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了这个,可就真变成另一个人了。”
陆晥晚想着自己第一次见着这东西的时候也是这么大惊小怪,便笑笑没有说话。
“等会儿出去是不是要我戴着这个啊?”诗诗将手中的面具放下来,微微有些期待地与陆晥晚问道。
陆晥晚此时已经走到了妆台边,小心翼翼地将脸上的面具撕下来,点点头回道:“是啊,诗诗可是在方才已经回去了呢,现在你是诗诗身边的女使,等会儿你就穿着我的衣服,戴着这个人皮面具先回你的房间去,到了那儿再恢复你自己的身份,这片面具我就送给你们了,说不定以后你们会有机会用上呢。”说话间陆晥晚已经将面具拿下,回头对着诗诗与秦琴笑了笑,琉璃琥珀一般的眼睛,熠熠生辉。
诗诗和秦琴显然有些意外,没先到陆晥晚会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她们,诗诗立马摆摆说道:“不好吧,这东西看着这么稀罕,你也没多少,还是自己留着吧,我们反正平常都是待在教坊里的,也不会遇着什么危险,留在我们这儿也没什么用。”
“你们就收着吧,我这儿还有许多张呢,说不准哪天就派上用场了。有备无患吗,再者我一会儿就直接离开了,若是再去你那儿取回这面具,难免会惹人怀疑的。”陆晥晚坚持地说道。
诗诗想想也是,便总算是收下了,两人赶快互换了衣服,陆晥晚重新弄了脸上的伤疤,又教会了诗诗面具的使用方法,等到将诗诗变成了方才那个毫不起眼的女使,才让她先行离开了。
诗诗离开后没一会儿。秦琴也送了陆晥晚出了房门。将她送到院门外,面上满满俱是不舍的神情,伸手替她理了理鬓边的乱发,柔声叮嘱道:“那宫里头不比教坊。你这倔强的性子得好好改一改。凡事要记得忍让。好好照顾自己。”
陆晥晚笑了笑,回道:“教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机会,我还会再回来看你们的。”
秦琴依依不舍地点了点头,这才目送陆晥晚离开了。陆晥晚快步走到了教坊后门处,那几个太监依旧在那里等着她,见她回转来,便微微有些不满地开口道:“怎么这么久,快些上车吧,再玩一会儿宫门就要关了。”
陆晥晚不敢争辩,便加快脚步跟着那几人上了马车,刚在车上坐稳,那车夫便一拉马缰绳,飞快地朝着皇宫地方向去了。马车在宫门关上的前一刻赶到了,陆晥晚微微松了口气,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些笑意,这回总算是没有白跑一趟,不仅见了秦琴她们,还带回了人皮面具和一些防身的毒药,有了这几样做依仗,将来带着李毓芬出逃也多了几分把握。
回到公主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毓芬一知道她回来了,便将她唤进了寝殿,面上带着关切神色地与她问道:“怎么样,今儿回教坊顺不顺利,有没有见着你想见的人?”
陆晥晚点了点头,兴高采烈地回道:“见着了,都见着了呢,她们知道我平安,都很高兴呢。”
李毓芬微微笑了笑,但陆晥晚还是从她的笑容中看见一抹忧伤,她敏感地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便立即追问道:“公主,你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儿吗?”
李毓芬轻轻叹了口气,才缓缓说道:“父皇今儿下午由过来过了,与我说了启程的时间,等到三月份天气暖和了,宫里将一切东西都准备妥当,便要出发去泽国了……”
陆晥晚心下一惊,没想到时间竟然这样紧,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看着这些时间,她也得好好准备一下了。
陆晥晚觉察到李毓芬的情绪十分不好,便立马安抚着她道:“公主您不用担心,既然皇上已经决定了让您去和亲,这启程也是早晚的事儿,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你记得不要显露出什么破绽,这段时间,你好好将身子锻炼一下,我会跟太医院要一些补药,就说是给你补身子的,你把身体养结实些,到时候就算是逃跑也有力气。”
李毓芬现在心里头乱极了,拉着陆晥晚的手,面上一片迷茫,“绾绾,你说我们真的逃得掉吗,我可是打听过的,送我去和亲的队伍,光光那些精兵就有上千人,全都是父皇派来保护我安危的,我们不过两个弱女子,怎么可能从那么多精兵手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跑呢!”
