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根本就不相信他,而他又拿不出证据证明白慕辰陷害他,满心都是被退学,名声尽毁的恐惧感,连带着连陆氏都憎恨起来,若不是她出的馊主意,怎么会害的自己这样凄惨?
因着闹出这件事来,李夫子也无心上课,便将那美人画送交了学院的院长,院长姓王,最是个潜心向学,刚正不阿之人,所以文华学院才在他的带领下,如此欣欣向荣,贵族子弟都是在这里学习的,他的名声也极好。
一听到这件事,王院长也生了怒意,虽然知道贵族家里龌龊许多,但从来没有学生竟然将这等秽乱之物带入学堂的事情发生,那些学生都看到了,传回去,他文华学院的名声定然也会受到极大的损毁。
有这等害群之马在,学院的氛围还能好得了?这宁国公虽然身份尊贵,但传至白世祖手里,已经有了颓势,而他文华学院却有许多身份尊贵的学生,到时候这些王侯将相过来问责,他这个院长怕也做不安稳了。
但王院长好歹是个冷静的,思考了许久才道:“此事影响极坏,怕是压不住,毕竟你一个班的学生有二十人,他们口口相传,必会坏了我学院的名声,白高轩是不能再留了,让他退学吧,得罪一个宁国公府,总好过让学院因此蒙羞!”
李夫子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导致了学生被退学,那可是极坏的影响,白高轩因此被退学,定然不会再有学院接受他,那等于他的前途就完了。而且天元的贵族都极重视自己的名誉,宁国公府出了这么个不肖子,还真是家门不幸啊!
他虽然不愿意让事情闹成这般难看,但院长的决定,他也没有置喙的余地,便只好点点头离开了。
李夫子回来,悄悄将白慕辰和白高轩叫了出去,和他们传达了王院长的意思,看着白高轩惨白的脸色,李夫子心里也微微有些不忍。
“不……不要,李夫子,求求您,千万不要让我退学,回去,父亲会打死我的!”白高轩此时才知道什么是后悔莫及,但看着李夫子那为难又无能为力的样子,他只觉得天塌了一般的恐慌。
白慕辰没料到事情竟然这样严重,白高轩到底是他的弟弟,而且事关宁国公府的名誉,他也不得不为他求情,便道:“夫子,请您再和院长求求情,能不能从宽处理,若是让轩弟退学,那他这辈子就完了,他年纪还小,此事也有蹊跷,说不定真是有心人在背后使坏,不能因此就断送了轩弟的前途,请夫子三思啊!”
白高轩没想到白慕辰竟然会为他求情,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发现白慕辰一脸真诚,毫无惺惺作态,脸上焦急之色并不虚假,便生了几分羞愧。
李夫子叹息了一声,方道:“事关学院的声誉,院长也是无奈之举,你们且先回家吧,问问你们的父亲有没有法子善了,若是没有,为师也无能为力啊!”
白高轩还是不肯放弃,苦苦央求道:“夫子,夫子,让我见见院长,我去求他,学生愿意受罚,但请院长不要让我退学啊!”
白慕辰拉了拉白高轩,道:“轩弟,我们且先回去听父亲怎么说,说不定父亲有办法解决,趁着事情还未更坏,先想办法处理了再说!”
白高轩恨恨地看了他一眼,刚刚的羞愧荡然无存,只觉得白慕辰面目可憎,本来这一切都该是白慕辰去承受的,被退学的也应该是白慕辰,为何变成了自己?
一定是白慕辰害的,他还故作好心为自己求情,都是骗人的把戏,他一定在笑话自己。白高轩的理智全被怒火和恐惧取代,他不管不顾地大叫道:“都是你,白慕辰,是你害我的!那书本来应该是在你书袋里的,怎么会跑到我书袋里,定然是你搞得鬼,你这个害人精,害人精!”
白慕辰和李夫子听了都倒吸一口凉气,白慕辰更是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本来应该在我书袋里?为什么本来应该在我书袋里?”
白高轩哪里管得了许多,只觉得自己毁了,便也要拉着白慕辰一起毁,便大叫道:“那是你的书啊,怎么会不在你书袋里,你还假惺惺的不承认,你最无耻,最无耻了!”
“闭嘴,到现在你还想陷害我,原来你早上在我书袋里翻找,就是为了这个,是你把书放进去,却不知为何被人换进了你的书袋里,是不是?”白慕辰不是傻子,听到这里,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李夫子也终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原来是害人害己啊,他摇摇头,对白高轩最后的同情也消失了,小小年纪就这样恶毒,真是令人不齿。
白慕辰也放下了所谓的兄弟之义,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些人,你不去招惹他,他都要招惹你,什么兄弟,什么亲情,都只是骗人的而已,他总算明白,白家,只有白木槿才是他可以信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