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冷枭勾唇,三个字出口,“不可能!”
“你个不识好的东西!”狠狠地横着冷枭,冷老爷子对儿子的怨念越来越深。他恨不得分分钟就把他的思想给纠正过来,干脆直呼其名了。
“枭子,你他妈就这点儿出息?为了一个女人值得吗?你懂不懂什么政治?你不想站到更高的位置了吗?你准备把未来和前途一朝儿就断送掉?昏到极点,什么样的女人不好找?偏偏找她!”
冷老爷子像是气极了,一句一句连珠炮般爆发着。心里的炸弹早都已经点着火儿了,就等这次引线烧到,呯的一下爆发开来。
旁边几个老将军,在两父子的争端里,除了不停叹息附合,并没有说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来。
角度不同,看问题的方式自然不同。作为他们,真的无法理解他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这么叛逆。
冷枭冷着脸庞,对于老爷子声音颤抖的责骂还有旁边几个人的不住劝解,他一直屏气凝神的听着,并不插言。直到他们都说完了,他才再次淡定地重申。
“我只要她!”
气得站了起来,老爷子指着他直发抖。
“老二,你真反了你?老子代表组织命令你!”
“组织?我们结婚了,受婚姻法的保护!”危险的眯着冷眼,冷枭毫不妥协地直视着他爹,“这点你该知道?”
牙齿一咬,冷博达再次狠狠拍桌子,“哼!我已经问过了,你们俩的婚姻根本就不合法,三代以内的近亲结婚,在婚姻法上属于可以撤销的婚姻关系,别以为老子不懂!”
近亲结婚?
睨着冷老爷子黑如锅底的脸色,冷枭沉默了几秒。
突地,凉凉地挑起了眉头,目光炯炯地望了过去,意味儿深长的声线儿,更冷了几分。
“冷博达同志,戏演得太逼真,就会物极必反。”
什么意思?
休息室,顿时沉寂了下来,几个人面面相觑!
一秒……
二秒……
三秒……
冷老爷子心脏一阵狂跳,脸色变了又变,讶异地瞪着他,“你说什么?老子演戏?”
“我说得不够清楚?”冷枭反问。
瞪着他,冷老爷子胸口一阵起伏,“你要气死老子?以为老子真不能办了你?”
而旁边的几个老头儿,就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好!那我就再说清楚点!”冷色的眸子逆着休息室内的光线,格外深邃暗沉。冷枭带着冰刺儿的视线扫视着众人,一句话说出来,温度极低。
“众位,我和宝柒,没有血缘关系。她不是我大哥的女儿!她是我法律认可的妻子,难不成,咱们组织还有逼人夫妻离婚这种条款?”
“你……你……”老爷子不知是惊,还是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闭紧了冷嘴,对于老爹的愤怨,冷枭保持着难得的克制。
“冷博达同志,不要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而且,你应当明白,关于这一点,不需要再确认吧?”
指了指他,气得脸色铁青的冷老爷子像是终于缓过气儿了。维持着自己的形象,他坐回了沙发上,吁了一口气儿。
“枭子,你真的要一意孤行?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说吧,我受着!”冷枭目光阴鸷的射过去。
对视两秒,老爷子受不了他这态度,又差点儿发飙。一怒之下,他说话就更不客气了,“既然你知道了也好。反正你要娶谁都可以,就她不可以。等孩子生下来,如果是冷家的种,我会承认孩子的……可是那个女人,绝对不能踏入冷家一步。”
冷冷一哼,冷枭逼视着他,“冷博达同志,我说过了,那是我的家世,与组织无关。”
冷老爷子顿时气急攻心,差点儿再次把面前的水杯拂倒,指着他的脸,“冷枭,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撤了你的职?”
冷枭正视着他,声音骤冷,战斗状态更强。
“冷博达同志,我是军委常委扩大会议正式任命的,我是一名正师级大校军官,就算你要一手遮天,麻烦你按正规途径来!我触犯了哪一条条例?嗯?”
言之凿凿,气势逼人。
而且,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要他和宝柒之间本来就没有血缘关系,不仅没有违反军队的条例,就连道德上的谴责都没必要承受。
“你——!”面色一冷,冷老爷子颤抖着手,差点儿再次病发。
几个老头儿见两父子都动真气儿了,束手无策的劝解着,又赶紧安慰,“老冷,老冷……别激动,一家人,好好说嘛。干嘛动不动就来气啊!”
“你们看看他,他是要好好说话的人么?”急急地喘着气儿,冷老爷子拿他这个儿子真是有些无力。
眉目凉了凉,冷枭没有再多说什么。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冷冷扫视了一圈儿,接着冷冷的说。
“各位,关于我个人的职务问题,随意!不过我提醒一下——红刺特战队几千特种兵不是怂的,更不是随便去个人都能驾驭的,你们看着办!”
