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簪花一百万朵!”
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一百万朵花?一万两银子,他们这辈子不吃不喝都不可能拥有的财富,就被朱家随随便便买了破纸花送给名妓了!
百姓们议论起来,对朱家的富有羡慕又妒忌。
就连李拓北,这会儿也惊愕的合不拢嘴了,“四老爷脑子有病!”
朱攸宁被他的语气逗笑了:“你没见最后这一万两银子并不是四老爷使出去的吗?才刚我看我二叔被叫进了画舫,出来便吩咐人去传话了,可见这一万两银子是朱家公中给出的。朱家争的是本地首富的尊严。”
李拓北嗤之以鼻。
朱攸宁的目光则是落在了那位激的朱家捐出这么多银子的燕绥公子身上。
没错,在朱攸宁眼中,给名妓们簪花的银子,根本就是捐献给了本地的衙门。
那位燕绥公子,只投入了一千五百两银子,却激的对手不得不捐出了一万零八百五十两。
而如此巨大的一笔款项,朱家虽然使了银子争到了暂时的脸面,可在知县眼中却未必能讨得完全的好处。
毕竟,被人激的死要面子花了钱,和主动将银子钱捐给衙门的性质就是不同的。
朱攸宁觉得,若是那位燕绥公子就此偃旗息鼓,接下来朱家人就要被气死了。
而燕公子果真就只是吃茶看歌舞,再也没有吩咐人簪花。
朱攸宁又看朱家的楼船上,气氛似乎很是压抑。
再看那位燕公子,吃着茶的模样悠然自得,很是潇洒。
虽然不认识燕公子,朱攸宁还是在心里默默的称赞了他几句。
这人简直太坏了,让朱老太爷吃了这么个明亏!这会子朱老太爷说不定快气死了。
只要这些人都不开心,她也就放心了。
“这里没什么意思,歌舞也看腻了,要不我带你去小吃街?”李拓北无聊的问朱攸宁。
朱攸宁便笑着点头,“也好啊,正好我也看够了。”
他们一行人挤出了人群,离开江畔,将所有的喧哗和歌声、乐声都远远地抛开,随即往小吃街走去。
李拓北早就饿了,这会儿到了小吃街,自然是饿虎扑食,带着朱攸宁从头吃到尾。
朱攸宁能吃多少?她主要都是陪着李拓北吃。
待到他终于吃的差不多了,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朱攸宁掩口打了个呵欠,道:“北哥,我困了。”
李拓北打了个饱嗝,“我也吃撑了。得了,今天也算不虚此行,我送你回家吧?”
朱攸宁点了头。
一行人簇拥着李拓北和朱攸宁从小吃街另一端路口拐了出来,一路往朱家老宅的方向走去。
谁知在路过本县最体面的客栈迎宾阁门前时,朱攸宁却眼尖的看见富阳知县身边的曲师爷,正微弯着腰,殷勤的引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上迎宾阁的台阶。
“哎?那不是刚才的燕公子吗?”李拓北也看到了,“他竟然和曲师爷认识?”
朱攸宁的长睫毛忽闪忽闪,一想今天的情况,她一下就明白了。
原来今天燕绥所做的一切,果真都是为了故意激朱家掏钱的!
更有甚者,说不定买花给名妓们簪的主意,都可能是这位燕公子的手笔,毕竟以朱攸宁这段时间的了解,富阳知县稳妥有余,聪慧不足,可想不出这种巧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