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完盯着那面中军将旗开了半晌,终于反映过来,张鸿宇死了。这让他怅然若失,先前那本来高涨的情绪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张鸿宇死了,自己向谁去炫耀自己的胜利?他忽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就像一个小丑一般。
因为他也是一个军人。
张鸿宇怎么死的,他隐隐约约有点明白了,宁死不辱!这就是汉国的军人么?他意兴索然地看着那面将旗离自己愈来愈近,突然之间转身,走到自己的战马跟前,翻身上马,竟然向着远处的那面将旗驰去。
身后的毕轩大惊失色,一面翻身上马,一边对柳安道:“你马上回去整顿军队,一旦有事,迅速前来接应。”
“明白!”柳安有些不解地看着屈完与毕轩一前一后向着远处的汉军队伍奔去。
道路之上,前进中的队伍停了下来,因为大道之上,两名楚军将领勒马而立,在他们的身后,是几十名脸色略显紧张的楚军士兵。
“是屈完!”董壮的手握上了刀柄,眼中闪着愤怒的火焰,“他想来做什么,嘲笑我们么?”
“董师长,住手,不管对≥∞,方来做什么,都不许动手。”吴起喝道,“你就在这里给我好好呆着,哪都不许去。”
吴起策马向前,前方的汉军队伍潮水一般向两边分开,给吴起让出一条道来。
“屈将军。”吴起拱了拱手,“屈将军突然拦路,不知是何意?”
屈完只带了几十个卫兵,自然不是来挑事的。这一点吴起心中明白,或者对方只是想来炫耀一下自己的胜利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屈完倒也是一个浅薄的家伙,不值得太过于重视他。
屈完的视线越过吴起。落在中军将旗之下,“张鸿宇张将军,不在了吗?”
吴起怔了怔,终于点点头:“张将军日夜劳累,忧思过重,旧疾突发,已经不治而去了。”
屈完点点头,这自然是对方的掩饰之词,对方自然不会把张鸿宇真正的死因告诉他,不过他猜也能猜出来。
“吴议政。我可以去祭奠张将军么?”屈完道。
吴起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祭奠张将军?”他反问道。
屈完点点头,“我与张将军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这两年来,我一直便在与他纠缠,两人互有胜负,先前他将我打得狼狈逃窜,失地千里,这一次我却也扳回一阵。他是我敬佩的一个家伙,既然他走了,我想祭奠他一番,不知议政可允否?”
吴起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屈完将军,请!”
屈完翻身下马,大步向前,自两边汉军将士夹道形成的通道之中向前。丝毫不在意这些士兵眼中的怒火。身后,毕轩小心翼翼的亦步亦趋。
张鸿宇的棺木很简陋,是临时由后勤人员赶做出来的。站在这具单薄的棺椁之前,屈完双手抱拳,深深的一揖到地。
“战场胜负,你们算是打了一个平手,本来还期待着与你的再一次交锋,想不到你却这样走了!”屈完直起身子,看着棺椁,摇头叹息道。“可惜,可叹。”
“姓屈的,张军长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判!”耳边传来一个雷鸣般的声音,屈完抬头,看到一张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那是董壮,新一军三师的师长。
屈完淡然一笑,没有理会董壮,再一次向张鸿宇的棺椁行了一礼,转头昂然离去,身后毕轩上前一步,向棺椁亦行了一礼之后,抬起身来,看着董壮,“期待与董将军的再次交锋。”丢下这句话,毕轩亦转身,亦步亦趋地跟着屈完离去。
吴起淡淡地看着两人的背影,大声喝道:“还礼!”他率先躬身,棺椁周围的士兵,都随着吴起向着远去的两个背影躬身为礼,即便是愤怒的董壮,此时也不得不弯了弯腰,不管是不是敌人,别人来祭奠,自家礼数总是不能缺的。
蓟城,政事堂内,吴起与楚人谈判的纪要,正摊在蒋家权的案头之上,大巴山一侧方圆上千里的土地尽皆放弃,三川至土城这一百里的土地之上,双方都不得驻军, 去年齐鲁军团与新一军大胜的果实损失殆尽,而他的收获只是将新一军剩下的三万人体面地带了回来.
“如果这份谈判纪要出现在大议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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