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在那穷小子入狱没多久,他见到了一个人,秩俸比二千石银印青绶的护乌丸校尉,这得是多大的官啊,郡守刺史也不过才是秩俸二千石,(注,此时刺史还不是州牧,刺史只有监察权,太守有治理权,所以秩俸一样)只比郡守低了一级!
当校尉和他说话的那刻他整个人都激动了,要知道在涿县连县君都没和他说过几句话更何况是那高高在上的校尉?
当时校尉说让他对他客气一些,只要能让他开口,说出石头的下落就好了,还说只要你能帮我办好这件事,一定会重重感谢自己,当时杜徒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壮着胆子说了句能不能去少府室?
在他心里再大的官就算能做又如何,没能力迟早要完蛋,可是少府室不同,那是一县主管财用的地方,油水大捞头多,是他梦寐以求的地方。此刻杜徒正在监狱大牢的休息室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能否达成愿望,就全靠里间那小子了。
“狱曹!”
一名狱卒快步从牢房里走了出来,这让杜徒精神为之一振,连忙迎上去问:“怎么样,那小子都交代了吗?”
“祖宗八辈儿都交代了,可就是没有交代那石头的下落,狱曹你说那校尉为了一块石头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闹得咱兄弟连觉都睡不好!”
“至于这么大动干戈吗?”杜徒鼻子里嗤的哼了一声:“你觉得那石头会是普通事物?校尉会为一块普通石头大动干戈?可能吗,可能吗?用你的猪脑袋好好想一想吧,现在睡不了觉那是你的幸运,要是这事搞不好,咱们就都要长睡不起了!”
狱卒心中嗡的一惊,刷,在这阴暗的牢房内额角立时就见汗了,他当然明白长睡不起肯定不会是睡觉,而是意味着死亡。
慌慌张张,上牙打着下牙,语焉不详的说:“狱曹,狱曹,你倒是说说啊,这件事该怎么办?我还有老母要赡养呢,可不能就这么长睡不起啊!”狱卒是真的害怕了,人家校尉要真要他这条小命,真的不必捏死一只蚂蚁困难。
“还能怎么处理?”
狱曹杜徒没有好气的说:“继续去问啊,让兄弟们轮番问,啥时候问出来啥时候睡觉!”
“可是这样,兄弟们怕熬不住啊!”
“你笨啊,不会动脑子啊,一个人问其他人睡觉,那小子能扛得住?能不说?”
“嘿嘿,嘿嘿,还是狱曹有办法!”
狱卒的笑声刚落,一名监狱外面的守卒慌慌张张奔来,“狱曹……”由于跑的太快,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清了。
狱曹一惊,连忙问:“不会是校尉来了吧?”他心中已经开始吐苦水了,完了,完了,少府室的差事算是没戏了。
跑进来的狱卒猫着腰,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不是……是……”
“是什么?”狱曹悬着的心放下来了,可听着他结结巴巴的连句整话都说不完心头那叫一个气啊,恨不得一个打耳光呼死他。
“狱外有人硬闯!”
狱曹杜徒心中大怒,还反了天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有人来劫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