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严重。
可是,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表现出任何不舒服的样子!
他看起来那么正常,那么正常,以至于西顾真的相信他是正常的。
顾妈妈说,“槐生一直不让我们告诉你,他说,怕你知道了,会伤心难过。他怕看见你流泪的样子,他希望你一直是笑着的西顾。”
西顾的眼泪纷涌而下,她和顾妈妈抱在一起哭泣,哭的伤心。
那天,她在手术室外等了将近六个小时,手术室的灯光终于灭了。
医生出来,说暂时抢救过来了,但是未来的状况,依旧堪忧。
病房里,西顾见到脸色苍白如纸静静的躺在病床上的顾槐生。
那一个瞬间,她觉得世界就塌下来了,滚烫的眼泪就那么砸了下来。
那是西顾第一次觉得生命真的很脆弱,脆弱到你一不小心,它就可能消失不见。
后来,槐生走了,有一段时间,西顾过的是空茫的,许程程休学在家,而她没有。
所以许多人说她冷血,说她残酷,甚至说她没人性。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那夜夜入梦醒来失神的感觉?
他们怎么知道如果不去用繁忙的学业麻痹自己,西顾也很怕自己会坚持不下去……
槐生对西顾来说是什么?
命吗?
不,没有那么重要。
但是如果以她命去换槐生的命,西顾居然是可以答应的。
和槐生在一起的四年,西顾很依赖槐生,她觉得自己那时候就是个溺水的人,而槐生是她呼吸的氧气。
没有他,她怕自己会憋死。
可是当有一天,槐生离开了,她却依旧坚强的活着。
并且两年之后,爱上了另外一个人。
也许,她就是残忍的。
因为命运有时候,真的就是残忍的。
此时此刻,西顾抚摸着叮当的毛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因为她发现她带到C城的东西,和顾槐生有关的,居然只有叮当。
她曾经有过一些和槐生有关的别的东西,但都被父亲收起来了,父亲不让她看到,那么好吧,她不看就是了。
或许不看,心里也能够好过一点。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但是两年过去,她觉得自己做的似乎并不成功。
她多希望叮当可以说说话,陪她聊聊天。
她也很想问问叮当,它是不是也在想念槐生?
是不是还记得有个阳光温暖的大男孩,他叫顾槐生?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西顾的眼波颤了一下,因为这个步伐频率,不像陈阿姨。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猛地回头。
意料之中的,她看见了谈易谦。
西顾没说话,但她起了身。
实在话,那次他亲吻她手的一幕的确不是什么好记忆,她没打算再来第二次。
“怕我?”谈易谦薄薄的开口,唇角终于还是勾起了那抹嘲讽她,亦或者是自嘲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