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四名侍卫,在他们的协助下很快便与那名曲长战在了一团。
刚一碰上,只一合张正就暗道一声不好,对方的武艺比他高出少许,虽然他能够勉强抵挡,但此刻的要务是力求速战并将此处的缺口封住。又怎敢有稍许拖延。
张正两翼有兵将护卫,但皆是以一敌二或是以一敌三,凶险之极。而他本人与曲长交战,两人所使皆是军中所学上阵杀敌之法。毫无花巧可言,全是以力敌力,刀刀致命,刷刷数刀碰撞,看似精彩至极,却不能至对方死地,反而强猛的力道让两人虎口发麻。
身旁骤然传来‘啊啊’两声惨叫,扭头看时。只见护卫亲兵终究是寡不敌众,被冀州兵连劈数刀惨叫倒地。
张正略一分神的瞬间就给了那名曲长机会,大刀直朝他下阴处撩来,匆忙间哪还敢做他想,急忙翻身,一招懒驴打滚躲在一旁。
虽然躲得及时但又怎能快过曲长击来的刀速,只这一刀虽然没有立时将其击毙,却不偏不倚的砍在了他的小腿上。
醒目的血痕,殷红流出的鲜血,张正忍着疼痛。凝着眉头再次翻滚,可二胖却猛然响起破空风声,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我命休矣!”
曲长一击得手,兼之其他士卒亦腾出手来,虽身旁还有些许老弱抵抗,但早已不在话下,此时抛开身后门户,挥刀急进,就要将张正立时斩杀。
千钧一发的瞬间就见斜刺里冲出一名妇人,与此同时就听远处一声断喝:“休伤我父性命!”
原来张萍在退下城楼之时见到今次冀州兵势猛,唯恐父亲不敌。下城楼乃是回去招呼众兄弟,在冀州兵攻城的东西二门处各分了百人守护。而他则领着余下三百人在战事最为激烈的南城门看守。
怎奈他有父亲将令,不敢随便登城。只是心中打定主意,若真到了生死存亡时刻即便违命也在所不辞。
一直偷偷观察着城墙上的战况的他眼见着父亲有旦夕之危,大喝一声,提起身旁长剑就杀了过去,势要救下父亲张正,而其余士卒见张萍带头登上城楼,皆挥舞着兵刃,双眼喷火般杀向城楼。
张萍本已无法救下父亲,不想斜刺里杀出一名妇人,这名手中拿着木棒的妇人以其身躯阻挡住了曲长的前路,身中数刀的她在临死的瞬间抱着一名刚露出头来的幽州兵纵下城楼。
正是因为这名妇女的阻拦,张萍才能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父亲身旁,并且救下了张正,与此同时其余三百郡国兵也都加入了战团,这样一支生力军的加入立时逆转了城楼上的形式,很快堵住了各个缺口!
将此波攻击打退,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见冀州兵鼓角之声更急,这次,冀州兵没有给他们留下任何喘息之机,又一次的攻击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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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安城下,袁军已经在此激战四日,原本岌岌可危的故安县在今日交战初始高览和崔巨业二人皆认为一举可定,甚至在午食之时便可进入故安好好吃上一顿美食。
但眼看着日落西山,而城墙上却依然进行着争夺与反争夺的肉搏战,残酷的战斗使人血脉贲张,高览手掌不自觉紧攥成拳,带着一丝颤抖,在寒风中而立。
凝视着城墙上那些即使城中青壮早已战死,但穿着葛服布衣的老弱妇女却义无反顾的拿起兵刃做着殊死抵抗的乡民,他心中想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赴死抵抗也不献城投降?难道以公孙瓒如此声名也会留恩百姓?
这些妇孺的战斗力奇差,但却出乎高览的预料,即使到此时他们仍然顽强傲立在故安城头。
多日来的攻城战早已使高览与崔巨业手下部众伤亡过半,看着立在身旁的骑兵部队,他心中第一次有了犹豫,难道真让这些骑兵下马攻城?”
心中突然冒出的恐怖念头让高览一阵发寒,让骑兵这种宝贝疙瘩死在添油战术中,这绝对不是他所希望。
高览心中充满了苦涩与悔恨,本来大公子袁谭是要支援三千步兵以期早日攻克故安的,但因为他与崔巨业的夸大,竟婉言谢绝,若不是如此,故安城早在数日前就被攻克了,哪还能有如此大的伤亡!
紧握着双手的高览虽明白只要将骑兵当做步兵,使其下马攻城,那么这支骑兵就会积羽沉舟(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可他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定。
心中犹豫着,他的心在颤抖,他的手在颤抖,他全身都在颤抖,这可是他一手带起来的兵,一想到他们将葬身在如此残酷的战场上,他的身躯如何能不颤抖,就在心中挣扎着做着权衡之际,他紧握的双手舒展开来,眼中露出了一丝惧意,战斗进行了多日,故安郡国兵的战斗力使高览发自内心的敬佩,并没有因为立场不同而有所偏见。他不仅钦佩早无生还的故安郡国兵,就是故安的百姓他也在心中产生了一丝畏惧,就在刚才,就再他手掌松开的一刻,他分明看到一位妇人在身中数刀的情况下奋身抱着一名冀州兵跳下了城头。
如此一幕使高览如此刚毅的男子产生了一丝恐惧,从心底而生的恐惧让他放弃了派出骑兵的想法,因为他能够想象到那时会有多少与他朝夕相处的好兄弟会以如此死法死在故安城头之下!
高览觉得,不,此时所有攻城的冀州兵都觉得,不仅故安的郡国兵是他们见过最恐怖的军队,就是这些百姓在他们眼中亦犹噩梦一般,面对对自己都如此残忍之人,所有人心中都笼上了一层阴影,不敢再和故安百姓交战,心中已被蔓伸出的恐惧所充斥。(未完待续。)<!--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