说完,他转身准备走。
脚步迈去,停顿了两秒,他倏地又转过头来,声音冷冷的警告,“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大家。我的爱人,我的孩子,就是我的底线。底线是什么?懂吧?谁要敢动他们一根汗毛……”
一勾唇,他抬起手,比了一个枪击的手势,没有再说下去。接着用极为桀骜的姿势转身,步履坚定,姿势狂妄,更不屑再看向任何人,拿过衣帽架上的军帽,端正的扣在脑袋上就扬长而去。挺直的腰板儿里,带着一种睥睨的架式。
出了休息室,他连洞开的大门都没有舍得关一下。
几个老将军怔立当场,脸色全变了……
这个冷枭,简直狂妄到了极点!
同样,他也疯狂到了极点!
在国防部大楼里,敢对着全军首脑做出这样的动作来,言词之间还全部都是威胁,就算当初的红刺首脑邢烈火,也未必会公然说这种话来。
他没有说出来的话……
全部由他眸底迸出来的冷冽给解释足了……
有人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关于冷枭在天蝎战队时的传说,他们当然通通都知道。冷枭小时候的病情,这些老人自然更知道。他冷漠,疯狂,变态,嗜血,甚至无情,没有人能猜得到他诡诈的心思,当着他亲爹都敢比枪,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一个三十多岁的年青人,轻易的就可以在一群年过花甲的军中政要面前,摆出一副俯视的姿态,并不是谁都可以。当今社会,权,钱,拳,只有将这三项牢牢攥在手里的人,才有资格拽。
而冷枭,无异正是这种人。
他没说,他们又都懂。
红刺特战队从邢烈火开始,就并不完全由他们来驾驭,而红刺那几个小爷们儿,更没有少干点儿‘秘而不宣’的绝密行动。
他们谁家没有老婆孩子和孙子?
休息室里,寂静了许多没有人出声儿,气氛还沉浸在冷枭留下来的那句话里。他们几乎都是看着他长大的,同样,也看着他一步一步接近权利的巅峰,他骨子里的坚毅和刚强他们都懂,这几个老人儿子孙都没有争气的,作为一党的人,他们自然希望冷枭能更上一层楼,有一天能真正站在巅峰之上,这样才能庇佑各家权益,而这也是目前权力维系的一种法宝。
可是,一个魅力十足的军人,为什么就会为了一个女人,公然和他们抗衡?
一分钟……
两分钟……
过了好半晌儿,才响过茶杯的碎裂声,还有老爷子的吼声。
“小兔嵬子,真狂了他了!”
惊于而且反而的激烈,冷老爷子也惊了许久。自己养出来的亲生儿子,怎么底线却是那个女人?
他气……他气得快要不行了!
摸着窒息不已的咽喉,他的呼吸越发急喘,呼呼地说:“老子现在还没有被这个儿子给气死,真算是命大。老孙,老子一定要撤了他的职。那个女人也绝对进不了冷家的门儿!”
“老冷!”老孙脸色有些变化,“你呀别犯糊涂了,枭子他是常委扩大会议任命不说……而且,他说得很在理,红刺特战队真不是谁都坐得下来一把手位置的。那是一群虎狼之师,现在这样的高度是国家民族之福啊!……老冷,咱们不能只考虑自己,得考虑到国家的得失啊!既然不是亲生的……就那么地吧!”
一时间,休息室里再次哀声叹气。
老实说,大家都有同样的顾虑和不解。
——
晚上九点多钟。
鸟巢寂静下来了,冷枭还没有回家。
卧室里,宝柒接到了结巴妹的电话。她前一段随着江大志回家探亲去了。一去两个月,来电是说他俩准备明儿回京都,还给她带回了好多当地的土特产。
听着她愉快的声音,宝柒就知道好事儿近了。
逗着她聊了一会儿,左等右望,还是没有等到冷枭回家。
想到今天男人电话里低沉的声音,她心里不免有些犯突突。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萦绕在心头……
可是,他说是部队里有事儿,她就不好问得太多了。
“老大,你快睡吧?要不要我陪你睡啊?”格桑心若打了一个呵欠,看着没见到男人就心神不宁的宝柒,坐在旁边摇头安慰。
望了一眼门口,宝柒叹气,“心若,你快去睡吧,别管我了。”
盯着她,格桑心若像在梦游一般,“喂,老大啊!我怎么能不管你啊……首长会杀了我的!”
