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开诧异地拿过那把仿造的碎玉剑,仔细观看起来,脸上突然浮现一缕不可思议。
他轻弹剑身,断剑响起一声清吟,蒋开脸色由惊转喜,伸出手去细细抚摸起来。
“昆吾,这,这真是你铸出来的?”蒋开惊喜地问道。
“是,是我铸的,”蒋昆吾脸上仍然有些畏惧,“爹爹,我以后不敢私铸了,你,你就饶了我吧。”
“不,你以后想怎么铸就怎么铸!”蒋开叫道。
“爹,你,你不赶我走了?”蒋昆吾说道。
“不赶了,你又没私换碎玉,爹爹为什么要赶你走!”蒋开哈哈大笑。
众人看得不明所以,崔晔捅了下路峻,低声问道:“二弟,究竟怎么回事?”
路峻微微一笑,说道:“蒋公子仿造的那把剑,已经达到准利刃的水准了。”
“什么?准利刃!”
“他今年才多大,十六还是十七,总不会到十八吧,居然能打造出准利刃来!”
“要是乐平那些那些铸剑师知道,不知还有没有脸说自己是铸剑师?”
“这么年轻便有此技艺,铸剑宗师有望啊。”
青锋作案的动机终于明了。
蒋昆吾的铸剑技艺,已可勉强被称为大师,有如此天赋,蒋开又怎能再将衣钵传给青锋?
蒋开也想通了其中关键,转向青锋的时候,脸上笑容已收敛不见。
“青锋,师父待你如何?”蒋开沉声问道。
青锋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叩首哭喊道:“师父饶命,都怪我鬼迷心窍,徒儿下次不敢了——”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青锋知道事迹败漏,不敢再加隐瞒,一五一十将经过诉说了一遍。
原来,蒋昆吾不善言辞,蒋开每每提问都答不上来,而青锋却伶俐的很,深得蒋开之心,并言称由他继承自己衣钵。
青锋也认为自己比蒋昆吾天赋高,始终以为蒋开传承必属自己,但当他无意中发现蒋昆吾私仿的碎玉剑后,曾经的优越感被击得粉碎。
一切皆由贪念起,为了继承蒋开传承,青锋暗中谋划许久,最终布出这一个局来。
蒋开越听脸色越青,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待青锋犹如己出,他却反来谋害自己的亲生儿子。
如果没有路峻,以蒋开的火爆脾气,蒋昆吾已被逐出家门,青锋的阴谋已经得逞了,结果因路峻而功亏一篑。
“师父,徒儿再也不敢了,求师父饶过徒儿吧!”青锋泣声求饶。
“狼子野心,我留你何用!”
碎玉剑猛地刺出,青锋胸口中剑,脸上带着悔恨,慢慢摔倒在地。
这一次,路峻没有去阻拦,似青锋忘恩负义之辈,死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多谢路少侠,否则蒋某必铸大错,悔之晚矣。来,昆吾,快给路少侠行礼谢恩。”
蒋开拉过李氏与蒋昆吾,一家三口齐齐向路峻躬身行礼。
路峻怎么阻拦也拦不住,只好生生受了。
“路少侠,这把碎玉剑,蒋某便赠与你了,当作赔刀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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