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是又得了什么好宝贝,这么神秘?”赵忠笑着对转过一扇屏风的张让说道,不想张让却将屏风打开,赵忠紧盯着,却见屏风之后一方埃几之上摆着一株好大的珊瑚,通体红色,有如一只孔雀正在开屏,尤其是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晶莹剔透,让人炫目,心中吃惊,脱口问道:“哥哥此物却是从何得来?”
张让见赵忠如此吃惊,心里便有了十成底气,笑说道:“这事如果不是我这个小同乡淳于仲简求上门来老夫说什么也不会答应,可毕竟是同乡,既然开口了,我也不好不帮他,可我也知道啊这事毕竟不是赵老弟直接点头就行的,所以也不能让赵老弟白忙啊,凑巧,老夫南越那边的一位老友相送了这么一株珊瑚,你也知道老夫这一辈子就认得五铢,对这些金啊玉啊珊瑚啊没什么研究,赵老弟你来看看这成色如何,要是好便拿去,要不留在老夫身边,可就真暴敛天物了。”
赵忠闻言,起身走了过去,这整个大汉朝几乎都知晓张让爱财而赵忠呢,却是喜欢收集一些玉器、字画、青铜器、牙雕角雕、奇石、珍珠珊瑚什么的,所以求他办事,光花钱很难,投其所好才±♀,行,而且赵忠也确实是行家,走眼先不说,但凡他能看上眼的,八九不离十都非凡品,上前轻抚珊瑚,便觉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冰凉之意沁入肌肤,直抵心腹,再看其颜色比重。微一沉吟,才啧啧赞叹道:“好东西啊。好东西啊,老夫家中也收藏过几株珊瑚。可万万无法与这株珊瑚媲美啊,那你看他的色泽是多么的均匀,再看他的颜色。”
赵忠手指珊瑚,赞叹的说道:“老哥哥也许不知道,这珊瑚越红的才越珍贵,你看他的颜色,竟是如此的红艳,这么多年来老夫可还是第一次见到啊,而更为难得的是他的比重。赵忠试着虚抬了下,看似小小的珊瑚,可这分量却是真的重,而这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越重才越好。”
“没想到这饰物当真价值连城?”张让一副没有料到此物竟有如此来头的模样,不过赵忠却显然不会相信,如果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会来此献宝了,其实张让还真不了解,只不过找了位行家鉴定之后才敢拿出来。不然也不敢献丑啊,笑说,道:“此物一早就知道不是凡品,不料竟如此名贵。如此甚好,也不会使兄弟白忙活一场了?”
赵忠微微一笑,爱不释手的拂拭着珊瑚。把玩良久,方叹道:“如此名贵的珊瑚。我可不敢收,如果哥哥真有心。务必帮兄弟一个忙啊。”
张让先头心中先是一黯,但听他接下来的话便明白他这是要等价交换啊,所以这么一株珊瑚还真打动不了他,只是他又纳闷的是赵忠又要为谁说人情,笑容古怪的,道:“却不知我有什么能帮得上忙?”
赵忠示意张让坐了下来,一脸神秘的讲:“哥哥,今日朝堂之上的事情,您不会不知道吧?”
“朝堂,什么事,今日派小黄门来让老夫无须上朝,没有奉诏,也就没去朝堂,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张让见赵忠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便猜到一定发生了大事,可他却万万没想到的是,赵忠今日与张让一般,被要求不奉诏无须上朝。听到这里,张让是真切的感到了危险了:“怎么会这样,难不成天子要……”
赵忠点点头:“之前我被天子招去,被免除了车骑将军的职务。”
“什么?”张让大吃一惊,车骑将军,那可是仅次于大将军、骠骑将军的职位,金印紫绶,地位可比三公,但真正重要的却是他掌握着京师兵卫,管理着宫卫,是真正的实缺,怎么可能说免就给免了呢,张让终于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了,沉着声,但依然是鸡鸭嗓子:“难不成天子要斩除咱们,才会急着减除羽翼?”
赵忠摇头:“说不好,不过以后朝堂上的一举一动哥哥还是多留意一点的好,今天天子在朝堂之上先任免了何苗为车骑将军后才免的在下,而且曹嵩居然取代了才上任数日的崔烈为太尉,哥哥啊,从司隶校尉再到崔烈,天子最近的动作有点大啊,而且接任者大多都是外戚一党,虽然曹嵩,赵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了。”
“何进掌柜大将军府,如今何苗又管了宫位,而且天子还要新组北园八校尉,虽然说任免了蹇硕为为首,可与我们十常侍却毫无关联啊。”张让沉吟着,光听这些事,你会觉得事态并没有太过严重,可是仔细推敲一下,现在他们连保命的砝码都没有了,揉着太阳穴,想着办法:“这件事一定是外戚在捣鬼,如果我们按兵不动,迟早要完,如果我们先发制人,可现在却没有了本钱,这事啊,我觉得咱们这些人得联合起来找天子求情哭诉,天子心肠软,不会不念旧情,只有如此咱们才能保全性命,然后再伺机反攻,你觉得如何?”
赵忠也不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这件事我看非比寻常,哥哥您仔细想一想,如果只是何进在耍手段,使一些小聪明还真难说服天子动咱们,所以我觉得这事啊多半还是天子首肯的,现在我们去求天子可一点也不比以往,我觉得这事最好能够双管齐下,天子太后两边求,您说如何?”
“对,对,天子外戚两边求。”张让赞同的说道:“明日一早我就联系他们几个,然后先见太后再见天子。”
两人商议了许久,早把淳于琼的事情望到了脑后,可赵忠却不会忘记刘澜的事情,其实朝堂之上的事情看似是对着他们十常侍,可自从郭鸿被免再到他的车骑将军被罢他才算是彻底看出来了,天子还是对那头狼念念不忘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