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你看这厮……”
长福真是死活看不上付明清这副散漫慵懒的样子,忍不住气急败坏的跺脚,却听沈千山淡淡道:“和他一般见识做什么?到时候看他在战场上的表现吧,说不准就是怂包一个呢。”
付明清的背影一僵,他知道沈千山这是故意用的激将法,耸了耸肩,心想怂包?嘿嘿!到时候要是有机会,小爷撒丫子一溜烟跑个没影,看你又能奈我何?
凌晨的时候,沈千山派出去的几路人马悄悄回来了,帅帐中燃起烛火,大家都在仔细报告着自己探听来的情况:敌营规模不大,估计只是前锋营,大军恐怕是在一百里开外的强月城扎的营,所以粮草和马营的规格都不大,估摸着整个营的人马不会超过一万人。
“可惜了,要是再多一些,明天里外夹击下,就可以多杀几个。”沈千山摇摇头,口气里满是遗憾,饶是长琴长福知道自家主子打起仗来就是这么副贪心不足的德性,也忍不住撇了撇嘴,心想一万你还不满足?爷啊,那都是鞑子的精兵强将来的。
果然,就听那报信的黑衣人憨笑一声,轻声道:“元帅,这也就是咱们急行军来得早,属下探查的时候,觉得他们已经做好了撤退的准备,若是咱们晚个一两天,只怕这一万人也没有了。”
沈千山冷笑一声道:“鞑子们这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说完就听长福笑道:“再怎么吃一堑长一智也没用,他们自以为了解爷,却不知爷生下来就是为了给他们惊吓的。”
沈千山看了他一眼,笑骂道:“这时候还拍什么马屁?行了,春城里的情况如何?”
另一组黑衣人的首领报道:“春城的情况比属下想象中要好一些,只是看上去也是将近到了绝境,城头上的守兵没有不带伤的,但警觉性竟然还很高,属下等差点儿让他们发现了行迹,是了,回来途中,臣见到春城知府朱迅朱大人,吊着一只胳膊还在巡查防务。”
沈千山点头道:“朱迅是个硬骨头,春城巡检司的安巡检也是一名猛将,这两人民望也极高,不然当日皇上也不会将他们派在这里,如今春城能坚持到这个地步,他们是功不可没的。”
因为是夜间,匆匆打探,情报也没办法太过详尽,沈千山只知道这些,就已经放心不少,待轮到那负责开山路的将领汇报时,沈千山发现对方的神色十分悲痛凝重,不由得正色道:“蓝副将怎么了?”
“禀报元帅,山路已经开通,只是属下等在山头发现了……发现了几十具尸体,老幼妇孺皆有,皆……皆被*杀而死,想来该是鞑子所为,不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千山面色一沉,握拳道:“消息确实吗?你确定是鞑子所为?”
“属下在当场捡到一些物件,这东西我大庆子民不会随身佩戴,一般是鞑子们的饰物。”蓝副将一边说着,就将怀里一个布包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沈千山只看了一眼,就闭上眼睛,咬牙道:“这是鞑子们的图腾信物,没错,是他们。”
“是,属下因为怕动静太大,所以暂时没有处理他们,想等待元帅明日进一步前去查看过后再行收敛。”蓝副将沉声禀告着,沈千山盯着他,他也毫不畏惧的与之对视,好半晌,沈千山才点点头道:“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众人退了下去,沈千山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饰物,他很清楚,这位蓝副将并不是要等自己查看才没有敛埋尸体,他是要用这几十具同胞被*杀的尸体激起士兵们的同仇敌忾之心,所谓哀兵必胜,就是这个道理。
从天理良知上说,这样做不太对。然而从军事角度上来说,蓝副将这样做是没错的,所以最后沈千山思索良久,终究还是没有揭破他的心思,命令他下去了。
步出帐外,东方已经出现了一抹鱼肚白,再过不到半个时辰,天色就该亮了。
沈千山慢慢踱步到宁纤碧等人的帐篷中,刚刚站定了脚步,就见海棠端着一盆水走出来,看见他,不由得愣了一下,小声道:“爷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沈千山不答反问,皱眉道:“你们奶奶起来了?怎么?是不是昨夜没睡好?”
“倒不是,奶奶说过,爷昨天傍晚在这里扎营,今天是必然要突袭那些城外鞑子兵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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