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医生,好久不见了!”
加强了语气的感叹号,表示此人见到宝柒时强烈的语态和心态。
不过,瞧着他,宝柒的脑子就有点儿空白了。
“幸会,幸会!”客气地和他寒喧了一下,她瞥着旁边掀着唇发笑的血狼,好奇心上来了,“布兰登先生,你不是正在被关押吗?怎么……会?”
“嚯!”布兰登今儿上门才刻意伪装过的脸上,平淡无奇的五官不经意露出一抹熠熠的光芒,语气温润,笑着抱起双臂也睨向一同前来的血狼,“外面儿都这么说我的吗?”
不置可歪地耸耸肩膀,血狼大喇喇地坐在一边儿的沙发上,不客气地拿起了电视遥控器,声音轻扬开来,“不这么说还怎么说?难不成,说你为国捐躯了?”
“呵呵……”
失笑了一下,布兰登在冷枭客气地手势指引下也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而此时,客厅里已经没有了别人。
宝柒的脑子还在转圈儿,好半天愣是没明白啥意思。
撩着眉眼儿,血狼像是了解她的呆状,帅气地摸一下左耳的耳钉,棱角分明的唇掀了开来,戏谑地说:“徒儿啊,布兰登他明儿就回M国了,今儿非得亲自登门来感谢你。这不……我把人给带来了。”
“哦~”
宝柒这才了解,原来人是血狼带过来的啊?
之前冷枭有告诉过她,布兰登的身份是总参军情处的秘密,其实也就是暗示她布兰登是自己人。只不过,传言被秘密关押的他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家里,着实让她有些回不过神儿来。
几个男人坐在一起,聊着天儿,听他们说了好半晌儿,宝柒才算是差不多弄懂了。怪不得闵老头儿干的一切事情,冷大首长都了如指掌。原来布兰登一直有和他取得联系。而且,闵老头儿嘴里发狠说的那句‘闵子学被冷枭关在天蝎岛’的事情,正是血狼故意透给他的口风,实际就会了实实在在地激怒他。
这招儿,真毒!
为什么冷枭知道布兰登的身份,而闵老头儿却不知道呢?
那说来就话长了——
这布兰登隶属总参军情处,实打实是权少皇的手下,权家的人。血狼当初帮冷枭查宝柒在M国那些事儿的时候,正是权少皇将他引荐给血狼的。说来颇有渊源,当初宝柒在M国的大多数资料,其实血狼都来源于这位布兰登先生。
宝柒感叹。
接下来,在他们的聊天里,宝柒还得知了另外一件事儿。
闵家的一家老小,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出境离开了。这事儿正是冷老头儿差人办的。虽然外头没有走露半点儿风声,但是,对于干情报工作的布兰登来说,要知道事情始末就容易了。
对此,血狼直撇嘴,“老鸟,你家老头儿真是重情重义啊~”
扫他一眼,冷枭不答。
布兰登抿着嘴点了点头,“其实,可以理解……”说到这里,他还刻意转过头来看了宝柒一眼,蛮认真地说:“要是将来有一天,宝医生有什么用得着我布兰登的地方,我也一定会义不容辞!”
闻言,血狼邪劲儿地舔一下唇,插进话来。
“对,救鸡之恩,胜过救命嘛!”
噗!
这比喻……宝柒差点儿笑喷了!
然而,笑容刚露头,立马就感受到了一股森寒寒的视线,她赶紧乖乖地闭上了嘴巴,缩了一下脖子,不敢跟冷大首长凌厉的寒风眸子对视。
不过,本来以为就一个玩笑话,却不知道会一语成谶。就在这次谈话之后不久的将来,她还真的得到了这位布兰登先生的帮忙。而那时,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没坐一会儿,鸟巢就开饭了。
这二位过来了,显然也是准备在这里用晚餐的。
军人嘛,不管处在哪一个位置,带着哪一种身份,其实骨子里都有大男人的豁达因子。在冷枭这位冷面神的面前,那二位也没有矫情或不好意思,自斟自饮着聊得兴高采烈。
三个男人,一瓶酒,只算小饮。
然而,已经被雷了无数次的宝柒,在晚餐的时候再一次被雷着了。提到叶丽丽和布兰登的关系时,她随口问了一句。
“说起来叶丽丽也挺冤的啊?完全是受了你的牵连,作为人家的男朋友……你就没有想办法给说一下?”
“说什么?”布兰登只是微笑。
“她哪有机会危害国家安全啊?这顶帽子扣得多大呀!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徒儿啊,啧啧……果然,人傻不能复生!”血狼挑着眉,笑着鄙视她,摇头并不多言。
冷枭森寒着眸子,睨着她表情怪异。
——像在看一个外星人?
