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惜君确实被送去了千金药庐。
虽然郑宅暂时安全,但郑丽琬还是这么做了,她没有太多时间和精力照顾杜惜君。
因为她要想法营救谢逸!
但有一点,那就是遵守谢逸的嘱托,保证杜惜君的安全,千金药庐是个不错的选择。
孙思邈一介白衣,但长安城里上到皇帝,下到百姓皆尊敬异常,毕竟谁都是要生病的。
放眼长安,乃至整个大唐,医术最高明者便是孙思邈,时常救人于危难。
纵然是世家权贵,又岂敢得罪这样的人?得罪了谁,也不能得罪了救命的神医啊!
所以千金药庐不得冒犯,已经是长安权贵的公约一般,皇室也是默许的态度,官府的差役更不敢进入药庐。
将杜惜君送到那里,大理寺的差役根本进不去。
孙思邈有个习惯,他接诊留宿药庐的病人,不痊愈可以不让外出。只要杜惜君进去了,痊愈否那得孙神仙说了算。
郑丽琬有把握孙思邈会帮这个忙,因为其父郑仁基生前与孙神仙交情深厚。然而她并不知道,孙思邈其实与谢逸相谈甚欢,帮个忙不在话下。
在长安城里,郑娘子的马车无人敢拦着,更不敢检查。大理寺的差役们街道的命令是跟随监视,如果出城的话则要冒犯检查,确保嫌犯在掌控之中。
但郑丽琬并未出城,而是直接去了千金药庐,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无可奈何。
孙思邈二话没说,便“接诊”杜惜君,并安排药童照顾。
“多谢孙神仙!”
“郑娘子客气了。老夫与谢学士也算一见如故,这点小忙举手之劳。”
“毕竟是棘手之事,给您添麻烦了。”
“唉!朝堂之事老夫从不过问。只是惋惜谢学士身陷大理寺,眼下同州天花肆虐。朝廷前来征询防治之法,老夫也是束手无策。
想起谢学士上次提及的病菌之说,似与之相和,若能与他一道参详,或许能有一二进展。”
郑丽琬突然灵机一动,先前一直想着要救谢逸,苦无良策,这不是个很好的契机吗?
“孙神仙。你看要不这样……”
……
叮嘱几句,郑丽琬乘车离开,直接去了大理寺。
款款丽人站在大理寺门口,顿时惊诧了许多人,守卫们瞪大了眼珠,路人们也好奇驻足围观。
“郑娘子到访大理寺,不知所谓何事?”孙伏伽接到消息,不得不亲自出面。
“探监!”
孙伏伽心念一动,明知故问道:“不知郑娘子探视何人?”
“淮阳县伯谢逸!”郑丽琬吐气如兰,悠悠轻道。
“这个……恐怕不太方便。”
“为何?”
孙伏伽道:“郑娘子。谢学士如今牵涉要案,兹事体大。”
“陛下可有圣旨不许探视?或者大理寺有相关章程?”郑丽琬眉头微皱,继续追问。
“虽然没有。但毕竟不太方便,如此对娘子的名声,对谢学士亦非好事,望理解。”孙伏伽很意外,孤芳高洁的郑丽琬何以突然处处维护谢家?
今日亲自来探望的消息若是传开,明日长安城里还不知道会有怎样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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