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谷是西靖州草原上的一个小山谷,距离沛县大概四百多里左右,山谷周围被陡峭的山崖环绕,只有北面一个出口,易守难攻,来往连城寨与沛县之间的行商通常把这里设为第一天或是最后一天的扎营地。
韩定军到达铁甲谷的时候,这里已经有两个商队正在安营扎寨,两个商队的总管和他都是熟人,彼此稍微交流了一下路上的信息之后,他便指挥这商队在谷内安营,而后安排放哨位置。当见到一切事情都按照他的指示有条不紊的进行完成,他便走到谷口朝东南方向他们过来的那条路神色焦急的眺张望,希望可以见到漆黑的草原上出现一丝灯光。
林峰和韩定军的关系非浅,他们在商队护卫里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其实他们更可以说得上是师徒关系。韩定军已经带着林峰在大草原上跑了三年商队护卫,这三年里他将自己毕生所学毫无保留的倾囊相授,可以说他已经将林峰内定为自己的接班人。林峰的父亲是他的老部下,一直都随着他出生入死,三十+ 多岁才有了林峰这个儿子,后来在一次马贼夜袭中为了救韩定军身受重伤而不治,弥留之际将林峰母子托孤给他,所以无所出的韩定军一直将林峰看做自己的儿子,对其极为关爱。
下午他在同意林峰担任那个段爷的马车护卫后,跟着他就立刻后悔了,他可以感觉到那辆马车刻意走在后面肯定会有什么事情生,让林峰待在那里实在太危险了。但是朝令夕改、感情用事是护卫总管的大忌,他不能为了林峰一人而影响到整个商队,最终决定赌一把。赌那个段爷不简单,赌林峰的气运不会就此结束。他现在在想,如果林峰真的出事了,他就等完成了这次护卫后,去到林峰父亲的墓前,自刎谢罪。
“老韩,在担心林小子吗?”这时另外一支商队地护卫总管牛晁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别担心。我看过林小子的面相。这小子福大命大,是个大福大贵的面相,不会有事的。”
“借你吉言了。”韩定军对于这种命相之类的玄学向来极为排斥,他从来不认为一个人的命运是早已定好的。所以他地眼中这些玄学都是些骗子罢了,但是这一次他却极为希望这些玄学是真地。希望牛晁所说的话是真的。
就这样韩定军站在谷口眺望了良久,就当他忍不住想要回去组织骑队。往回走去查看一番的时候,一阵极为模糊地铃铛声从旷野的黑暗中传了过来。
“韩爷,快看有光!”站在山崖顶上地放哨者指着铃铛声传过来的方向,高声大叫道。
听到部下地大叫声,韩定军满怀希望的跑到一旁的高坡上,向放哨者所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在一片墨黑色的虚空中出现了一点亮光,而且亮光还在不断的扩大,轮廓看上去像是马车顶篷的边沿,而且从马车那边传过来的铃铛声也越来越清晰。
“是小峰他们,是小峰他们!”韩定军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眼力却极好,而且在黑夜里面比别人都看的清楚,他很快便看清了整辆马车的形状,幸喜万分的高声叫道。
“等等!有马群的声音!”站在他身旁的牛晁要比他清醒很多,立刻觉察到有点不对劲,趴在地上**听筒,仔细的听着,口中喃喃的说道:“听声音只怕有三四百匹战马。”
“会不会是谷内的马匹走动出的声音?”韩定军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满怀希望的看着牛晁,他多么希望牛晁说自己听错了,但是他又知道牛晁的地听术是这行里最有名的,别说是马匹,就算是十里外一只兔子也别想逃过他的耳力。
“老韩,我的能力怎样你还不知道吗?难道谷内谷外的马蹄声我都听不出来吗?”牛晁皱了皱眉头,站了起来,指着马车,说道:“那里有三四百匹战马,而且马身上似乎没有驮人,蹄声很轻松。”说着又指了指谷口正北方漆黑的草原上,说道:“那里还有四五千匹战马,各个身上沉甸甸的,看来是一帮全副武装的马贼。”
“莫非小峰他们真的出事了?那些马贼在利用他们的马贼作为诱饵!”韩定军的心此刻彻底的绝望了,他看着那样闪着灯光的马车,微微闭上眼睛,高声下令道:“吹响警哨,全体护卫武装戒备。”
此时在山谷北方十多里的地方,一大群马贼错落有致的策马站立在深及膝盖的草地上,冷冷的看着前方的铁甲谷,没有一个人说话,显得极为寂静、极为可怕。在马贼队伍最前面中央的位置上,一个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男人骑在一批高头大马上,在斗笠下面的脸似乎被火烧伤了似的坑坑洼洼,犹如地狱的恶鬼一般难看,看周围的马贼望向他的眼神,可以判断此人就是疾风盗的领吴哥。
吴哥此刻一看到了段虎的那辆特别惹眼的马车,脸色一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伸出枯骨一般的手,指着马车,朝身旁类幕僚模样的人,问道:“那辆马车是不是我派猎狗去抢的那样马车?”
那名幕僚踩着马镫站直身体,举目眺望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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