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整个行商车队护卫总管的韩定军很不喜欢这个中途插进来自称是行商的人,这人连一点行商的样子都不像,诺大一个双马拉的大货车一点货物都不放,反而被他命人装点成移动皇宫似的。貂皮做的地毯、纯天鹅绒填塞的大枕头,车厢里面的墙壁上也被钉上了厚厚的羊毛,中间放着一个火盆,令车厢内温暖如春,各色的干果小吃摆放在两旁的小矮桌上,触手可及,车厢内的摆设虽然算不上奢侈,但是却非常不合时宜。若不是看他那高大键硕的身材和行为举止像个行伍出身的军人,否则按照这个阵仗来看还以为是那位富家少爷到外面踏青游玩来了。
这人是在车队就要出行前忽然加入的,他的担保人是宁帮沛县分舵的佟掌柜,若非因为宁帮在西靖州这块地界的名声还算不错,而且这位佟掌柜也是一个很仗义的人物,韩定军才勉为其难让他加入。不过这人很不懂规矩,一没有通报姓名和身份,只是说叫他段爷就可以了,二这人戴着面具,而且将头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别人认~ 出他似的,这就让韩定军有点犯嘀咕了。前不久就有几支商队被安插了马贼的眼线。然后被马贼中途夜袭,几支商队七百多人无一活口,所以他不得不小心,最后他让这人的车子跟在商队的最后面,并且派出十名手下密切的监视这人的一举一动。
其实最让韩定军不放心就是这人深不可测的身手,他第一眼见到这人的时候,凭着自己在并州玉门关二十余年的军旅生涯,可以清晰地嗅到这人身上有一股浓郁得让你窒息的血腥气味,而且在这股血腥气味的下面还隐藏着如同利刃一般的杀气,杀气要达到这种程度飞万人屠而不可成就。此外他凭借对守城军械的了解。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手中的弓箭是用大型的守城弩弓改造而成的,不但要比守城弩弓大,而且从弓身地厚度和弧度来看,这把弓地力度至少在八石以上。他曾试着拿一下那张弓,凭着自己一百多斤的臂力,竟然无法拿起那张弓来,而这人拿起这张弓却像是拿一根羽毛一样轻松,光凭这点就足以让他对其另眼看待。
“韩总管。那人今天一天都坐在马车上没有下来过。就连车帘也没有拉开过。”一名商队的护卫驱马跑上前来,朝韩定军询问道:“还要继续监视他吗?依我看这人应该不是马贼的内应,一般那些内应都是些不起眼地车夫等等,哪个内应会把自己弄得这么显眼。好像生怕别人不注意他似的,您看我说得对吗?”
“嗯!你小子地脑子近段时间来开了窍了。”韩定军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虽然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我们这些靠命吃饭的人不能光凭推测来下结论。任何有问题地人和有疑点的事都是我们注意的目标,没有达到目的地一点都不要放松,知道吗?”
“我明白了。”那名青年护卫点了点头转身驾马离开。
看着那名青年护卫离开的背影,韩定军不禁以前带领的那些商队护卫们,和他们相比现在的这些护卫虽然年青有干劲,但是却不够老练,而且异想天开,有点想当然。他又何曾没有想过这人有点过于吐出了,应该不是马贼内应,但是为了这支商队数百口的人命,任何反常的事情都会被他注意,并且列为怀疑的对象,这是他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大草原上活了十多年所依靠的生存秘诀。以前和他一起当行商护卫的那些伙伴们,现在大多数都埋骨在这大草原上,那些没有死的也都投靠了连城寨,至少在那里他们有个稳定的生活。
说起这个连城寨的董斌,他可是十分钦佩,因为他是亲眼目睹了董斌是如何由一个小马贼成长为独立于北疆和大秦之间的一方诸侯的,其中他没少跟董斌打过交道,大多数都是刀兵相向。这些年来董斌一直利用自己的关系、武力和山寨的特殊位置,在异族和大秦两股庞大势力之间左右逢源,摇摆不定,不过这次北疆异族如此兴师动众的进攻大秦,已经破坏了并靖边境的平衡,而大秦的第一猛将虎贲大将军段虎也率军北征,董斌再想要像墙头草那样不愿投靠任何一方的话,最后连城寨只有覆灭一途。
或许董斌也看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和大秦陇西道大都督关驰的女儿关月成亲,想要以此拉近大秦的军政高层的关系,这个关月的身份还没有公布出来,自己若不是在连城寨的高层里面有关系的话也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可想而知,若是新娘子的身份是在婚礼的那天忽然公布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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