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水渍还在一滴一滴落在地上,跟湿土融为一体,谁都没有说话,只听见牙齿打颤的声音。
“要不歇会儿?烧点火?”她的手都快没有知觉了,僵硬的动不了,后辈脊梁骨发冷,还有汗水往下面低落。
李二嫂跟着附和,“这已经够远了,我想应该安全了,我们歇会吧?”
昨晚上半夜的时候就偷溜出来,一路上不敢耽搁,就怕桃子叫那个大个子追来。
李大哥也累的紧,更何况她们是女人,“也好,这罐子里还没有看了,我们找个隐秘的地方倒出来数数?”
他们躲在一颗大树后,左悄悄右看看,确定无人安全之后,四个人围在一起。
“等等……”李大嫂立马按住罐子,“我们先说清楚,这里面的银子该怎么分?”
李二嫂看见大嫂这个谨慎的样子,多年来的伪装也快破于一旦,“大嫂这当然对半分,难不成还有别的法子?”
李大嫂心里的花花肠子,千回百转,皮笑肉不笑,“话虽没错,可是你就一个儿子,我可是有几个,一人一半分到我手里那可少了多了,这样吧,我们按人口分,这样比较公平。”
李二嫂当场就要发飙,这种话她也说的出来,叔嫂多年相处的和睦,还不是自己不计较,李婆子牢牢地保管着家里的银子,她也没有多大的机会和李大嫂有冲突。
可是这笔银子,她是怎么也不能退让,“大嫂这可不是这样算的,遭罪的只有我们四个,淋雨受寒说不定还会感染风寒,他们在家里好好的,舒舒服服的睡觉,凭什么就可以分,这不合规矩,大哥你说是吧?”
李大哥讪讪点头,算是同意了,李大嫂多看了几眼这个叔嫂,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她是个爱计较的,看来以后她得多防着她。
屏气凝神,他们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罐子,李大哥带着忐忑的心情慢慢打开,铜板一片片掉下来,恍如世上最动听的歌谣。
呃?
“石头?”
怎么全是石头,李大哥有些不敢相信,倒的手越抖越快,眼中全是伤心,最后挫败的瘫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
他们都是世界末日的表情,脸上从高兴到失望,最后绝望,铜板只有四十文,正好每人十文,说不清什么感觉,李大嫂气的牙痒痒,这绝对是故意的。
……
桃子来到洞里,看到叽叽喳喳的幼崽,高兴的看着,把手里提的食物洒在一块木板上,然后放到它们面前。
“小河这里全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的照顾它们。”
“桃子姐你放心吧,我会认认真真的照顾好,让它们长的有大又肥。”
桃子爱怜的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亲昵的动作让小河红了脸,直到脖子。
这好像母亲的手,可是那记忆太久远,久的他都快忘记。
桃子看他眼睛红红的吓了一跳,弯下身子,“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哭了,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小河使劲的摇摇头,“不是不是,我……有些想娘了,她以前喜欢这样摸我头发,可是……”
小小的孩子失去家人,跟着年迈的爷爷颠沛流离,辗转反侧才有了安身之所,“你是男子汉了,不哭鼻子了,要是你娘在天上看见你也会高兴的,小河长大了,有出息了,都可以照顾爷爷了,对不对?”
小河抬起脑袋,看着她,眼中还有隐隐的水光,重重点头,“嗯!”
……
郎中摸着胡子,一只手放在她手上把脉,眼睛转了转,桃子一直盯着他,“怎么样了?”
半晌郎中才开口,“有孩子了,你以后动作轻点,动到胎气,我给你开一幅方子,去抓点药好好补着,不然这个孩子……”
赵菊香双手合十,感谢各路神仙菩萨,“太好了太好了。”
桃子对赵菊香说:“大姐我有些渴了,你去给我倒点水。”
“好好好,你等着我马上回来。”赵菊香高兴的出去,一路在笑,等她不见人影之后,她转头看向郎中。
“那个……我一直再吃避孕的草药,怎么会……?”
郎中不解的看着她,“胡说什么了,你脉搏平稳,不像吃那种药的,这孩子真真切切在肚子里,这还有错?”
桃子脑袋嗡嗡响,她明明每次那个之后都会吃药,怎么会没有了,难道她被大夫骗了,那药根本就没有用!
想到这种,桃子气的牙齿咯咯作响,都怪无良的大夫,让她年纪轻轻的就怀孕。
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
……
树林里飒飒作响,小山头的凸起埋了一个头,脑袋上是绿油油的树叶,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在这里已经呆了好几天,朱二柱发现这群山贼每天只要有商队经过,必定会打劫,而且只有两个探子守在那边山下的茶棚。
下点蒙汗药,不需要花费什么功夫轻轻松松的拿下。
黄榜里悬赏的就是他们的大当家,也是名震一方雷天霸。
朱二柱手中的剑是从县里买的那把,握在手里,等他们放松警惕跟商对动手的时候,自己再从后面杀他个措手不及。
“大当家的,按时辰也快到了,你是不是坐着歇会儿?”
被叫做大当家的一脸的胡须,身上的肥肉抖阿抖,“小心点好,官府那边管的紧,听说有赏金猎人,不知道躲在哪个地方。”
小弟在后面不以为意,“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哪次不是叫您给打回去,求爷爷告奶奶的,那怂样,哈哈……”
大家跟着笑起来,没看见山顶一个身影已经慢慢的往下面移动,慢慢靠近人群……
……
“嘶”针刺破手指,桃子疼得缩回手,桂花看见,‘呀’了一声,“含在嘴里,一下子就好了。”
桃子依言把手指含进嘴里,心中莫名的不安。
“看来大姐说的没错,你天生不擅长这些活,我把所知道的都讲给你了,可是你看看,刺破手指,还有这……”
桂花把她绣的东西在她眼前晃悠,憋憋嘴,“你还是命好,不会这些就不用做了。桃子?你在听吗?”
“啊?哦,你说什么?”
桂花无语的摇摇头,指了指她手里的肚兜,“你还是给大姐做吧,按你这个进度,孩子落地你都绣不完,只能光着身子笑你这个做娘的。”
手里是小孩子的肚兜,一个白胖胖的男娃娃,手里抱着一条鱼,笑嘻嘻的瞪着大眼睛。
桃子爱抚的摸了摸,这可真漂亮,这是孩子的第一件衣服,怎么也是她这个做妈的亲手绣。
“哟哟哟,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只怕等不及他出来了,”桂花淘气的戳了戳她的肚子,“小宝宝,你可要快点出来,不要让你娘等得焦急。”
桃子惩罚性的扯着桂花的辫子,“你可真不怕羞,要是被婶子听见又该说你了。”
又跟桂花说了一会儿笑,她往外面瞧瞧,看见没人,才八卦的凑在她身边轻轻说:“你知不知道最近村里在传什么?”
桃子认真的绣着手上的肚兜,不以为意的问:“什么?”
桂花紧张兮兮的说:“我告诉你,你可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我偷偷听到我娘对我爹说的。”
“哦?”桃子挑眉,还真好奇起来,能听到什么事。
“我娘告诉我爹,有人看见林寡妇从你大哥家出来,朱大嫂哭着喊着要撕了她,你说这其中是不是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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