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兮终于抵挡不住了,哭的更加厉害,伏在春儿怀里,一个劲儿地抽泣,说:“我不活了,你们怎么能颠倒是非,黑白不分?姐姐,你好狠毒,竟然这样污蔑我!”
“兮儿,你够了,这个时候,还口口声声地说我狠毒,我若真的狠毒,就该去告官,天元律法,对你这样的行为,最轻的也该判鞭笞一百,我说的没错吧,贾公子?”白木槿又将话头引向了贾仁义。
这会儿大家才重新关注起贾仁义来,见他一脸的尴尬,唯唯诺诺地说:“这……我……你们好歹是姐妹,还是以和为贵,以和为贵!”
此时就劝人家以和为贵了,刚刚不是义正言辞地指责白木槿恶毒吗?
曾明月见状,连忙喊来家丁,道:“把这位贾公子请出去吧,宴会还未开始,后园不接待男宾!”
家丁都欲上前拉人,贾仁义恨恨地看了一眼白木槿和曾明月,然后拂袖离去,临了又痴痴地看了一眼梨花带雨的白云兮,虽然才是个十岁大的小姐,却已经出落的如此动人,将来必定是个大美人。
白云兮见最后为自己说话的人都被赶走了,可怜兮兮地望着曾明月,道:“明月姐姐……呜呜……兮儿错了,兮儿不该在你家的宴会上这样闹,可是,可是兮儿不是故意的,春儿也是为我抱不平,你别怪她!”
眼看曾明月也站到了白木槿的一边,白云兮就干脆将责任推到了春儿身上,又不肯承认自己污蔑白木槿。
曾明月还未开口,就被白云兮堵住了话头,一时间脸色有些不好看,一个丫鬟敢这样做,还不是主子指使的,当她曾明月是真没见过世面的?
春儿听了这话,连忙道:“不,曾小姐,你要怪就怪奴婢好了!奴婢只是看不惯大小姐的作为,与我家二小姐没有关系,只是奴婢没有大小姐口齿伶俐,也不懂什么律法,奴婢只一心想为二小姐讨个公道!”
白木槿冷眼盯着春儿,嘴角出现一抹讥诮,道:“春儿你这奴才心思不正,妄图利用兮儿年幼无知,来祸害她!你不过是恨我上回因你不尊主子,打了你三十大板,所以现在挑拨兮儿厌恨我这姐姐,好个刁奴,我回去定然禀明母亲和祖母,将你发卖了,免得好好的小姐被你教坏!”
这话一出,白云兮突然灵机一动,既然白木槿今日是无法毁掉,那她也不能背上不敬长姐,抹黑家族的恶名。
于是可怜巴巴地望着白木槿,道:“姐姐,兮儿错了,兮儿从未想过要污蔑姐姐,是春儿自作主张在这里闹事,还望姐姐明鉴,别误会兮儿!”
春儿难以置信地看着白云兮,不知道此时竟然被自己的主子出卖了,她慌乱地看了一眼白木槿,见她眼底的嘲讽那么明显,她赶紧跪地求道:“不……大小姐,奴婢没有,二小姐,你为何这样对我,奴婢一心都是为了你,你竟然想让奴婢为你顶罪!”
“明明是你的错,是你一进来就跪地求饶,口口声声说姐姐欺凌我,还不是因为你上次被姐姐责罚怀恨在心,我年纪小,不懂事,你就撺掇我和姐姐不和,你才是居心叵测!”白云兮一脸愤怒地看着春儿,好像春儿真的做了背主之事一样。
白木槿暗自摇头,白云兮果然是个心思歹毒的,见众人都在指责她诋毁姐姐的名声,她又无力扳回一城,只好将春儿推出来当替罪羊,好谋算啊!
不过这也正合了她的意,因为现在她不会让白云兮死的这么痛快,她要给她机会,让她爬得高一点,然后才会摔得惨一点。
现在她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孩,如果自己和她计较,只会被别人看笑话,说国公府家的两个小姐不和,妹妹算计姐姐,姐姐算计妹妹,回过头去,她那无良的父亲和重利的祖母虽然会责罚白云兮,但也会连带着恨上她。而再过几年,别人也会忘了这茬,白云兮依然能在贵族圈里风生水起。
她可没那么傻,自己如今羽翼还未丰满,绝不能引起陆氏和白家的猜忌,她要慢慢地玩死白云兮,而不是让她一次就跌倒。
但是如果白云兮以为自己这么轻松就能摘干净,那就大错特错了,她要逼得春儿反咬一口才行。
于是白木槿看着春儿,颇为痛心地说:“春儿,枉母亲和妹妹对你这么好,即便你恨我,也不该不顾及妹妹和母亲的颜面,你太不知感恩了!”
“就是,春儿,你可知罪?”白云兮以为白木槿相信了她的话,更加卖力地责难春儿,妄图摘清自己。
春儿这会儿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