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在人群中安插人手,以后对自己造成不利。但是随后便将这个怀疑给忽略了,吕宋岛远在南洋,这些人被送上去之后,就只能在他马尾军的安排下耕作生产生活,若是有谁有异动,随时都可以拉出来处置掉。再说,这吕宋岛远离大陆,杨起隆就是真的安插了人手,可是再想派人联系到他们,可就千难万难了。
杨起隆沉默不语,迟迟没有回答,也不知道是对报酬不满意还是有另外的想法。但是守在一边的两名护卫却是安奈不住心中的欣喜,那么多的兵器,足够武装所有的部下了!
“再加五百副弓弩,十万支箭!另外我再派一些人帮你训练队伍。我的条件已经够丰厚了,若是不同意,那就不打扰三太子休息了。”说着耿精忠站起来就要离开。
“哎,有话好说嘛!”杨起隆随即站起来,笑着说道。在他听到耿精忠给出的条件的时候,他就已经动心了,但是他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细细的思考一下,可惜他根本就想不到耿精忠要这么多的人口干什么用!“耿公子的条件,我全答应。虽然我不知道你要那么多的人口干什么,但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那就好,说到底,咱们是站在统一战线上的,三太子若是能够在京城方面闹出大动静,对于咱们都是有利的。最好,是将康熙直接干掉,那样咱们的把握可就更大了,也能令三太子更上一层楼!”耿精忠微眯双眼,笑着说道。“好了,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我们所商议的事情,我会派专人前往鼓楼西街找你。三太子明天就回去吧,不要再来云南,吴老伯可不欢迎你!”说完,耿精忠便大步离去。
杨起隆听得鼓楼西街,心下大惊,自己在京城的老巢怎么就被耿精忠给知晓了。刚才差点就忍不住想要动手将耿精忠拿下,仔细的询问一番。但是想到此处不是自己的地盘,还是忍了下来。这样一来,他对刚才这位靖南王世子更加的高看了一眼。想来以后和这位靖南王世子多多交流合作。应该没什么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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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南待了一个星期 。耿精忠便坐不住了。该商议的事情也都商议完了,昆明的景致也看了不少,也是时候回去了。于是耿精忠便向吴三桂辞行,回往福建而去。而尚之信早在三天前就先行回广州去了,一来是他来的更早,待得时间也最长,二来是尚之信不想与耿精忠同路。两人本来就不熟,而且也没有太多的话要讲。两家的队伍走在一起目标太大,毕竟他们是暗中前往云南这边的。
回去的路,耿精忠一行就没那么着急了。耿精忠自己加上三十名亲卫骑上马,不紧不慢的朝着福州赶去。这一趟,不再是顺着原先的老路,不用抄近路先跑到广西北海再乘坐海船直达福州。这一次则是骑着马,直走陆路,穿过广西,湖南,江西然后再抵达福州。这一路上刚好可以看看各地的风土人情。亲眼瞧瞧各地的情况。
听说吴三桂的势力在长江以南几省都有影响,尤其是云贵川。就是江西广西都有吴三桂的亲信。这边的官府百姓都不认朝廷只知道平西王府,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乘此机会,自己要好好的了解一下。
一路车马劳顿,处处查探,但都是暗中进行,并没用惊动任何人。这一路走来,各地设卡的设卡,收费的收费,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耿精忠对于这些地方官吏的做法,有个一个深刻的了解。这地方官员捞钱的本领真是一个赛一个的强,对付老百姓,下手那叫一个狠,当差交租子,再纳贡交税等等名目让人目不暇接,总之就两个字,要钱!
