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有些话,不能明说,也不能显得太矫情,不然就会给人一种刻意攀附的感觉,而这无疑就落了下乘,反而让这些心高气傲的年轻小子瞧不上眼,而他这样,既不显疏远,也不显过意结交反而能收获更多的实惠,只不过在分别的一刻,孟益却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语,道:“亏我刻意钻营数十载,可却比不上这小子的一仗之功,恐怕就此刘澜就要一鸣惊人,鹏翔万里了吧。”
孟益知道又不知道的是,刘澜真正被上层注意到的还是因为许子将的点评从而引起了朝廷轰动,再加上中涓刻意介绍这才让天子知道了刘澜这么一号人物,而恰恰又在这时刘澜与孟益大破三郡乌丸更是斩首丘力居的消息传到,天子这才有了命刘澜押解俘虏入京的念头,他想见一见这位小卫青是不是同传言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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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刘虞与刘和双双起身准备去送刘澜一行,可昨日被父亲呵斥的刘和却一脸的阴鸷,愤愤不平,道:“父亲,刘澜不过是小小的卢龙令,就算此役获立大功,可也当不得您亲自迎亲自去送啊。”
“闭嘴。”刘虞怒气汹汹的瞪了儿子一眼,拂袖离开,道:“本以为你能明白,但看来你什么都不懂。”
刘虞将刘和喝退后带着幽州众多官员与刘澜殷殷道别,寒暄数语,刘澜与孟益便带军朝国都雒阳的方向离去。
惊蛰至。
桃始华、仓庚鸣、鹰化为鸠,蛰虫惊而破土出穴。
刘虞站在轺车之上凝望着远去的军队,那面鲜红的“汉”字大旗迎风飘展,很快又与天边旷野溶与一体,他依然伫立在那里,任凭春风拂面,这一别,不知与刘澜何时再见,再见,也不知是他衣锦还乡,还是归为一抹尘土。
三府相争,京城之行,又岂是区区献俘那么简单。
天子脚下的蛰虫,想必都要因他而破土出穴了吧。
而他又会作何选择呢?
车架转头,轺车回府,刘和在居所思过,刘虞推门而入,父亲难看的脸色第一次让他有静若寒蝉的表现,一时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偏偏父亲从进屋之后一句话也不说,这让刘和更是忐忑不安,拿眼角余光去瞥父亲,可面色除了难看,还是难看,又怕被父亲发现,火上浇油,一瞥之间便即收回,不敢再看,低垂头颅,一副聆听教诲的乖巧样。
看到长子如此,原本要严惩刘和的刘虞终是狠不下心来,蓦然长叹一声,道:“和儿,事到如今,你可否知错?”
低垂头颅的刘和一副诚心悔过的样子,道:“孩儿知道错了。”
刘虞气算是因为这句话消了不少,深吸一口气,说教道:“你啊,察言观色的度是有了,可这审时度势的眼力见儿还差着火候,这刘澜虽是武人,文人轻武这是社会陋习,这天下人人人能如此,唯独你不能,我们是宗室,天子虽然用宗室,但还防着宗室,所以不管是武人还是文人,那就一定要做面皮上的功夫,既然要做,就做足,反之落井下石的事,我们不能做,可这锦上添花的事,为何不多做?”
刘和低头道:“父亲教训得是。”
刘虞皱了皱眉头,怒其不争,道:“好在你那些风言风语进不到刘澜的耳中,但若是进了呢,以刘澜如今深受中涓太尉府大将军府器重来看,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这对你日后只会是一大助力,可你呢,受到一些人的挑唆就强出头,你真以为老父能为你遮风挡雨一辈子?”
“孩儿知错了。”
“刘澜此行前往京城干什么,献俘,那是何等的荣耀,又有三府为他保驾护航,虽然京城那边会因为刘澜而热闹,可一旦刘澜有了归属,那平步青云就是指日可待,如果在立下几许功绩,前路上的钉子迟早是要被一一拔除的,你就这么想成为那颗钉子?还是有这么一位战功彪炳的朋友?
刘虞感慨道:“送你几字,给我牢记于心。聪明疏通者,戒于太察。寡闻少见者,戒于拥蔽。勇猛刚强者,戒于太暴。仁爱温良者,戒于无断。湛静安舒者,戒于后时。广心浩大者,戒于遗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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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金戈铁马筑藩篱结束,第五卷:上将之元入京师即将开启,敬请期待。故事发生在公元一八七年,汉灵帝中平四年,这一年刘澜献俘帝京,京城的新世界又会有怎样的精彩故事上演呢?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