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手背抚过面颊,竟是一片湿漉,展颜苦笑,原来她还会为了这个男人而哭。
当当当,门外的人象征性的敲了几下门,未等展颜说‘请进’,房门已经被推开,一身护士服的杜小莫走进来,啪的一声将一本杂志甩在桌案上。又是无聊的八卦杂志,近几期的头版头条都是季氏集团总裁季维扬与当红玉女丁懿菲的风流韵事。对此,展颜早已见怪不怪。
“怎么?哭了?”杜小莫只见她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有未来得及擦掉的泪痕。
“没有,眼睛进沙子了。”展颜压低了头,含糊的回答。
杜小莫耸肩,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骗,你就继续骗吧。不过骗别人容易,骗自己可就难了。”
展颜苦笑,不语。心房中一阵阵的闷痛是那样的清晰。
“听说你男人又给你带绿帽子了?那女人刚住进高干病房,还是你做的流产手术!展颜,你脑子没进水吧?”杜小莫嘲讽的说道。
展颜拿起听诊器起身,目光如水平静,“人被抬进医院,我和她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而已。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有我该去查房了。”
“你等等!”杜小莫叫住她,将一支试管递到她面前,“丁懿菲的胚胎标本。”
展颜疼痛转身,紧咬着唇片,冷冷的丢出两个字,“扔掉。”那东西,让她看着就有作呕的感觉。
“展颜,做人一定要活的明白,你真的不想知道丁懿菲的孩子是谁的吗?拿着它去做DNA,就算是离婚也得给季维扬放点血。”
啪的一声,展颜将手中病例砸在桌面上,失控道,“我说扔掉你听不懂吗?知道了又如何?无论结婚还是离婚,从来都由不得我。即便离婚了,即便得到赔偿,钱能弥补我三年来付出的青春与感情吗?我活的越明白,只会让我越痛苦。”
杜小莫也恼了,将手中试管重重丢入处理箱中,“得,算我多事。”她丢下一句后,摔门离去。
展颜的身体跌靠在坚硬的门板,手掌遮住眼帘,泪顺着指缝不停的溢出。单纯的杜小莫怎么会懂,如果她那么做了,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伤口已经流血不止,何苦还要再撒上一把盐!
她也会伤,也会痛,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
展颜的状态根本没办法进行手术,她请了病假,早早的回家。
她的家位于高新区半山腰的一座花园洋房,更确切的说,这并不能称作是家,只是季维扬买给她的房子。
她纤瘦的身体窝在飘窗上,静静的看着园中风景。她的园子里没有花草,种植着大片金色法国梧桐。
记得她第一次站在这里时,指着空落的园子,雀跃的对他说:我要在园中种很多很多法国梧桐。
他只是冷淡的回了句,“随你。”
其实,她很想告诉他:在古老的传说中,梧为雄,桐为雌。梧桐同长同老、同生同死。它象征着至死不渝的爱。
窗外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恍惚间,记忆倒退回三年前。
那一天,她将高宇轩和魏姗姗捉奸在床,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相恋的男友,而另一个是她的亲姐姐。魏姗姗哭着求她将高宇轩让给她,她说他们是真心相爱。
呵,她还能说什么呢,展颜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笑话。
然后,到酒吧买醉,醉的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她一丝不挂的躺在季维扬的床上,床单上那一抹夺目的鲜红,刺得双眼生疼,心也跟着生疼。她落荒而逃,可是,第二天,她和季维扬的一夜风流被刊登在日报上,季魏两家都丢不起这个人,所以,他们只能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