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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隆恩,臣感动得……一塌糊涂!”萧凡感jī涕零。
朱允炆深深注视着萧凡,道:“记得当年你还是江浦酒楼掌柜的时候,你跟朕说过的话吗?你说,让那些藩王们排好队,朕一个个掐死他们……这一天也快到了。”
萧凡:“…………”
无厘头的话实在不宜用这么深情的语气说出来,感觉怪怪的。
朱允炆一脸肃然的朝萧凡道:“萧shì读,朕能保住江山,开创未来的建文盛世,多亏有你,朕,多谢了。”
“臣不敢当,臣惶恐……”萧凡慌忙躬身。
“你应得的,萧卿力挽狂澜,功在社稷……”
“陛下仁德英主,光耀千古……”
“萧卿!”
“陛下!”
…………
…………
“陛下,咱们在胡感慨些什么?就因为咱们可以一个个掐死藩王了?”萧凡百思不得其解。
朱允炆深思:“你说的有道理……”
二人互视一眼,一齐打了个冷战。
“以后不准这么rou麻了!”二人异口同声,楞了一下,然后放声大笑。
朱允炆笑眯眯的瞧着萧凡,道:“回到家还没来得及跟夫人们亲热,又被朕叫进宫里,你是不是偷偷在心里骂我不识趣呢?”
“陛下英明,能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是好样的。”
“你还真诚实……”
萧凡嘻嘻一笑,道:“臣离京这一年,陛下有没有新的yan遇?”
朱允炆摇头,似有所感喟然叹道:“……历经沧海才现,夫人还是自己的好,yan遇神马的,都是浮云……”
“陛下何出此言?不都说老婆是别人家的好吗?”
朱允炆俊脸写满了成熟沧桑,沉稳摇头道:“那是没见识的人才这么说,别人的擦脚布你用来洗脸,有意思吗?”
萧凡大感讶异:“陛下这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能出如此有深度的感慨。”
朱允炆目光深沉,陷入回忆不可自拔:“你离京平叛,朕有一天心血来,想学那些书里的风流雅士,去体验一下风尘滋味……”
“就是微服。”萧凡给这种行为下了定义。
朱允炆沉默了一下,道:“如果不加修饰的话……是的,你的总结很jīng确。进了青楼,老鸨很客气,姑娘也很漂亮,于是那天我醉了,姑娘也醉了,一夜癫狂,腰酸背痛,当时我觉得很有成就感,结果醒来后,无意中看见姑娘的梳妆台上有册子,册子里面记满了数字,密密麻麻看起来跟户部的帐簿似的……”
“姑娘有记帐的习惯?”
朱允炆颓然摇头,道:“后来我才知道,那本册子是姑娘的寻欢谱,里面记的都是她的恩客,那些数字都是恩客们那话儿的长短尺寸……”
萧凡无语,楞了许久这才温言安慰道:“这位姑娘的爱好还真特别……不过青楼做的就是生张熟魏的生意,陛下何必挂怀?”
朱允炆摇头叹道:“我不介意这个,我介意的是,里面都是按长短排名,我排在最后一页,上面写着‘朱姓公子,三寸五分’……”
萧凡目瞪口呆:“…………”
重重一拍龙案,朱允炆悲愤莫名:“错了啊!大错特错!……我明明是四寸的!”
萧凡:“…………”
“萧shì读,你能明白我的感受么?”朱允炆的俊脸写满忧伤。
“明白!堂堂大明天子,被nv人睡了还得倒贴钱,最后生一肚子气回来,正所谓主忧臣辱,主辱臣死,臣,……愤怒啊!”
朱允炆1ù出如遇知己般的笑容,然后好奇问道:“她那寻芳谱若把你也列进去,你能排在哪里?”
萧凡楞了一下,颇为自傲的轻轻一甩刘海:“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第一页。”
朱允炆咬牙瞪着他,各种羡慕嫉妒狠:“…………”
许久之后,朱允炆幽幽叹息:“朕觉得,家花还是比野花香……”
“臣赞同。”
“萧shì读……”
“臣在。”
“改天我带你去那家青楼,你帮我报仇,把场子找回来!”
“……遵旨!”
萧凡总算明白朱允炆为什么会答应纪纲选秀入宫的请求了,至少黄花大闺nv绝对没机会写寻芳谱。
…………
…………
闲话说过,朱允炆说起了正事:“藩王们已纷纷上疏请求自撤藩地了,有的藩王甚至干脆卷了包袱直奔京师,嗯……都是被你吓的。”
“臣惭愧!”
“接下来怎么办?真的一股脑儿把所有藩地都削了吗?”
萧凡想了想,道:“削藩的时机已经成熟,但是仍须谨慎,这件事处理不好,陛下也许失了仁德,被天下人看成刻薄寡恩的冷酷君主,这对你的名声不利。”
“朕应该怎么做?”
“藩王被陛下所忌惮者,无非他们手中握有强大的兵权,武力过甚,对朝廷产生了威胁,现在藩王们请求自削藩地,那是再好不过了,削藩之事,其实到如今已经成功了大半,这个时候我们不必急着削藩,而应该温言抚慰藩王,向他们宣示天子仁德,告诉他们,燕王之1只是个别现象,陛下对各位皇叔还是信任的,让他们不必自危,削藩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朝廷断不会如此寡恩……”
朱允炆睁大了眼:“这话说出去后,咱们难道不削藩了?”
萧凡笑道:“有些话只是说说而已,谁当了真谁就是傻子了,平燕之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藩王们当然不会只看表面文章,陛下的皇叔们个个都是老j巨滑,岂能不知弦歌雅意?以王爷们的智商当然分得清什么是客气话,什么是真话,不出意外的话,陛下的安抚旨意传下去,藩王们会接着上疏请求削藩,那时陛下坚辞,藩王再请,陛下再辞,三请三辞之后,陛下再勉为其难的答应,这样皆大欢喜,陛下的仁德名声也不会受损。”
朱允炆撇了撇嘴:“真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