还是布兰登这人儿比较随和,一张邻家大哥哥般无害的表情,笑起来哪儿有间谍的感觉啊?“一来我的身份不能曝光,所以么,这个黑锅她背定了。二来这只黑锅……本来就是我故意塞在她背上的,她不背,谁来背?”
“啊?!”宝柒不解,“你之前就认识她吗?”
布兰登笑着摇头。
宝柒更不解了,“那你为啥要陷害她?人得罪你了?”
布兰登继续无害的微笑,“没有得罪过我啊。不过,我要报恩嘛,只有对不住她了?”
报恩?
“得了!”血狼无名指潇洒地抹过眉梢,迅雷不及掩耳地就把布兰登的话头儿给抢了过去,“真墨迹,我来说吧?布兰登同志是搞情报工作的。叶丽丽一直想整你知道不?当然,如果不是他在从中悍旋,估计她送过来的就不是一个花圈儿了,说不定会是强水什么的……”
“嗬嗬嗬……”
干笑了几声儿,宝柒总算明白事情真相了。
只不过……
看着面前微笑着的布兰登,她实在不敢想象这种看着和善又无害的人,竟然也这么会整人?而且还整得神不知鬼不觉?
“啧,说来还是我徒儿有魅力啊,能让布兰登为了你牺牲色相,一招儿美男计就将人给收拾得妥妥的,而且还不会沾上你半点荤腥儿,真是高!”
“呵呵……”布兰登尴尬的笑。
天呀,来一个雷劈死她吧?
宝柒再次感应到从冷枭的方向射来的寒光时,瞪了一眼狐狸般挑事儿的血狼,也跟着尴尬地干笑了几声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明明知道冷枭一直膈应她看过人家布兰登胯下那物。这个血狼同志还哪壶不开偏提哪壶。
恶劣,阴毒!
唉!
“血狼,你红鸾星动了?”冷大首长真是宝柒的知心人儿,适时插入的冷语将她从尴尬的气氛里拉了出来,还甩给血狼一把尖刀,“要不然,让你哥给你找个媳妇儿管管你?”
不得了了!
一听到他这话,刚才还懒坐餐椅稳如泰山的血狼小爷,立马瞪直了一双狭长的邪眼儿,愁眉苦脸地向冷枭拱手,“别啊,老鸟,看在我为了你奉献了青春和骨髓的份儿上,在我哥面前,一定多多替我美言!”
夹菜给宝柒,冷枭不可否。
“老鸟……”血狼摸了摸耳钉,勾起唇角来笑着说:“媳妇儿得自己挑啊,哪儿有大哥帮着挑的啊?你懂的!千万别为难弟弟我……”
宝柒心里暗笑。
果然还是老鸟够腹黑。
她可怜的血狼师父哟,再精明到底还是小了些岁数。用他分析精密仪器的智商来对付冷枭这种久经沙场磨炼过的厚黑男,显然少了一点段位。
冷枭这个人对付别人,善于抓人‘七寸’。
与冷枭对视了一眼,她只能呵呵直笑。
而冷枭则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敛眉。
“看你表现。”
“哎!”血狼叹了一口气,“老鸟你是不知道,我大哥最近和我二伯掐上了,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个恨不得弄死我,一个恨不得宠死我……啧啧,咱权家简直了……”
“你二伯……”说到这里,冷枭顿了顿,眼神儿状似无意地掠过宝柒的侧脸,“他,还好吗?”
“我二伯?”
狭长的邪眼微挑,血狼再次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直摇头,“就那样儿吧,反正他跟我大哥一直就那么别别扭扭的。我爸死那么多年了,也没见两个人互相给过好脸色。”
冷枭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
可是,宝妞儿却满脑子都是问号了!
二叔可不是一个八卦的男人,他现在不仅问到了人家大哥,连人家的二伯都问了,也太不符合他本身的性格了吧。
到底为啥呢?
接下来的时间,三个男人相谈甚欢,至于她么就是一个免费陪聊的家伙。
一顿晚餐,就在这种友好祥和的气氛中过去了。
然而……
宝柒总觉得布兰登晚上看她的目光有点儿怪。
不仅她,血狼和冷枭自然也注意到了。
只不过,两个人的心态各不相同罢了。
吃饭喝足了,血狼小爷并没有马上离开。睨着布兰登的表情,他皮笑肉不笑地撑在客厅的沙发扶手上,“老鸟,赶紧让人上茶啊?”
“没茶!”冷枭声音骤冷。
“哟~你这是在撵客了吧?连茶都不上了?”血狼查觉到老鸟同志的不愉来自哪里了——布兰登整个晚上看宝柒的次数太多了。难道他……吃醋了?
