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仙酒楼的一个厢房里,房梁上吊着一根草绳,方才还在哭告的曾盼儿吊在半空中,模样说不出的恐怖。
沈傲等人推门进去一看,狄桑儿顿时吓得魂不附体,连忙躲了出去。
“快,把他放下来!”沈傲抱住曾盼儿的脚,刘慧敏也过来帮忙,将曾盼儿放下,沈傲检查了曾盼儿脖下的勒痕,又查了脉搏,知道曾盼儿已是死透了,摇摇头,黯然起身。
待出了屋子,赵佶摇头道:“曾盼儿畏罪自杀,如此一来,要寻回那酒具只怕再无希望了,哎,早知如此,当时就该逼问。”
沈傲不置可否,将刘慧敏叫来问道:“他是什么时候自杀的?不是叫你看住他吗?”
刘慧敏苦笑道:“小的将曾盼儿押回房中去,曾盼儿说想一个人想想,我便在门口守着,这是在四楼,我原以为只要守住这门口,他就是推窗也逃不掉的,谁知等了许久,我见里头没有动静,便敲门去问,后来将房门撞开,曾盼儿就已经死了,沈公子,是我疏忽大意,实在该死。”
沈傲想了想,道:“你先在这里守着,我还有一件事得去办。”
沈傲将受惊的狄桑儿叫来,对狄桑儿问道:“在五楼的供房里,那些酒具祭祀时一共用了几种酒?”
狄桑儿愕然,随即道:“只有一种,是最平常的雕花,我爷爷生前,最好喝这种酒,所以祭祀时,只用这种酒的。”
沈傲笑了笑,道:“是我一时疏忽,竟是害死了曾盼儿。”
狄桑儿听不懂沈傲所说是什么意思,问道:“你说什么?”
沈傲转过头去,这一次脸色一沉,目光咄咄逼人地看着刘慧敏,道:“刘慧敏,我问你,你将酒具藏在哪了?”
这一句话如晴天霹雳,惊得刘慧敏大惊失色,一旁的赵佶、杨戬、狄桑儿也都是一头雾水。
刘慧敏惊了半响后,才是镇定地道:“沈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小的是冤枉的啊。”
赵佶在旁道:“是啊,沈傲是不是猜错了?这个刘慧敏大字不识,如何分辨出真假酒具?”
沈傲从容一笑,道:“既然刘慧敏忘了行窃的事,那么不妨就让学生来帮他回忆一下当时事发的经过吧。当时交易酒具时,你恰好在场,听了那酒具价值三万贯,你便起了心思,当曰夜里关了店门,安账房亲自领着你和狄小姐到了供房,给酒具封了一层蜡……”
“等等……”狄桑儿打断道:“你怎么知道安叔叔封了蜡?”
沈傲微微一笑:“因为供桌上有蜡壳的痕迹,涂抹得很均匀,应当是用来保护酒具的。连那几件赝品都封了蜡,那么真品自然要更好地保护起来。”
狄桑儿颌首点头,不得不佩服沈傲的细心观察了。
沈傲继续对刘慧敏道:“此后,安账房叫你取酒来,你去了酒窖,取了酒,只不过这酒并不是武囊公生前爱喝的雕花,而是店里的海棠酒,雕花和海棠的气味相似,当时的安账房因为得了这酒具,心情有些激动,再加上有些疲倦,并没有察觉。你之所以拿了海棠酒取代雕花,便是要做记号,因为在你看来,供桌上的几件赝品很难分别,可是若换了海棠酒,以你对酒的分辨能力,只需找到一个盛海棠酒的酒具就可以了,也根本不必去鉴定酒具的真伪。”
赵佶恍然大悟,不由自主地:“原来如此,只是沈傲是如何得知的?”
沈傲呵呵一笑:“海棠酒和雕花酒的气味虽然差不多,不过仍有区别,在供桌上,被我闻到了。”
不再理会赵佶,沈傲朝刘慧敏一笑,只是那笑没有让刘慧敏感觉到半点的善意,沈傲继续道:“当天夜里,你清扫完了屋子,明明身上有供桌的钥匙,却故意去将锁撬开,再将酒具窃走,这是因为你要故意布出一个假象,因为别人会想,你既然有钥匙,为什么还要撬锁这么麻烦?真正精彩的在后面,等我来寻问你时,你故意将曾盼儿牵扯进来,因为你知道,当时在屋里听到我分析酒具价值的伙计只有三个,王凯与人同睡一个屋子,很容易就可以找到证人洗清自己,唯有曾盼儿孤身独处,最容易栽赃。所以你故意说夜里见到曾盼儿出来起夜,而曾盼儿听了,却一时分辨不清,因为你一口咬定,让他生出了错觉,毕竟人在清醒的时候,很难回想到睡梦中的事,故而曾盼儿以为自己真的起夜过,只是第二曰记不清了而已。所以他才一开始时否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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