忍俊不禁的笑了笑,摸了摸肚子,宝柒准备去睡觉了。
“好吧,我现在就去睡!你也快去睡吧……”
心里虽然稍有有些不安,可是她不能总让人家陪着她着急和等待。冲格桑心若挥了挥手,她转身便进了屋。
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子里便天马行空。
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乱七八糟的思绪充斥着大脑,她越是命令自己赶紧入睡,越是睡不着。
时间,嘀嗒……
嘀嗬……
过得极慢……
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她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有睡着,梦魇般觉得身体变得轻了起来,一点一点往上升空着,如同灵魂在脱窍一般腾云驾雾了起来。而她脑子里的世界,变成了一片黑沉沉的荒芜。
咦!没看玄幻小说,怎么梦玄幻了!
噼啪……轰……
突然闪电,惊雷划入耳膜,像是天空被裂开了一个口子。
心脏抽了抽了,意识和思绪再次被活生生剥离,她窒息般难受了起来,不停的摇着头,觉得有人正在撕拉她的心脏。
再下一瞬,她腾地落地了。
黑沉沉的荒芜里,突然燃烧了起来了……
熊熊的大火席卷而来,灼热的火焰就在眼前烧得噼啪作响,火苗的温度真切的能让她的脸感觉到烫意。而漫天的火焰里,出现了一个久违又熟悉的脸庞。
他看着她,看着她,喊她,“小七……小七……”
“爸爸……爸爸……爸爸……”
大张着嘴,她惊声喊了起来。脑子完全混沌了,冷奎的脸不停在她的面前飘来荡去,说不出来见到他是惊喜还是恐惧,她觉得自己在大声高喊,可是身体只是在扭动却完全喊不出声音来。爸爸更是没有理她,转眼间就被火焰给吞噬了,只剩她一个人被抛弃在火焰蔓天的大地上哭泣和呐喊。
“爸爸……爸爸……”
“爸爸……爸爸……我是小七……我是小七……”
一个巨大的黑洞袭来,赤红的火苗‘嗖’的一下便窜到了她的面前。红的,红的,全部都是红的……一片一片火红的……
她不知道那是爸爸的鲜血,还是红色的火焰……
喊了,叫了,她想看清楚那张脸,却是什么都看不见。
再转眼,画面又变了……年轻了版本的宝镶玉一巴掌挥到她的脸上,“都是你……都是你……”
“啊!妈妈……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二叔!救我……”
“二叔……救小七啊……”
啊——
尖叫一声儿,她‘噌’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右手习惯性地摸向了自己的旁边,“二叔,抱我……”。
没有人回答。
空荡荡的床上,更没有男人的身影。
长吁了一口气,她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细密冷汗,按亮了壁灯儿,再看了一下时间——晚上十一点了。
二叔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坐起来靠在床头,她静默了几秒。
噩梦中被惊醒过来的身体,颇有些虚软。她甩了甩头,不停地摸着肚子安慰,害怕宝宝也跟着自己受了惊吓。上次产检时吴主任说过,已经成了型的胎儿能够感应到妈妈的心情。
她又自语自话的跟宝宝聊了几句,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
深呼吸一口,她准备去热杯牛奶喝,替自己和宝宝压压惊……
吸着大大的拖鞋,她虚弱的出了卧室的门儿。用力摆了好几次头,混沌的脑袋都没有清明过来。一边儿按压着太阳穴,一边儿往楼下走。
倏地……
不经意抬头,她看到了书房窗户里有一抹淡淡的光线透出来。
二叔回来了?怎么没有回房睡觉?
喉咙微微一鲠,她停顿了好几秒,下意识地脱下了拖鞋,光着脚丫子放轻了脚步的声音,蹑手蹑脚的向书房摸了过去。
心里明白这种行为非常不好,可是一种莫名的好奇心拉扯着她,又让她原谅了自己的偷窥行为。
接近书房了,房门却紧闭着,什么也看不见。
冷枭这个人,向来谨慎。
拧了一下眉头,她又一点点走近了那扇唯一的窗户。
窗户的玻璃磨沙的,她还是看不清楚。
垂下眼睑,她一咬牙,横下心来准备不敲门儿直接冲进去。
这样儿会不会太狠了?二叔会不会收拾她。
可是疑惑已经盘踞在脑子里了,她不解开完全睡不着。
行,就这么干!
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她手心握住门把,微微有些汗湿。
心,跳得怦怦直响。
手下稍一用力,果然门没有反锁,门儿开了。
冷枭坐在书桌的宽皮大椅上,手指撑着额头,嘴里咬着一根烟。烟雾袅袅间,他深邃的面孔冷硬十足,线条悠然。锐利的眸子半眯着,正盯着桌面上的一摞陈旧纸制东西拧眉。
“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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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取明天早点更——握拳,一定做到!(电脑屏幕前,手机屏幕前,有妞儿在翻白眼儿鄙视么?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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