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幡上面有两个异邦文字,并且上面还有一个在他们眼中既熟悉又陌生的下山黑虎徽章。这些年来随着与北疆、中原的贸易接触频繁。这个徽章越来越多的出现在他们整理地一些文书上面,它所代表的势力、所代表地人早已为吠陀上层所熟知。眼下这个徽章代表的人应该在千百里之外的北疆才对。现在却神秘的出现在一个被乱民叛军攻打的城池之中,罗波那和菲舍利两人不禁茫然的相互看了一眼,而且从彼此眼中,他们同样看到了震惊和绝望之色。
正当这两人为这支天降神兵而感到不知所措之时,一个身姿婀娜的蒙面女将军骑着一头体形更为巨大且凶猛的剑齿白虎,缓缓的从兽骑兵中走了出来,而那些兽骑兵一个个都恭敬的让开一条道路。她走到了这数千吠陀私兵跟前,停下了脚步。冷冷的看了看这数千人,用着不太熟练的吠陀语。质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只不过是从前方逃出来的私兵罢了!”老成的波罗那伸手将菲舍利压在身后,故意露出身上的伤口,并且将自己的兵器扔在地上,说道:“我们不想打仗,愿意投降,请不要攻击我们。”
“溃兵吗?”吴娲儿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吠陀老将,看着他并不纯熟的演技,视线仿佛射穿了他的身体,直接看到了他身后那个衣着华丽、与众不同的菲舍利。
她刚想要立刻拆穿罗波那的谎言,然而就听到在一旁的房屋碎砾之中,传来了段虎的声音,道:“娲儿,你立刻去南门结束战斗!九灵好像在干傻事,竟然在这个时候不计伤亡的让全军压上,即便让她拿下了南门,伤亡也不会很轻。”
“她这个小丫头肯定是想要借着这次机会,在你面前表现一番。”除了林娘以外,吴娲儿和段九灵相处的时间最长,感情也最好,一下子就猜出了段九灵的心思。见段虎语气中略带不悦,她也就不再多言,举手一挥,下令道:“杀,南门。”
随着吴娲儿的一声令下,原本将周围街道塞得满满的兽骑兵犹如潮水一般,在片刻之间便消失不见,只听到一声声虎啸从南方传了出来。这支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兽骑兵令到广场上这数千人有种身在梦幻的错觉,不少人都开始认为刚才那些露出锋利牙齿的猛兽都是一些幻觉,而周围民居的吠陀人也有不少试着将窗户打开一道缝隙,向外张望着,想要看一下危险是否已经过去。
就在这一片反常的寂静中,那座刚刚被硕大铜锤辗碎的房屋传来了一声沉闷的兽吼,随着灰尘的落下,一个犹如天神一般高大威猛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这人身材异常高大,披挂着一件闪烁着诡异红光的火鳞甲,手中提着一对半人高的实心大铜锤,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箭匣,上面挂着一张式样简单的强弓,一顶朱雀盔将他的头部团团护住,依稀可以从脸部的缝隙到一头下山黑虎文身和一双冷酷的眼睛。在他**骑着一头浑身漆黑的巨型猛兽,那种低沉且充满危险意味的兽吼就是自它的口中,猛兽身上披挂这一件闪烁着白色光芒的全身锁甲,头部戴着一顶布满尖刺的头盔,而那上面锋利的尖刺不时闪烁着渗人的寒光,从上面留下的斑斑血迹来看,这尖刺不单单只是摆设这么简单。
随着这个天神般的人物靠近,一股与之相匹配的霸道气势将周围的空气彻底凝固,这些帝刹家族的私兵仿佛被困在了一个个无形的囚笼一般动弹不得。罗波那和菲舍利再次对视
,并且在他们心中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一个人的名字,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我是大秦汉王段虎。”虎王缓步走到了对方军阵的边缘,并停下脚步,安坐其上的段虎收回散出来的威势,用相对纯熟的吠陀语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下,然后又冷冷的说道:“放下兵器,跪在地上,象神一样参拜我,我可以绕你们不死。”
这些帝刹家族的私兵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合格的士兵,但是他们绝对是一个忠心的信徒,向异教徒跪拜,行参神大礼,从根本上违背了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而且段虎的话还激起了他们一直被压制住的血气,战斗的气氛逐渐浓烈出来。
位于军阵中央的罗波那和菲舍利在听到段虎的自我介绍后,都露出了一丝奇怪的表情,当周围的战士因为段虎的一句傲慢话而变得有点士气之时,罗波那和菲舍利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利用周围私兵阻挡段虎,而自己能够乘机逃走的计划。虽然段虎的种种威名之先传到吠陀的是他那万人莫敌的战绩,但是吠陀的上层种姓全都认为这是夸大其词,他们也经常会用夸大的战绩来凸显出个人的威势,让人为之敬仰,所谓万人莫敌或许只不过是在千余人中来回厮杀而没有受伤罢了。
白虎军已经走远。而眼前唯一地阻碍只有一个傲慢无比的人,罗波那和菲舍利交还了一个眼神,觉得现在是个可乘之机。于是罗波那大声的下令道:“谁能够将这个亵渎神灵的人拿下,就赏他一万枚金罗摩,并赐予帝刹姓氏。”
罗波那做出的承诺在这些下层种姓的吠陀人心中足以让他们舍身忘死,他们毕生的追求就是能够成为上层种姓的一员,而机会就在眼前,他们又怎么能够不为之效死呢?
