时间,足以让一切血污和尸痕消散、黯淡,那些屠杀、那些漠然的射击、那些横倒在街区上的尸体,都成了铭刻在历史上的符号,每一个都散发着冷幽幽的光辉,让我们警醒、哀伤,渴望温暖和悲悯。’
而这也是我出演这部电影所感知到的。我们希望它能够把这些思想传递给电影的受众,能够丰富电影的意义和内涵,能够重新让电影拥有铭记人性的力量。”
随着最后一句话说完,追光熄灭,丹尼尔下台落座在自己的位置,他身边是特意赶来的柯林斯.波尔什,她捏住他的手。
尽管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活动,但无法否认的是,丹尼尔确实在这部电影的拍摄过程中,感受到了很多遗忘并未触及的东西。
电影从1938年的华沙开始,这是一段从波兰历史博物馆拷贝出来,重新修复转制的影片,镜头黑白色的里,是忙碌来往的人群,穿越接街道的有轨电车。
背景是斯皮尔曼在华沙电台弹奏的钢琴曲。
随着丹尼尔饰演的斯皮尔曼的出现,他听见后排有一些朋友发出了低低的、刻意压制的惊呼声,他们都看过一些照片,但出奇的时候,这一次《钢琴师》的宣传海报中没有一张是正面大特色。
所以当他们看见瘦削的、气质儒淡的丹尼尔的时候,一下子就敢到特别吃惊。
他的双手在黑白键上灵巧地飞舞,神情专注,透着恬静——这肯定还没有发生战争的,播音台一切井井有条。
骤然响起的炮声揭开了这段故事的序幕——纳粹来了,携带灾难和厄运。
在一阵慌乱的逃跑之后,镜头转到了斯皮尔曼的家庭里——这是千万个华沙家庭的剪影,仓皇。但是这有点出乎意料,如果导演想要先声夺人,按照好莱坞的战争历史片标准,应该是大场面的轰炸、无数飞机和坦克,以及军装的群众演员。但《钢琴师》没有,它如此轻而易举地切到尚算有安全之感的家庭里。
两位妹妹,一个弟弟,还有典雅的母亲,和年迈的父亲。
这就是斯皮尔曼的家庭,一直到她风崩离析,然而此刻,他们还在为英法对纳粹德国的宣战而兴奋。
在座的观影者,很少有不感到心酸的——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切无法改变他们的未来。
接着,他们开始了让人哭笑不得的,甚至是称得上乱糟糟的讨论,如何把多出的钱和金表藏起来——多么热闹的场景。
马上,波兰斯基奉上了最辛辣的讽刺——波兰人并非全都是英雄、都是难民、都是可怜的人,还有一些,他们会在华沙电台的门上挂上一块牌子,“犹太人不得入内。”
“他们要做比纳粹更纯粹的纳粹!”
这部电影的冷刀子在这里露出一丝寒光彻影。
情节开始大力推进——犹太标志,受辱的老斯皮尔曼,犹太人区。
在哈维.韦恩斯坦看来,这部电影确实在不知不觉中浸染了内心,但还不至于让他如何投入——他只是觉得,丹尼尔的表演有点平淡,开场15分钟,虽然大家都看出来谁是主角,但斯皮尔曼还只是时代画面里的一个摆饰。
如果只是这样,那丹尼尔出演它可能就不是那么明智了,至于还要去争取更多的东西,难度自然而然就会几何级数的提升。
接下来的十分钟,电影依旧在斯皮尔曼的串联下,展示这个时代的生存规则,一些人依旧纸醉金迷,另一些人则毫无尊严。知道进度来到25分钟以后。
一个从隔离区之外爬回来的小孩——他从外面弄回了一点东西,可能这家人在外面的亲戚或者朋友给的。
但,他该盖世太保发现了。
当斯皮尔曼从墙洞里拖出这个小小的身体,他已经毫无气息,脸上被憋得青紫。
在华沙昏暗的光线下,他们背后那一盏暗黄色的路灯,将斯皮尔曼的脸分割成了三片阴影,一片微黄,一片青白,一片漆黑。
咔嚓!
哈维感觉自己从他的表情里,从他脸上微动的光影里,听到了这一声碎裂。
前25分钟的平淡、游离,都在这一声里,碎裂成真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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