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门比划比划。”黄粱看青云子没出兵器,忍不住道。
“唉,罢了,罢了,恩公,恕我无礼了,出,青灵剑。”随着青云子喝声,一柄散发着郁郁木灵之气的长剑悬在青云子头顶。
“恩公,诸位,请!”青云子一声长喝。
“请!”其他几位派主齐喝。
霎那间,空气中各种能量激荡,眼看就要开始,围观的众人也都停止交谈,屏气凝神,认真观看其打斗来。
“呵呵。”只见凌云淡然一笑,也不着急。只见他单手一扬,那襁褓就悬浮在身畔。随后缓缓从腰间抽出那碧玉长箫,旁若无人的吹奏起来。
箫声刚开始清幽动听,淡似清凉月色,薄如青烟袅散,拂过一汪春水,不着一丝痕迹。接着,那曲调一转,开始寂寥悠远,变得跌宕回旋起来。
青云子等人初时还不甚在意,片刻后便发现不对,体内灵气居然开始有点翻涌澎湃,不受控制起来,而且这种现象明显有加强的趋势。见此,他们连忙都盘膝而坐,屏气凝神,调息自己体内的能量。那悬在他们各自头顶的兵器都摇摇欲坠,哪还受他们控制,更毋庸说去攻击凌云了。
箫声继续,开始变得如山横雾断,激越高亢,隐隐有金戈征伐之意。
再看青云子等人,脸色开始的阴晴不定渐渐变得有些惊恐,额头隐隐有汗渍浸出。他们全力的调集体内灵气抵抗箫音,却犹如海上一叶扁舟自汪洋上面临惊涛骇Lang地侵袭,一波又一波。Lang涛汹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将小舟吞噬掉。
他们脸上的惊惧愈发浓重,看着被“围在”中央的凌云神色都变了,仿佛看到最恐怖的怪兽似的。
“快……快运气……封住耳朵。”赤炎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了,再看其他人,面色潮红,连话都说不出。估计是刚开始赤炎对凌云的好心提醒才能使他比别人少些许“照顾”而显得略微轻松点吧。
听了赤炎的话,金铭他们都恍然大悟,后悔不已,继而暗暗自责。还一派掌门呢,真是愚昧的可以。箫音堵住耳朵不就听不见了,这是他们心中真实的想法。
随后他们连忙变换手印,显然是在调集灵气开始封住自己的听觉了。
凌云微微一笑,继续吹奏。箫音铿然激奏,铮铮之意更浓。渐渐地,箫音汹汹高越,折转而上,如高崖嵯峨,巨Lang排空,气势奇崛雄伟,绵绵不绝。
“啊,噗……”金铭第一个抵挡不住,鲜血喷洒而出,血雾浸红了天空,精神萎靡不振。先前他对凌云杀意毫不隐藏,凌云自然对他多些““照顾”。
显然,封住耳朵的“良计”没起到预料的作用。
再观他人,不比金铭强多少,也都处在随时崩溃的边缘。
凌云犹然不停,箫音再转,激流而下。一抹淡淡的黯然之意弥漫。渐渐地,一种沧桑之意愈浓,苍凉如水,悲鸣如冰,心哀刻骨。
“噗……”黄粱第二个抵挡不住,鲜血犹如喷雾。他黄铜色的脸开始向蜡黄转变,眼眸散而无光,漂移不定,想来是心神大损。
“噗,噗……”赤炎跟冰心同时抵挡不住,赤红衣服湿了一片。冰心雪白的衣裙也点点血色,如花的无限娇红。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齐齐看向凌云,轻叹一声,神色黯淡。
“噗……”青云子并不强多少,没多久就也血喷长空。他眼中厉芒一闪而过,隐藏的更深了。
凌云按箫抬首,仰天长啸,神色如痴如狂,似悲还怆,眼角两道血红,血泪缕缕,那情景何等的凄凉!
片刻后,凌云回首,悠悠长叹:
“唉,人生一梦,白云苍狗。谈何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亲人逝去,纵是血仇得报,他们再也回不来了。我们失去的终究已经失去,空留些许遗憾,些许惆怅。”
“吱吱……”白狐看着凌云这样,眼色中浓浓的不忍,狐尾轻拂凌云的脸庞,为他拭去那两道血泪,雪白的毛发血渍隐隐。
“媚儿,我晓得,不用安慰,我只是一时之感慨罢了,别担心。”凌云眼眸温柔似水,微微一顿,接着道:“我们现在在一起,还有什么可以不开心的呢,呵呵。”
“吱吱。”白狐依旧忧虑。
“呵呵,只是吹奏《寂灭魂曲》,略耗心神罢了。”凌云淡然一笑。白狐神情这才稍霁,看向凌云带着浓浓柔情。
“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我等先前多有冒犯,还望您大**量,不要跟我们这些小辈计较。”这时,黄粱金铭众人服下疗伤丹药。调息片刻后他们暂时稳下伤势,向凌云深深弯腰鞠躬,请求赎罪。
“罢了,罢了,你们都走吧,这个婴儿是我的义子了,你们就不要打他的主意了。”凌云语气无尽的萧索,微微摆了摆手,神色带着些许的不耐烦。
金铭黄梁等一声苦笑,修为没人家高,他们还能怎么样?打又打不过,没被杀就是人家仁慈了,还敢责怪人家的轻视么。摇了摇头,他们相互抱了抱拳,各自散去。
“恩公,我就不打扰你们父子得聚天伦,告退了。”青云子微微躬身后,带着黄瑟他们也一起走了。
“孩子,我们也走吧,媚儿,走了。”待得众人都走后,凌云戏逗着孩子,看了看肩头的狐媚,祭出长箫,飘然而去。
青云山“天地神物事件”终于拉下帷幕,一场热闹也随着众人的散去而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