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身材,手里拿着一把描金纸扇,一脸不屑地看着看自己。
这个人好熟悉,哦,想起来了,这个人是虞方,余姚虞家长房的长子,虽说同是姓虞,不过虞方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名门之后,未来虞家的接班人,不像虞进,虽说死去的老父百般努力,可是想成为余姚虞家的旁支都得不到别人的认可。
都说文人相轻,这些家伙嘴里说得漂亮,也不带一个脏字,可是一个个话里都带着骨头,虞方连鄙视都不加掩饰,也不顾都是姓虞,直接讽刺起来。
从脑里残存的记忆中虞进知道,自己九岁考了童生、十四岁中了秀才,一时非常风光,以至把自小也聪明的虞方也比了下去,于是一些无聊的人就说虞进的血脉比较纯正,虞家的才气也降临在他身上云云。
就这样,虞进就被虞方记恨上了,平日没少对虞进冷嘲热讽,很多关于虞进坏的风评,都是虞方在背后搞的。
虽说气得直咬牙,不过虞进倒没有冲动,一脸认真地说:“呵呵,诸位见笑了,光天化日之下哪能做什么窃玉偷香,现在虞某一心向学,在啄磨学问罢了。”
啄磨学问?
虞方听到都冷笑,以前的虞进还算好学,不过沾上寻花问柳后,整个人早就废了,平日的酒会诗会,因作不出诗不知被笑了多少次,以至后面都不敢参加,大清早在这里乱转,说是做学问,人不笑狗也吠。
“哦,是吗”虞方嘿嘿一笑,也不点破,而是一脸“真诚”地说:“醉仙楼的白壁留影今日到期了,大伙正准备去凑凑热闹,虞老弟,同去?让我等也看看虞兄的学问又长进多少了。”
虞方一出声,旁边那个叫赵子善的忠实跟班马上附和道:“对,虞兄,同去同去,要是能在醉仙楼的白壁上留下文迹,这可是扬名立万的好事。”
“没错,我们都在上面题了诗,算是抛砖引玉,只有虞兄没有留下墨宝呢,这怎么行,快去快去。”
“就是,这可是我们余姚文坛的一大盛事,这件事怎么能少得了虞兄呢,同去同去。”
众人也纷纷出言邀请,二个心急的,都拉着虞进的衣袖拉他,热心地拉他去参加所谓的文坛盛事了。
虞进知道,古代虽说科技水平不高,不过做广告这种事古人早就运用了,为了吸引客人,很多商人都挖空心思做广告,余姚文风鼎盛,很多商家都会举行一些对对子、作诗等活动来扩大自己的知名度,醉仙楼是余姚最豪华的酒楼,酒好菜香,东主财大气粗,也舍得出彩头,所出的题目不是有水平就是别出心裁,很受余姚读书人的追捧。
读书人好啊,不用工作、无须家务,打着交流学问的幌子可以光明正大到处游山玩水、寻欢作乐,像寻花问柳,没有名气的人就是下流,要是变是成名气的人,也是流,不过是风流。
找工作没指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有心想挽回名声的虞进决定跟这班游手好闲的学子去凑一下热闹。
兰士街是余姚县城最繁华热的街道,这里有钱庄、银楼、绸缎店、玉器店、古玩店、米店、酒楼、书店等,可以说一应俱全,很多文人雅士喜欢在这里聚会,所以取名为兰士街。
要说余姚,就不能不提兰士街,要说兰士街,就不能不提醉仙楼,三层高的醉仙楼座落在兰士街东头,面临大街背傍大河,气势雄伟装潢考究,那东主有胆色,不仅请到御厨的后人掌勺,也会定期组织一些文论的活动,例如最近一期的“白壁留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