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余人放在眼里,所以刘澜很有自知之明的让张正他们不要轻举妄动,而他则会去探探温恕的口风,就算谈不成,他也能将温恕劫持,这就让他无疑立于不败之地了。
刘澜迎了过去,一个人,这让温恕很满意的点点头:“打算去哪。”
温恕这一问很奇怪,不悲不喜,毫无表情,从他口气中你根本无法听出他是在询问还是诘问,如果是后者那就是来抓他,如果是前者,那就是来送他,这让刘澜一时捉摸不定温恕的真实想法,对于这样的老猎手,他还太嫩太嫩,一瞬间心中想了许多,然后沉声,道:“来抓我?”既然温恕不露马脚,那么刘澜就要想方设法来瞧瞧他的真实目的,而这般开门见山的直问,比拐弯抹角的试探更有效果。
很干脆,温恕毫不犹豫的摇头说:“不是。”从他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可温恕那双手却紧握在一起频频颤抖,他应该很激动,可又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激动,甚至到后来有些痛心,甚至有些难过,这模样,让刘澜轰的一震,好像醍醐灌顶一般,他明白了,正因为明白了,他才对刚才猜测温恕感到愧疚,一脸歉意,垂着头,抱着拳,无地自容,道:“对不起,给温太守带来的困扰小子深表歉意。”
“贤侄。”
“嗯?”
“你不用介怀,其实你也没有对我造成困扰,只不过。”
“什么?”
“好自为之吧。”温恕不愿多说,即使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来,只是在心中叹了声:你所作所为我不去评价,但你这把刀太利了,能杀人也能自杀。
“太守这就要走了吗?”刘澜眸光急闪,温恕的欲言又止让他有些本能的害怕,他怕里面有问题,他怕温恕一会去公孙范就会向他进攻。
“有些人要来送你,我也就顺便来看看你,既然看过了,也就该走了。”温恕摆了摆手,身影很寂寥,但刘澜面上却闪过了一丝痛苦,就在他摸上屠龙刀准备动手之际,他看到了很多人,他们穿着皮甲,配着环首刀,有骑马的,有步行的,缓缓走了过来,看到他们的一霎那,刘澜摸向屠龙刀的手掌便无骨般滑在了一边,这些人中,有他的老兄弟,有一起战斗的老战友,有公孙范,有鲜于银。
刘澜自问,他就真是铁石心肠,此刻,也无法对他们下手。
他就那样怔怔的愣在了场中,仿佛石化了一样。
然后他们围了过来,但并没有对刘澜发起进攻,排成了两排,绵延远方,近前皆是步兵,远方乃是骑兵,靠近刘澜的则是公孙范和鲜于银。
听说过夹道欢迎,所以也就看出了他们是要夹道相送,刘澜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感动,声音沙哑着说:“你们这是何苦,弄出这么大的排场。”
“兄弟一场,以后无路可去,记得来土垠找我。”
“以后多保重,和你小子并肩作战,一个字爽。”
先说话的是左边的公孙范,后说话的是鲜于银,他们笑着,只不过笑容比苦都难看,刘澜身子晃了晃,特别激动,能结交这般重情重义之人,夫复何求?
就在刘澜刚要启齿,想要和他们说些什么的时候,两人跄踉一声,腰间环首刀出鞘,于此同时从前到后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都拔出了兵刃,有环首刀,也有长矛。
“送司马。”公孙范与鲜于银同时大吼一声,随即就传来了士兵们响彻云霄的喝声:
“为刘司马送行!!!!”
“你们非要感动死我吗?”
“为刘司马送行!!!!”
一连数次,不管刘澜说什么,回答他的都是震撼山河的‘为刘司马送行’,刘澜无奈,收拾心情穿过了欢送的人群.
刘澜骑着小马驹,如同检阅部队一般,一直走出夹道的部队之后,才摆了摆手,没有回头,缓缓道:“诸位,保重。”
望着如风一般消失在天际的司马,谁人能听到他说的那句保重,谁人又看到了他那肩头微微抽动?
还有流下的两行清泪?
战友之间的情谊,没有同袍过,岂能懂?刘澜想在与他们说一回: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只不过却再也无法开口,快马飞奔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