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要,但关羽、张飞却不可以抛弃,要知道那可是他全部家底啊。
“主公。万万不可增兵平原,庶还是之前所言。若主公增兵邺城,袁绍迫于压力必定要使颜良撤兵。围魏救赵方可解平原之危!若主公增兵平原,非但对此战无益,还会将公孙北平陷于险地”徐庶当即劝阻道。
虽然刘澜也想你打你的,我打我的,不为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扰乱自己的部署,但他心中却万万不能割舍关羽和张飞,更不要忘记,如果平原一败,那么颜良就会乘势南下与曹操夹击高唐,如果公孙瓒那时破不了袁绍,那不仅是他,甚至连公孙瓒都要完,这赌注太大,刘澜不敢赌,叹道:“我虽然知道元直所言是目前唯一能扭转趋势的办法,但我却不能连自己的兄弟都能弃之不顾,莫说今日是关张他们这些老人,就算换做他人我也不会弃之不顾!”
“主公,您的威名天下皆知,尤其是您当年为黄巾俘虏怒杀范旻那是何等血性,而你杀左丰又是何等果决,可为何如今你却如此妇人之仁。“
“左既然你说起左丰,那我就合你说件趣事,有一人,你和子龙都不知晓,他叫刘茵,如果不是出了点状况,他应该就是我刘澜的妻子,还记得当年我入京师,何等风光,官拜胡乌丸校尉,羡煞多少旁人,可在我最风光之时却发生了杀左丰之事,我被通缉,从秩俸比二千石,银印青绶的护乌丸校尉成了几无路可走的匪,这算是我从人生最顶峰跌落低谷最彻底的一次,比之杀范旻那一次更严重,最少那时我知道我刘澜还有翻身的机会,可当时前路一片黑暗,若非机缘巧合之下前往冀州救驾,我就算不死也只能躲到草原,不过护乌丸校尉却成了新昌县令,等我回到辽东见到了刘茵时,他说了一句话我至今记忆深刻,他当时拿我和公孙瓒做比较,他说公孙瓒便似那黄河之鲤,修行五百年,一旦跳过龙门变即化身成龙,就算失败没有跃过龙门,依旧不过是一条黄河鲤,而你呢,从小卒干起,在整个大汉朝没有一点根基,可谓是黄河中的一条泥鳅,辛辛苦苦修炼五百年才不过变成一条黄河鲤,再修五百年才得来这么一个跃龙门的机会,成功了自不用说,可一旦失败了,你就像现在这般又变回了那条不起眼的小泥鳅而不是黄河鲤,所以你今后做事,一定要小心谨慎。你别忘了,你身后有多少人盼着你成功。当时我就想,是啊。我的处境可不就是它说的这样吗?元直,也许你不明白。可子龙应该能体会像我这样的边军小吏能熬到今天真的挺不容易,你让我怎么能见死不救,对不起那帮老兄弟?所以不管你说我没有血性也好,甚至说我刘澜是妇人之仁也罢,我都无话可说,也无力去辩驳什么,但我明白一点,我刘澜有今天离不开那些从泥鳅一直跟着我的兄弟们啊!!!”刘澜又露出他那标志性坚韧的眼神。这眼神也许赵云、徐庶不明白,可老兄弟们都清楚,他下了决定,就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也改变不了结果。
“主公……”
徐庶还待在劝,可一边的赵云却在听了刘澜一番话后浑身一震,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这回才是跟对人了。说道:”主公重情重义,帐下诸将、士卒才甘效死力,若主公今日真的抛弃手足。必定寒众人之心。但此战胜负却又关系公孙北平安危,若主公为救平原却又陷公孙北平于险地,如此却是重情而忘义。”
“子龙言下之意是?”刘澜看向赵云的同时徐庶也看向了他。想听他有什么高见。
“主公何不分兵而去,一路援救平原,一路援助公孙北平!”
