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派他们铲除任何危及到自己统治的人。
从此圣彼得堡进入了一个人人自危的时代,这些躲藏在阴暗处的眼睛们很快顺蔓摸瓜,抓住了一些与参与刺杀有关的人员,然后要刑讯逼供之下——相比起之前警察所做的一切,帝国内部安全委员会的所做的刑法更加丧心病狂。
他们不用考虑法律的限制,抱着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的想法去付诸实践。
一时之间,圣彼得堡血流成河。
被怀疑有关系的人从家里强行的抓了出来,然后抓入了秘密审讯室严刑逼供。这次的沙皇可没有他的父亲一般仁慈,在经历了上次的爆炸劫难之后,亚历山大三世从一头软弱的羔羊,变成了凶狠的饿狼。
他知道没有必要在这些蠢货身上浪费自己的仁慈,所有被怀疑与刺杀有关的人,直接拖入比宗教裁判所还要恐怖的审讯室中逼问就行了。
总是能看到那些穿着不用一般警察制服的人在大街上巡逻,或许是猛然冲进其中一家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抓出里面的年轻人,然后又不顾他家人劝阻的塞入警车带走。连路人也对这家人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坐上了那个印刻着狗头和扫帚的马车,十有八九是回不来了。
这一幕正好被站在马路另外一头酒店的德卡兹外交部长看到,他有些惊讶于亚历山大三世的迅速——几乎在短短几个星期之内就临时的拼凑出一帮忠实于沙皇的爪牙,实属不易。
但转念一想也情有可原,亚历山大三世现在是风声鹤唳,巴不得早日抓到刺杀自己的混蛋然后将他们吊死在绞刑架上,永绝后患。
“做沙皇担惊受怕到这个份上,也就只有他了吧。”
德卡兹的嘴角勾勒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之前拿破仑就曾与他探讨过俄罗斯帝国能否成功的熬过农奴制改革,而拿破仑给出的是否定答案。
那个答案致敬还在德卡兹外交部长的脑海里回荡。
“斯拉夫民族的极端性注定了要么君主用强权统治这些人,要么出现一个强人政治统治灰色牲口们,议会这种东西,不存在的。”
为了保住自己盟友的利益,也为了防止今后的俄罗斯滑向某个未知深渊,德卡兹外交部长才提出了这样一个饮鸩止渴的方案。没想到俄罗斯居然全盘接受,并且还在原来的基础上事实更加严苛的做法。
就在德卡兹外交部长沉思时,一声枪响打断了他的思考。周围的侍从连忙抓住他的后背,然后将德卡兹摁在地上。
原来刚才被抓出来的年轻人不知道怎么挣脱了秘密警察,还抢了一把转轮手枪,对着身边的审讯人员开了一枪。
审讯人员腹部中弹,顿时倒地不起,躺在一片血泊之中。
然而让德卡兹感到惊讶的是那位年轻人没有逃跑,而是抓过了身边的路人,并且将枪抵住他的太阳穴,试图负隅顽抗。
因为隔得太远,而且德卡兹还被侍从紧紧的摁在地上,听不清他在讲什么。两方势力拔剑张弓,对峙街头。
周围的路人都吓得纷纷奔走,完全不顾自己的绅士风度。
只有德卡兹冷静的留在原地,以为能看到美国西部牛仔对决的精彩片段,但是秘密警察似乎完全不顾及人质,直接端举着枪,朝着年轻人的方向走去。
他们对于人质根本不为所动。
神情激动的年轻人知道这帮人就是冷血的牲畜,根本不会在意其他人死活。哪怕用人质威胁也不为所动。
脸色苍白的他将枪口抵住下颚,他宁可选择去死,也不想被秘密警察抓住,然后送去刑讯逼供。
又是一声枪响,年轻人永远的闭上了嘴巴。
秘密警察没有去安抚人质,而是直接跑到尸体旁,将他身上所有能找到的东西都拿走,然后坐着马车离开,把尸体丢给接下来赶到的警察处理。比起法国的国家宪兵队,这群人实在是跋扈不少。当街无视国家法律的存在。
此时年轻人的母亲从家里跑出来,倒在尸体上痛哭流涕。年轻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不过十三十四岁的孩子,而德卡兹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仇恨。
隔得太远,德卡兹只依稀听见身边的人喊他“乌里杨诺夫”的姓氏。
这一幕没有超过几分钟,但是在德卡兹外交部长看来,却像过了半天一样的漫长。望着扬长而去的马车,他最终张了张口,还是感慨的说道,“果然斯拉夫人的不能用正常人的想法去猜测他们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