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直言襄阳王府不义在先,冷侯府不仁无可厚非!
百里玹先是一怔,就笑了,身上原本的冷冽与上位者的威严顿时变得亲切温和,他双目闪烁,看着眼前这年轻女子的面容,饶是他心境都难不了产生出波动,若是再年轻十岁……
“罢了,平身吧,那是你们两家的私事,朕也不便多有干涉,只要别闹得过分,随你们两家自己去解决。”
你是巴不得两家断裂从此老死不相来往吧!
冷凤轻心下冷然,面上确实恭顺道谢。
百里玹打量她:“为何同样貌比西子,你却名不见经传?若不是太后早说,朕还当你就是侯府的大小姐了。”
冷侯府美名在外,同与魏兰雪并列京城四美之一是嫡出大小姐,可眼前这位就算是阅美无数的他看了都难免心境波动,根本半分不逊色于魏兰雪,必不会逊色其府上那位大小姐才对,可为何却始终不漏风声,是外人看走眼了,还是他冷啸天有意隐瞒?!
冷凤轻欠了欠身,脸上淡然神色不变:“臣女身份卑微,自不能与大姐相提并论,臣女也有自知自明。”
太后接过魏兰雪递过来的茶,笑看着她:“轻儿无需妄自菲薄。上次过来看望哀家,哀家也以为你是贵府的嫡小姐,没想到却不是,倒是叫哀家好生诧异了一番,曾几何时,冷侯府除大小姐之外还有一个如此水灵的小姐?竟是半点风声都没有。”不着痕迹地将冷凤轻贬了一顿,话机一转就又叹笑道:“当年冷爱卿就是出了名的美男子,京城之中多少名门贵嫒相思成疾,这十几二十年过来,如今他的女儿也个个都是花中冠,这冷爱卿的一生可谓是名利双收了,这以后的日子,只怕侯府的门槛非得被踩平了不可。”
冷凤轻微微垂脸,像是没听明白她话中的贬低之意,无视她后面那段话:“家父一生奔波创下诺大家业才得以叫臣女一干兄弟姐妹衣食无忧茁壮成长,可臣女至今却未能帮得上家父反而时常给家父惹麻烦,心中实乃惭愧。”
太后闻言却是摇摇头,叹息道:“这件事不怪你,要怪就怪妍儿跟裳儿。”
静默的魏兰雪神色一敛。
对太后早有芥蒂的冷凤轻心下却是冷然,她完全没有半点这个意思,可这老家伙竟然故意曲解她的话往这方面引!
不过是女儿家的口角矛盾,从小家到大家,这种矛盾随处可见,完全是可大可小,但看太后这模样明显就是不肯罢休了!
但她拿这件事出来说,究竟是要做什么!
百里玹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其实这只是一件小……”
“轻儿上次进宫看望哀家,被妍儿与裳儿好生刁难了一番。”冷凤轻的话还没说完,太后就摇头中断她的话,看着冷凤轻一脸宠色:“傻孩子,有哀家替你做主,你还怕什么?莫不是以为哀家跟皇上会包庇那两个不懂事的丫头?你放心,哀家跟皇上都是帮理不帮亲的!”
“那两个丫头又惹事生非了?”百里玹目光微微一眯,目光落到冷凤轻身上。
“臣女也有错。”冷凤轻说完,便没再开口。
太后这显然已经是铁了心想推她出去,她再负隅顽抗也没用,否则继续下去对她同样没好处,与其如此,倒不如好好看看,这老家伙究竟想把她如何!
她是抚养百里暮的祖母,但跟她却半分瓜葛全无,她不会对任何构陷她的人姑息养奸!
胆敢触犯她底线原则,她一定会会以对方一巴掌,绝不留情!
“其实这些事哀家原也不想打搅皇上,可今日难得皇上过来,就干脆把哀家心里的想法跟皇上说了吧。”太后低低叹了口气,说着,目带慈爱与怜悯之色地看着脸色淡静的冷凤轻:“好孩子,叫你受委屈了,哀家会为你主持公道的。”转脸,就对百里玹道:“皇上也知道,哀家这些年来早已不问外事,就想图个清静,人来人往难得看上一个入眼的,却不曾想还得被那两个丫头盯上,原因归咎到底也是轻儿身份太低。”
冷凤轻冷眼旁观着,神态始终没变,既然如此,她就听听这老家伙究竟想要说什么!
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百里玹岂还会不明白太后的心思?一怔愣之后,就试探道:“那依母后之见是想?”
“哀家这么多年来从未求过皇上任何事,今日哀家就跟皇上求个恩准。”太后目带慈和笑意地看着冷凤轻:“哀家想求皇上,收轻儿为义女,封轻儿为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