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荀某认你为主?就凭你区区护羌校尉?!”
荀攸嘴角一翘,平常的儒雅温润完全不见了踪影,斜睨着李铮,神色里尽是不屑。
“不错,李某人就是想让公达先生拜我为主!”李铮站起身来,修长壮硕的身躯前压,一双眼睛盯着荀攸,忽视了他的不屑,郑重道:“我的秘密,不会对外人公开,除非是自己人!”
荀攸与之对视良久,忽然哈哈笑,继而连连摇头。
“想知道我的战骑、我的装备从何而来吗?想知道参麦、红玉鸟是怎么回事吗?想知道我怎么敢胆大包天去招惹匈奴人吗?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怕那些俘虏造反吗?可以,只要公达先生应下了李某的要求,一切可以完全对公达先生开放!”
荀攸闻言,笑容收敛,面色逐渐平静了下来,眼神重新恢复清亮,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奇怪。
却道:“那么,荀某一定要知道其中的奥秘,却又不想认李校尉为主呢?”
李铮缓缓坐下,也笑了,道:“可以呀,不过公达先生短时间内就不能离开灵州了。”
“呵呵,短时间内?怎么个短法?”
“至少三年之内!”李铮笑道。
“哦?这又是怎么一∑∈法?”荀攸也笑:“难道李校尉不知道,羁押荀某的后果,是你无法承担的?”
“哈哈哈...公达先生名闻天下,又有颍川荀氏为后盾,一般人自然不敢乱来。不过眼下凉州正乱,通讯困难,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不是么?”李铮哈哈笑着,话音一转道:“而且我还知道,四百年大汉,就要到头了。最多三年,是的,最多三年,即便我公然打出反叛的旗号,也无所畏惧了。”
荀攸听了,脸色不由剧变。
“你...”荀攸终于难以淡定,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看来,不止一人能看清这天下大势,但我没想到,傅南容口里忠于大汉的贤弟,竟然也有这样的野心!”
李铮闻言,不由一怔,微微叹了口气:“说实话,如果此番征伐韩遂的不是张温,而是我兄长,可能...”
“别欺骗自己了。”荀攸嘴角一翘,讽道:“即便是傅南容亲率兵马讨伐韩遂,你最多就是多出点力气,难道还能改变你的野心不成?!”
“不错。”李铮微微颔首,脸上有些惆怅:“兄长是真正关心我的人,他的情义,我不能不放在心上。但是,我的理想,也一定要实现。”
“哦?你的理想?让我猜猜,是不是为了黎民百姓,为了天下苍生?”荀攸愈发的嘲讽起来。
“你错了。”
李铮哈哈大笑:“我为我自己。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束缚着我,让我难以动弹。我要改变这一切,我要无所顾忌的自由。所以,那高高在上的宝座,我势在必得!”
荀攸怔住了。
他永远都想不到,有这么一个人,将自己的野心,如此赤裸的表露在他的面前。即便在他眼中的那些具有枭雄气质的人,在他面前,也只谈大义,只为黎民。
良久,荀攸才叹了口气,苦道:“你是一个自私的人,不过还好,是有底线的自私。否则我会害怕,我荀某还有没有可能走出这灵州城。”
李铮说出这些话,心里一下子就舒坦了许多,笑道:“你不能。我可以明确的告诉公达先生,我说出了这番话,短时间内,不想传播开去。为自己找麻烦,可不是我的特长。”
“所以,”
李铮浑身舒爽的站了起来:“走吧,公达先生,我现在就带你去满足你的好奇心。”
荀攸一愣:“无条件?”
“无条件,当然,若是公达先生愿意,我自然求之不得!”李铮笑眯眯的走出大厅,招手叫了个侍卫,耳语一阵,在荀攸撇眉中,带着他往校尉府外而去。
......
第二次坐上青甲战骑,荀攸仍然啧啧称奇。
这种躯体壮硕高大,头上长着尖角的特殊坐骑,的确极为神奇。
行进在宽阔的大道上,荀攸放眼看着成片成片望不到边的参麦地,不由对旁侧的李铮道:“荀某在想,如果是繁华盛世,李校尉一定会是一个不错执政者,也许朝廷会启用你做丞相也说不定。”
李铮笑着摇了摇头,指着脑子道:“也许在某些方面我做的不错,但我有自知之明。现在的我,掌握这么一个灵州县,就已经绞尽脑汁了,遑论做丞相,执政一国了。”
“只要能把握住大方向,如和做不得?细节上的东西,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做,勿需你劳心劳力。”荀攸回答道。
“话是这么说。但手底下也要有得力的人才才行啊。”
两人一路上聊着,关系变得似乎更加亲近了,就像朋友一样,混不似在校尉府中的剑拔弩张。
李铮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内心向荀攸敞开了的缘故吧。
至于荀攸,好像忘记了李铮逼迫他认主的事,同时心里可能也有相应的感觉。
循着开阔的大道,半个时辰之后,李铮、荀攸一行人就到了草场外围。
指着眼前的树林,李铮道:“过了这片树林,就是我的根基所在。公达先生,欢迎你来到神州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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