血狼的眸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没茶算了,得来点水吧。嗝……我今儿晚上吃得太饱了,得歇歇腿儿,坐一会儿再走,要不然对肠胃不好!”
扯东东西,血狼邪劲十足的卯在了沙发上,眸子不时掠过冷枭,邪魅的东西带着戏谑的神色。不过,他的话说得确实又是实事,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冷光扫过,冷枭的声音如刃,“你今晚没事做?”
“老鸟,你不是吧?有你这么凶残对待自个儿部下的人么?”血狼抹一抹眉梢,漫不经心地笑看着直乐,“不过,说真的啊,老鸟,你现在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用可爱这词儿来形容冷枭,本身就是一种吃了雄心豹子胆儿的行为了。黑眸危险一眯,冷枭的眼神儿立马阴沉了下去。
“找揍?不怕你哥了?”
“呃……”血狼举起双手,闭上了嘴,似笑非笑地托着下巴看着布兰登发笑。
半天都没有吭声的布兰登,眼神儿一直停留在宝柒的脸上。其实要认真说,那眼神儿真不像是痴迷和喜欢,更多的像是在——观察她。
脸上火辣辣的发烫,宝柒终于有点不好意思了。
“布兰登先生……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血狼绷不住,不厚道的笑了。
冷枭的目光变深,一把揽过她的腰来,声音有些沉重:“二位,先撤吧,我们还有点事。”
笑得弯下了腰去,血狼笑不可抑。
然而……
抿了抿唇,布兰登只是摸一下自个儿的脑袋,便皱着了眉头,轻声问宝柒:“宝医生,你有没有发现一个事儿?”
“嗯?什么事儿?”宝柒看着她,有些狐疑。
冷枭眉头紧锁,扶在她腰上的手掌收紧,
见状,布兰登抬起手来,指了指她的脸,又指了指旁边一直在发笑的血狼,“你们都没有发现吗?宝医生跟少腾两个人,眉眼之间……有点像。”
“啊!?”
再一次发出惊叹!宝柒觉得他的话,堪比世界级的笑话还要更好笑。她转过头去看着血狼,而血狼也笑看着她。
对视了几眼,接着,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
“说我俩的脾气相似还行,至于长相么……”
再然后……
两师徒竟然异口同声地说,“我可比他(她)长得好看多了,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
“也不算特别像吧,就是有那么点儿……那么点儿感觉……”布兰登稍稍摇一下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要知道,他本人是干特工的,受过这方面的专业培训,他看人的眼神儿比普通人可犀利多了。只不过么,大千世界,眉眼间有几分相似的人又不知有多少,不过只是巧合罢了,也不算太过奇怪。
冷枭眉目冷沉着,一直没有发言。
不过血狼似乎觉得这个话题特别好玩儿,别人不说了,他却有劲儿了。摸着下巴不停地挤眉弄眼地审视着宝柒,开玩笑一般笑着说。
“徒弟啊,我在想,我要不要回去问问,问我家里有没有一个失散多年的……姐姐?”冲她挤了挤眼睛,他的直接目的又出来了,一转头,望冷枭,“老鸟,你放我假吧?我回去把这事儿搞清楚!”
“不行!”冷枭冷叱,声音斩钉截铁。
“嗤~老鸟,哪儿有我这样儿当兵的人。妈的,当的不是兵,而是兵马俑啊——!”搔开着头发,血狼同志快炸毛了。
冷眸微闪,冷枭的样子峻峭无匹。
“那是你大哥的意思。”
“你们都是霸权主义,我马上二十四岁了,还小吗?什么玩意儿,我靠!”血狼真气急眼儿了,说话间,‘噌’地一下就站起了身来,像是要发脾气。
不曾想——
他倏地又变了脸。狭长的眸子微眯,不知道到底想到了什么,又乐呵着摸着耳钉坐了下来,眼神儿审视地看着宝柒。
“别说,徒弟你这瞪人的眼神儿吧,还真有点像我这么帅。可是,我妈就生了我和我大哥,大姐仨人,肯定没有可能还有一个姐。咦……对哦,我听人家说过,我二伯在年青的时候可是风流浪荡过好一阵儿哦,嘿嘿,还真说不定……”
“血狼!”
冷冷打断了他的高谈阔论,冷枭看了看时钟的指针,像是忍无可忍般站起了身来,“行了,时间不早了,你俩赶紧回去休息!”
耸了耸肩膀,布兰登本来就没有留下的意思了。而血狼之前不过是想看看老鸟吃醋的样子。现在见到人终于下逐客令了,他也不好再逗留了。
然而,他哪儿知道冷枭根本不是在吃醋?