“啊!”最靠近段虎地吠陀人大叫着鼓足勇气。举起吠陀特有的窄刃弯刀朝段虎冲了过去,随后其他的吠陀人也争先恐后的冲了上来,生怕别人抢走了功劳,然而他们却丝毫不知道,他们往前冲的地方是一个指向地狱的通道。
面对一个个面目狰狞地人,段虎脸上露出了更为骇人的冷笑。一夹虎王腰腹,驱使虎王冲入了人群之中。跑在最前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瞬间便被虎王头盔上的尖刺穿透了身体,而其他靠近虎王的人也被其冲击力撞得粉身碎骨,他们的盔甲在其锋利的爪牙面前就像是纸张一般薄弱,连同它们要保护的脆弱**瞬间撕成了碎片。
在虎王大神威的同时,段虎也甩出了手中的大锤,而锤身蛮横地力量将所有阻挡在它前面的敌人送入了血肉地狱,长长地铁链操控着这对大锤上下翻飞,左右横扫。这一刻它仿佛化作了段虎的手臂一般无限延伸着他地力量。
沉重的大锤将人砸碎辗烂,暗藏刀刃的锁链瞬间将人切开。任何在段虎攻击范围之内的人都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在广场上逐渐堆积起来的血肉则像是一块块沉重的石块似的将段虎地威名越堆越高。数千人的攻击竟然被一个人完全压制住。而且不过片刻之间,己方地伤亡竟然已经过千,这种前所未闻的现象只有在神话中才能听到,一时间罗波那和菲舍利全都愣住了,忘记了逃跑的初衷。
然而他们忘记了,菲舍利的那十几名侍卫并没有忘记,见到此刻情况紧急,这些侍卫们不由分说。架着二人便朝一旁的小巷子跑了过去,试图借着城内迷宫般的街道逃离这个恶魔般的杀神。
不过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段虎的掌握之中。虽然段虎在敌群中大杀四方,可其注意力始终都在菲舍利身上。眼见他们快要冲进小巷子里了,段虎将手中的锤链运劲一扯,与之相连那柄大锤和铁链像是变成了一条舞动的黑色大蛇一般,朝这十几人狠狠的甩了过去。
眼见大锤就要撞在自己身上,那些侍卫立刻分出大半人手,运转一种奇功,手臂延伸变长,肌肉膨胀外鼓,似乎力气也随之增长了似的,合力朝大锤击打过去,试图想要将其拦截下来。然而蕴藏了段虎霸道力量的铜锤又岂是这几人所能阻挡的,他们的拳头刚刚接触到锤面,就听到一阵骨头碎裂的声响,然后身体立刻爆裂开来,一团团模糊的血肉夹杂了铜锤的威势,撞在了其他人的身上。最先接触的人不可避免的当场身死,而被众人保护的罗波那和菲舍利则很幸运的被撞到了一旁的民居墙壁上,撞出了一个裂纹后,软软的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段虎是刻意在锤身快要撞到菲舍利二人身上之时,将其收回,只是用了一点余力将其震伤,让其无法在动弹分毫。随着菲舍利和罗波那的倒下,最后支撑剩下的两千余人战斗的信念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在他们心中所剩下的只有对段虎的恐惧和畏怖。当段虎将那队凶器扯回到手里的时候,那些士兵再也站不住了,手中的兵器纷纷被扔到一旁,纷纷跪了下来,按照参拜神灵的礼节朝段虎行礼,口中大声的用各种敬语表达着自己内心的臣服,虽然词汇全都不同,但是那敬畏的语气却完全一样。
这一刻,段虎仿佛感觉到自己真的成了神灵一般,而虎王也感受到了段虎内心的变化,出了冲天的兽吼,震撼着整个僧谛城。在南北两门战斗的双方听到了这声兽吼,不禁停止了战斗,而曾经耳闻过虎王兽吼的月护军则出了欢呼之声,而那些守城军则在白虎军的强势威逼之下放弃了抵抗,缴械投降。
在上城区的那些被兽骑兵控制住的帝刹家族在听到了这声兽吼之后,不禁打了个冷颤,彼此眼中全都是对未来的迷茫,一些年幼的小孩被惊吓得哭了起来,老人们则转动着手中的念珠念诵着千古流传下来的经文。而在城西的港口码头,孟九的副将已经率领着五千狼骑兵将试图逃离僧谛城的巴比司家族给拦截了下来,地上全部都是巴比司家族的私兵尸体,巴比司家族的家长神色颓废的被围在了中间。在听到虎王的兽吼之时,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般长长的叹了口气,眼睛不经意的看了看一旁被薄纱层层围住的宫轿之内,似乎看到了自己女儿脸上那种忧郁的神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