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留守!”城上,齐军将领讶然地看着身着一身簇新官服,但此时却跑得狼狈不堪的宋博轩,”不要放箭,不要放箭!”他挥舞着手臂,对着城上的士卒大声吼道.
魏志文眯起了眼睛,宋博轩他当然是认得的,几个月之前,就是这个人带着节氂,出现在高唐城,代表齐王加封了白羽程为高唐候,连自己好像也得了一个什么车骑将军.
作为白羽程进入齐国之后收伏的一个重要头目,在经过长时间的考核之后,现在魏志文已经得到了充分的信任而进入了汉军的序列,以他现在的地位,自然是了解这支红巾军的终极作战任务,能成为蒸蒸日上的大汉王国的一名高级将领,是他以前做梦也没有想到的事情.白羽程的这支红巾军在大汉王国的军队序列之中,被称为齐鲁军团,白羽程是齐鲁军团的司令官,而他,虎头,横刀,将是这个军团的三个下辖军的军长,与大汉王国的一个军长来作比较的话,已经日薄西山的齐国的什么车骑将军顶个屁用啊,眼见着连齐国也要落入大汉王国之手了.
“魏将军,千万不能攻城.”宋博轩一路狂奔到了红巾军阵前,翻身下马,疾步跑向中军大旗之下的魏志文.
“你是……”魏志文歪着脑袋,装作一副记不起对方是谁的模样.
“我是宋博轩,高唐留守!”看着对方毫无反应的模样,宋博轩赶紧道:”前些日时,就是我去高唐城,代表王上敕封白候爷与各位将军的啊!”
“哦,原来是宋大人!”魏志文哈哈一笑,翻身下马,拱了拱手,道:”得罪了,我是个粗鲁汉子,这记性不好.宋大人,你来得正好,你来评评这个理儿,我军流血流汗,付出了偌大的代价才将汪沛自高唐赶走,他田敬文倒好,打仗的时候畏敌如虎不出力,现在摘桃子,抢功劳,倒比谁都跑得快,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是是是!”宋博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本来在白羽程的军中,听到魏志文派人送给白羽程的信后,大惊失色,原指望白羽程下令魏志文不得妄动,岂料白羽程一听之下,反应之激烈让他更加惶恐,他反复劝说这才让白羽程冷静下来,然后在白羽程的面前打下保票,答应一定要让田敬文所部退出凤阳城,一路急追,总算在千钧一发之际,赶到了凤阳城下.
“田大将军此事做得是有些欠考虑,但他亦是出于公心嘛,大家都是为了大齐,为了早日歼灭叛贼,所以同室操戈是万万要不得的,齐心协力,同舟共济才是上策,魏将军,大家先各退一步,好不好?”
魏志文哼哼道:”宋大人,您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宋博轩一怔,心道你们这些人以前都是海匪,是贼头,这不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吗?但要让他当着人面说出来,还真是有些不好开口.
“老子以前是贼,是匪!”魏志文哈哈一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不但我,高唐候也是,咱们这些贼头最痛恨的是什么,就是老子们辛辛苦苦抢了一支肥羊,正准备坐地分赃呢,杀出一彪人马来黑吃黑抢了老子们的战果,宋大人可知道,我们是怎样对付这些人的吗?”
宋博轩脸色难看之极.
“宋大人出身高贵,事事讲究一个权衡,讲究一个利害得失,我们就不一样了,就是拼得死光光,拼得最后大家谁也捞不到一根毛,也要拼到底,这是一个脸面问题.而现在就是这样,老子们拼死拼活地在前头干活,他田敬文居然来抢我们的果子,去他娘的,还打什么田富程,老子们先和他见个真章再说!”魏志文怒道.
宋博轩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话都让这个土匪头子给说完了,反正就是一个意思,不让出凤阳城,就打.至于会不会让田富程趁机捡了便宜,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列,只怕那位高唐候也是这个意思,这些土匪根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田敬文这一次铁定是要吞下这一口闷气.
“魏将军说得好,谁立的功劳,自然是谁来摘果子,请魏将军放心,我马上就赶到田大将军那里,要他发出将领,让出凤阳城.”宋博轩知道与这些土匪是不用讲理的,现在只能去找田敬文讲理了.”还请魏将军给我一个面子,在我回来之前,千万千万不要对凤阳城展开攻击,这城中将领亦不过是奉令而行,真要打起来了,只能便宜了叛军啊!”
“哼哼,便不便宜叛军我不知道,但绝不能便宜了田敬文这个畏敌如虎的怂货!”魏志文鼻也朝天,”也罢,我便给宋大人一个面子,好歹您也还封了我一个车骑将军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