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抹起了眼泪,仿佛想到了悲惨的身世一般,听得那群侍卫都跟着露出了不忍之色。
白木槿鼓了鼓掌,笑着道:“嗯……姑娘看来戏文听了不少吧?这甚是编的,实在太精彩了,若是再加上千里寻亲,惨遭恶霸抢夺,简直就是人间惨剧啊,这么悲惨的身世,这么可怜的遭遇,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楚楚瞪大了双眼,简直不可置信,又露出了委屈的神情,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没取错名字,前提是这个名字是真的!
“郡主,您怎么能这么说呢?奴家可没有说谎啊,您若是不信,奴家可以发誓赌咒,若有丝毫欺骗,就……就让奴家死无葬身之地!”
白木槿冷哼了一声,才道:“不必发誓了,你若是还不肯承认,我就告诉你,你到底有哪些破绽吧,计谋倒是好计谋,可惜错漏百出!”
“第一,你一开口就喊我郡主,很明显是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你我素不相识,你怎么会认识我呢?”
“第二,那些追你的人,说是住在城外庄子上,可是他们人人手里都提着刀,不是农户们用的砍柴刀,而是习武之人才会用的片儿刀,他们那么多人追你一个女子,可却追了几里地都没追到,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第三,被我的侍卫一打就逃跑了,那是因为我故意做出冷漠的样子,不肯救你,他们见终于有人出手,就像丢包袱一样把人丢给了我,辛辛苦苦追了那么久,却突然放弃了,这不是很奇怪吗?”
“第四,你一个农户出身的女子,说绣活都做不好,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却会做那么多名贵的菜式,那是农户家能见得到的东西吗?你自己傻没关系,别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下回要算计我,得想个更周全的办法……”
楚楚越听脸色就越难看,被白木槿这么一剖白,她简直有些无地自容了,竟然又这么多破绽被人抓住了,这个安平郡主果然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子!
白木槿懒得再管她,只吩咐道:“走吧,别再耽搁时间了,误了本宫的时辰,太后怪罪下来,谁来承担?”
车夫鄙夷地看了一眼楚楚,他们都被这个看似纯善的女子骗了,还以为她真是个可怜人,差点儿都为她的身世抹了一把同情泪,还暗暗责怪郡主太冷漠,见死不救,铁石心肠呢!哪知道是个骗子,还是个被人指使来害郡主的骗子。
若真让她得逞了,留在郡主身边,迟早会生出祸害来,他们这些人都是跟着郡主不久的,但也知道安平郡主多灾多难,白家的人面子上敬着她,怕她,却个个都恨不得她死。
马车夫将马车赶到了路中间,饶过了楚楚,就抽了一鞭子,马儿快快地跑了起来。侍卫们也都不吝啬自己的白眼,侍卫首领干脆呸了一口,差点儿就着了道儿了,真领了这么个女人回家,还不把家里闹得天翻地覆啊?
走了没多久,白木槿就对着侍卫首领,冷声道:“李牧,这是第一次本宫允许你自作主张,也是最后一次,你最好记住了,你的职责是什么,不是英雄救美,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是如何护住本宫,不让人来害本宫!”
李牧额头冷汗淋漓,羞愧的恨不得钻到地洞里,他因着一时义愤,就差点儿害了郡主。赶紧道:“属下知错了,以后再不敢自作主张,一切都以郡主为重!”
白木槿哼了一声,才道:“你记住自己的话,没有第二次机会,本宫也是看在你平日还算尽心的份儿上才给你的机会,若是别人,今儿回去你就该卷着铺盖给本宫走人!”
李牧心下又羞愧又感动,道:“郡主教训的是,属下日后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报郡主的恩典!”
他这个差事来的也不容易啊,将来郡主开府,作为侍卫首领,那可是前途无量的事儿。家中就他一个独子,一双老父母要奉养,若丢了这个好差事,日后是再难找了!
白木槿没再理会他,教训李牧也是为了让其他侍卫有个警惕,莫要认不清自己的本分在哪里,她这边可不需要那种吃里爬外,乱管闲事,却不知道为谁尽忠的人!侍卫可都担负这自己的身家性命,一点儿也马虎不得。
但是既然选了这批人,她也不想轻易就换了,这都是陆青云千挑万选给她送来的,必然有他们的长处,只要调教好了,自然是可以担负起看家护院的,保她平安的责任来的。
鸳鸯也不好意思地道:“小姐,刚刚奴婢和喜鹊也差点儿就上了当,可见咱们这眼力见儿还是不行,日后必然不会再乱动什么同情心了,这帮没脸没皮的人,怎么就盯着您不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