陆晥晚却是并不担心这些,慢慢与李毓芬分析道:“公主,您这次和亲去泽国,可并不是有些人想看到的,您以为皇上为什么会派这么多的精兵来保护你,就是为了防止一些意外的发生。”
“你的意思是……这一路上,会有人对我不利吗?”
李毓芬也不是笨人,陆晥晚这般一说,她也想明白了,惊疑不定地问道。
陆晥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关东那里内乱的事情公主您也知道吗,能趁着朝廷与泽国开战的这么短的时间内,集结了几万大军,瞬间攻破了好几个州县,难道公主以为那些反贼会只是一些乌合之众吗,他们明显就是有备而来,看好了朝廷此时兵力空虚,想一举打下半壁江山的,但若是公主成功嫁给了泽国的大首领,那么朝廷与泽国自然就算是议和,两国立即就会休战,皇上自然可以把边关的那些兵力调出去对付反贼,面对十数万的大军,那群反贼就是再厉害,也要束手就擒了,所以他们自然不会让这次和亲成功,如果能在路上将您这个和亲公主杀了,不仅能让朝廷和泽国这次议和破裂,泽国也会因为觉得受到了欺骗而更加恼怒,到时候恐怕再议和,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陆晥晚这般长篇大论说下来,李毓芬听得一愣一愣的,许久之后才好不容易反应过来,看着陆晥晚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呐呐地感叹道:“绾绾,你可懂地真多啊,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若是前世这个年纪的陆晥晚肯定是不懂这些的,但她可是曾经在军营里待了五六年了,许多知识都是那时候耳濡目染知道的,但她也觉得自己的表现确实不太附和自己现在的年龄,便轻咳一声,掩饰地说道:“奴婢也是从别人那儿听来的,又加了些自己的想法,公主您比奴婢聪明,应该能想地更明白吧。”
李毓芬倒是很诚实,拼命摇了摇头道:“绾绾比较聪明呢,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多,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更慌了,你说那些反贼会派人来杀我,那会不会我们还来不及逃跑,便被那些反贼给杀了呢?”
陆晥晚了解李毓芬的害怕,她其实也并没有百分之百万全的法子,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还是哄着李毓芬说道:“公主您放心吧,不是还有那一千精兵吗,他们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您被反贼杀死呢,到时候我们就趁着那两队人打斗的时候,悄悄溜走,公主您要相信奴婢,奴婢手上有一样秘密武器,能让咱们两人安全脱身。”
李毓芬现在十分相信陆晥晚,且陆晥晚性子向来稳妥,听到她说有秘密武器,自然深信不疑,面上的害怕和忧虑顿时减少了许多,总算有了些许笑容。
接下来的日子,陆晥晚便忙碌了起来,为了她和李毓芬逃走后能够生活无忧,陆晥晚把许多大面额的银票都缝进了肚兜和亵裤里,不仅仅有她的,还有李毓芬的,几乎每一件都会缝进去一两张,全是一千两大面额的,另外还将自己几只不起眼的银簪子拆开,在中间的缝隙里藏了几张银票,另外更做了许多香囊,有一些里面塞上了宝石珍珠,随便拿出一颗都能让普通人家嚼用上一年,还有一些里头塞了许多散碎的小块银两,逃跑的路上也就不至于引人注目。
等到这些东西都准备地差不多了,日子也已经到了二月底了,天色渐渐开始没那么冷了,最近这些日子,李琰派了许多嬷嬷来教导李毓芬泽国的一些民俗礼仪,李毓芬显然是十分抗拒的,但因为有了陆晥晚的提前嘱咐,她表面上还是装的十分乖巧,那些嬷嬷们教什么她就学什么,只是每到晚上只有她们两人的时候,她会时常与陆晥晚抱怨,陆晥晚也知道她心里难过,只能好言安抚着她,让她再忍耐一些时日。
陪同李毓芬去和亲的宫女太监名单已经定了下来,陆晥晚自然是榜上有名的,绿绦也在名单上,这陆晥晚早就预料到了,毕竟她是李琰派来的人,自然是要在和亲的路上好好监视着李毓芬,以防有什么变故发生。
本来那水仙也应该是在名单里的,可奇怪的是她从二月初开始就得了风寒,陆陆续续都快一个月了,却还没有好全,宫女是没有资格请太医看病的,她便只让医娘看了看,也不知道是那医娘的医术不好,还是水仙本身真的病地很重,反正就是完全美好好转的倾向,那和亲的名单里自然没有了她的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