这反而不好吧?刘澜心中斟酌片刻,道:“若是此时回师平原,与云长一举将颜良击破,再提得胜之师与公孙北平一道攻打邺城,岂不是上上之策?又何必要去分兵!”
“主公难道忘了公孙北平军中即将无粮可食不成?好在云在故安所获颇丰,还可分些粮草出来,如今也只能暂解公孙北平缺粮之危。”
赵云转喜为忧。道:“若公孙北平可在这些粮草食尽之前拿下邺城,此战便算结束。若是不能,只有希望幽州能够及时派粮而来。不然此战危矣!”
“若非子龙所言,险误了大事!”
被赵云一语点醒的刘澜微微点头道:“子龙所言正是,分兵虽然不妥,我心中更不赞成,但此时也只能如此了。”
心中做出艰难的决定后,刘澜看向两人,道:“元直、子龙以为前往平原该派遣何人,前往界桥又该派遣何人?”
“平原有云长将军翼德将军坐镇,可使国让与甄俨前往。”
赵云话音刚落,却听徐庶接着道:“而主公则与仲康还有庶支援公孙伯圭!”
“嗯!”
刘澜挺满意这样的分兵方案,当即同意,道:“如此甚好。”突然看向徐庶,低声问道:“那张颌又该如何处置?”
“主公考虑的周全,既然张颌不愿与袁绍交战,而又不可使其前往平原,如此只能将其留在子龙将军处!”
顿了顿,又对赵云道:“张颌此人乃是难得的人才,主公虽然已信了他八成,但最终他所言是真是假,却有待时间考量,日后赵将军还须对他小心提防,却也……”
“却也不可让他瞧出我们对他有所怀疑?”
赵云接过徐庶的话头,说道:“放心吧,云自会对他倍加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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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郡治所平原县!
此时的平原百姓谁人不知公孙瓒手下大将田楷奉命据有青州,而刘澜更是水涨船高成为了整个平原郡的最高统治者,平原相。不过这位挂名的平原相自数月前便离开了平原,而此时主管平原上下大小事务的乃是他手下头号大将关羽,关云长。
关羽身穿绿茧袍,头戴绿巾,挺身而立,他顶着严寒站在府衙前远远眺望着,而其身侧,则是自跟随他之后从不离身的周仓和裴元绍。
他三人在这里一站,来来往往的行人心中好奇,每每看来,都在猜测着关相国是在等什么人!此时的平原百姓又有哪个不知这位红脸的关羽关将军,而能让关将军亲自迎接的人,自然让百姓们心中好奇,不免猜测一番是哪位大人物来了。
与此同时,前往平原相府衙的路上,数十名军士拥簇着一位身着戎装、头戴兜舆,脚踏皮靴的男子,而其身侧一人,豹头环眼,虎须根根竖立,不说此时正午,便是午夜,看到他的人也能感受到其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势。
这种气势虽然与身旁的单经一般,是那种久经战火洗礼的凌人气势,但如果你是真正的战场老兵,那就绝不会将两人散发出的气势强加在一起,因为张飞并不仅仅散发着那种久经战火洗礼的杀伐气息,反而在这种杀伐气息之间更流露出一种虽千万人而吾往矣的英雄豪气,所以两人气质看似相同,却又大大不同。
两人步履匆忙且又阴沉着脸,心中的焦虑早已被表露出来,很快一行人便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平原相府衙,一抬眼,张飞一眼便看到了关于。
这是这一月中的数次见面,但关羽依旧出府迎接,美须迎风飘扬,含笑看着张飞。
而张飞却因为心中焦虑,此时见到他没做半分钟的停留,快跑数步来到他身旁,焦急道:“云长,不好了,我们这次来的时候,偶然发现了袁绍的部队……”
“什么?袁绍的部队?袁绍的部队来平原来做什么?”
就是关羽如何沉着,徒然听到张飞所言,心中立时沉到了谷底,此时正好单经也走了过来,向他确认,却见单经点头道:“关将军还是先做提防的好,小心被袁军有机可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