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舒服,但是却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好,便虚心接受道:“妾身在这里多谢右军师的提点,虽然有些逆耳,但却忠言,我定然铭记于心,时时警惕。”
“这只是属下的一点拙见,柳夫人记不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大将军的心意!”丁喜淡然的一笑,下令停车,而后上到紧跟在后面的马车上,转身朝同样走下马车的柳含嫣和上官宏说道:“二位,事情紧急丁某就在这里告辞了,西北战事已经铺开,在以后的战斗中,只会越来越激烈,还望二位能够管理好后方,不要让大将军有后顾之忧。”
说完,丁喜也不等柳含嫣的回答,转身钻入车内,下令疾返回并州本营。
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上官宏哈哈一笑,随后又长叹道:“老夫活了数十载,被人如此当面教训今日还是第一次,可叹!可叹!”
柳含嫣听出上官宏的语气中并无恼怒之意,也就放下心来,但还是为丁喜好言开脱道:“这个丁喜很少会这样直言不讳,今日会如此必然和前方战事吃紧,心中焦虑有关,还望老师不要见怪。”
“不!不!老夫还不是一个那么没有度量的人,而且丁喜的话也对我有很大的帮助。”上官宏见到这是大街上,示意上车再说,上车之后,便神色严肃的沉声说道:“我们这次的事情的确是做得太错了!我们只是注意到了我们可以从整个事情中得到什么样的利益,然而却完全忽视了事情给大将军的声望、你的名声和整个虎贲大将军府所带来的损伤,我们全都陷入了市井之谋里面,事事自以为是,看到的都是眼前利益,还好这次的事情总算没有造成太大伤害,否则后果堪忧!”
“老师,教训得是!”柳含嫣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也是含嫣能够顺利执掌虎贲大将军府的大权,有点得意忘形所致,那种执掌百官生死的感觉令到含嫣忘记了一样最根本的事情,看来学生的心性修炼得还不够坚定!”
“又何止是你忘记了这个事情,就连老夫也未能抵挡住权势的冲击,定心失守,才会做出这等鼠目寸光的决定!”上官宏也自我反省道:“刚才丁喜的教训,无一不是在提醒一件我们已经忘记的事情,段大将军才是我们势力的中心,虎贲大将军府只不过是一个宅院罢了!如果大将军愿意的话,虎贲大将军府也可以开设在西北,而且刚才他也在提醒你,大将军夫人并不是只有你一人,还有一个林湄娘。”
“湄娘不善权谋,不喜政事,应该不会……”柳含嫣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
上官宏打断道:“林夫人或许不会,但是林夫人后面的林府会不会有所动作呢?别忘了,林夫人还有一个哥哥林重师极为受到大将军的器重,可以与丁喜、贾渊这样的一等谋士平起平坐,其智慧自然不可小窥,而且听说林夫人的另外一个堂兄林重康也被大将军提拔为并州安抚使,眼下文武势力林夫人这边都有,你不得不防。”
上官宏的话令到柳含嫣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身世,想起自己柳家原本虽然比不上林家那样的大户世家,但也算得上人丁兴旺,如今死的死,散的散,全家上下只剩下了自己孤身一人,不禁感怀自伤,潸然落泪。
“其实你也不必如此伤感,这也未尝不是你的一个优势!”上官宏轻抚长须,神态自若,出言安慰道:“外戚干政这样的事情,不但让君主极为反感,就连君主庶下的将领谋臣也都不喜欢,因为这样的话,他们的权力必然受到威胁,更有甚着会为此丧命。像丁喜、贾渊和李信等人全都是博古通今之士,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们都不会支持林夫人掌权,而让你掌权,这便是原因之一,想必大将军同样看到了这点。
而林重师也应该看到了这点,因为不愿与丁喜等人冲突,所以才借口陪那名韩昭云的女子回武安代产,暂时避开权利的争斗,让大将军可以全身心的投入北征大计。大将军也是看到了林重师以大局为重的心怀,这才破格提拔林重康任安抚使高位,以做补偿。“
听着上官宏分析眼前的形势,柳含嫣陷入了沉思,过了没多久,忽然露出了一丝微笑,恢复到之前自信的样子,说道:“看来我们以后应该做的就是巩固现有势力,稳定后方局势,给予夫君最有利的支持,这才是当务之急的证实,您说对吗?老师。”
上官宏不置可否,只是淡然的笑了笑,便转头看向车外,而柳含嫣也露出会心微笑,手中的铁板抓得更加紧,就像是抓住她的权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