这些是别人的地盘,还轮不到自己管,只能在一旁看着生闷气。不过,今天也有他人不过去的时候。三十来人是扮作的一支商队,行走了半个多月才刚刚走到广西桂林地界。桂林乃是广西的首府,这里明显就比其他府县要繁华的多。耿精忠等人一路走来,基本上都是将一地的货物卸下卖掉,在从新进一批货,再次上路。这众人在客栈打尖休息,耿精忠带着几名贴身侍卫来到大堂中吃酒,顺便听听百姓们的说辞。
不一会,店小二便端上来热气腾腾的羊肉馅的头脑饺子。这是耿精忠自己点的,南方吃饺子的并不多,但是自己原穿越前就算是北方人,还是最喜欢吃饺子。说来也巧,这家店的店主就是从山东过来的,原先是闹饥荒投奔亲戚,后来在这里开了点生意越做越大。这头脑饺子是一种药膳,把水饺捞出来,浇上山药、红糖、胡萝卜、豆腐、青菜、粉丝所制的汤剂,上碗后再加老酒一料,有驱寒、活血、健胃等功效。耿精忠吃了顿时觉得身上的劳累一扫而尽,暖烘烘的。
就吃着,耿精忠几人便听到一旁的桌子上在谈论今年收税银的事情。说是桂林知府下令征缴税款,已经逼死好几户人家了。耿精忠就有些奇怪,于是转过头对着旁边桌上问道:“兄台请了!小弟从外地经商而来,听闻几位在谈论此处收税的事情,小弟便想打听一番,以免犯了此处禁令,徒惹麻烦!”
旁边桌上的两人听到耿精忠的话,也转过头来,望着耿精忠,坐在左手边大约三十五六岁稍胖一些的回道:“我劝兄台还是不要打听了,尽早的离开此地方为上策,你想在这里做生意,可是选错了地方,光是官府收税,都会逼得你受不了,到时候多是赔本的结果!”
“不会吧,当官的有这么不讲道理吗?我又不招惹他们!不过不知道兄台刚才所说的那位知府叫什么名字,他真的那么贪吗?””耿精忠装作惊讶的说道。
对面没有直接回答耿精忠的问话,只是撇了撇嘴说道:“自古以来,做官的哪个不贪,小民百姓也认了。可是这位知府大人岂止是贪,简直是黑了心!”
此言一出,坐在一旁的稍瘦一些且年长一些的沉不住气了,拉了拉同伴的衣袖插话道:“几位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咱们这儿的苦处啊。这位太尊姓吴,叫吴坪枫。听说他是平西王爷的族人,虽说是远亲,但还是攀上了平西王这棵大树,因此被选送咱们桂林府做了知府。唉!也是我们这儿的百姓该倒霉,运气不好遇上了平西王爷的西选官。众位想啊,一年里头,地里就打那么点粮食,交完租子支完差,还要给平西王爷纳税交贡。这位吴太爷呢,坐在棺材上卖灵幡——死要钱。他没完没了地催捐,名堂多得像无常鬼索命一样。唉,没法过呀!”
耿精忠故作惊讶地问:“哎,不对吧,哪有那么多捐呢?好像从康熙二年到现在,广西这边就免了三次钱粮。几个月前,南方台风肆掠,朝廷也还免了广西这边桂林几府的赋税,这吴太尊又催的哪门子税捐呢?”耿精忠说的也都是实话,康熙也就是这一点做的好,最能收买人心,可惜全被地方官员给破坏了。
“兄台说的是朝廷的恩典,可下边满不是那么回事。就说这火耗银子吧,朝廷规定的乃是四分三厘,老百姓都不费劲,可是吴府台一下子就加到二钱三,光这一项,就把皇上的恩典都吃光了。”年长的叹了口气说道。
耿精忠也知道这“火耗银子”的事情,这是自古就有的一大弊端。因为百姓们交纳的赋税银子都是散碎的,地方官收来后,要重新化铸成大锭才能上交入库,一入炉,自然就要有损耗。所以叫做“火耗。”可是这个损耗,从来都是在上缴的份额内抵销的。地方官为了渔利,把这个“火耗”的损失,加在纳税人的身上,自己从中渔利,就成了贪赃的一种手段和途径。
遇上了那些黑了心的贪官酷吏,又随意追加火耗的数目,像这吴知府,把火耗追加到二钱三,一两上税银要百姓出一两二钱三,这样干法,百姓能受得了吗!“唔,这个吴府台是心狠了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