冷枭害怕的事情是有些结果来得太突然,宝柒没有心理准备,会一时接受不了那样的实事。
终于,鸟巢又恢复了平静。
宝柒上楼将大鸟和小鸟两个嵬儿抱了下来。看到冷枭还一个人坐在窗前的软椅上蹙着眉头出神儿,像是想什么心事儿一般,她有些莫名其妙。
一手抱着一个小襁褓,她小小地‘喂’了一声儿,走近他的身边儿,直接将左手的小鸟递给了他。
“抱好了,向咱儿子学习学习。”
落地的玻璃上映着冷枭欣长英挺的影子,他抱过小鸟,又挪开一个位置来,让宝柒方便坐在他旁边。一只手揽过她的腰,将母子俩一起抱进怀里,“学什么?”
“学微笑啊!”
手指头抚着小鸟的脸蛋儿,宝柒潋滟的眸子里,泛着母爱的灿烂光辉,“对不对啊,乖小鸟。让爸爸要多向你学习,笑一笑,不要动不动就皱眉头!”
叹了一口气,冷枭‘呵’了一下真的笑了,看着她嫩白的脸蛋儿,伸手将她垂在额际的头发顺到了耳后,状似不经意的问:“宝柒,你心里有没有想过,大嫂她其实不是有了外遇……也没有跟别的什么男人相好过?”
什么意思?
宝柒心里一窒。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又会突然挑起了自己身世的话题,难道是受了刚才布兰登那些话的影响?歪了歪嘴角,她自嘲地笑了笑,又轻松地挑开了眉。
“她没有跟男人好过……呵,难不成我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孙行者?得了吧。我早就没怪她了。过去的事咱就不提了。”
“宝柒……。”
“嗯?”
没有看他,宝柒继续逗弄着大鸟的小嘴巴,自己的唇角弯得很开,心情像是很好。
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冷枭想说出来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又无比轻松地说:“过两天跟我去部队一趟。”
“我去做什么?”嘴唇蹭一下大鸟的额头,宝柒笑问。
“转业手续,需要你本人签字!”
“哦~好的!”
这一个哦字,宝柒回答得有些沉重。
老实说,她入伍的时候是被冷枭给特招。特招这是面子上的词儿,实质上按她的说法,她是被冷枭先斩后奏给逼迫的。那时候的她,没有料到自己会对红刺有什么感情,天天盼着能离开那鬼地方。
而现在,想到真要离开那个奋斗了几个月,流过许多的汗水,也教会她坚持和热血的地方,她真的有些不舍得。
只是生活便是如此了。
兜兜转转,总有必须去做的事情。
——
二月八日。
天儿还没亮,宝柒就起了床。
想到今天要去红刺总部,她的心里竟有些小小的紧张。在衣橱间里,她翻出好久都没有再穿过的军装,想再美美穿一回做个终结,却没有想到……之前挺合身的冬常服,竟然套不进去了。
嗷……
悲了个催的!
她心里狠揪了一下,拉着军裤使劲儿往上面提。一来二去地扯了好久,终于卯足了劲儿算是给它拉上去了。
就是,绷得那腰啊……
站在穿衣镜的跟前儿,当她抬头看到镜中出现的男人黑脸儿时,脸蛋儿‘唰’的一下就红了。
为什么红?害羞?当然不是。
女人嘛,都希望自己在男人面前保持良好的气质和形象。而刚才她拼命拉裤子的狼狈劲儿全被冷枭给看光了不说,他现在还盯着她好不容易才扣上的裤扣儿处鼓啷啷的样子。
真是丢死人了!
心里抽紧了一下,她对着镜子噘起了嘴。
“喂,看到了吧?你还说我瘦下来了。现在裤子都穿不上了!……我要减肥,我必须要减肥!”
冷哼一下,男人深邃的黑眸微微一眯,神色冷冷地拿开了放在旁边的军装上衣,两三下将她腰间勒得紧紧的裤扣解开了,又转身替她找了一套便装出来。
“不需要穿军装。”
“不穿军装,不代表我就瘦了呀!”
镜子里,她与他森冷的目光对上,宝柒狼狈吐舌头。
“胖了不好?”冷枭声音再次加重,“老子就喜欢胖的!”
宝柒缩了缩肩膀,噘着嘴小声嘀咕。
“口是心非!”
“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
冷枭抿着冷唇不答,见她还不动弹,直接将她捞过来把裤子给扒了,再把找出来的便装给套上去,继续抻掇着炮轰她,“亏你还学医,不知道健康最重要?”
“当然知道啊,你啊不了解胖子的心思!”伸展开双臂,宝柒在镜子前摆着造型,任由他替自己服务着穿衣,声音有些委屈地弱了下来。
“何况,我真的想穿军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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