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用了晚膳,墨子寒问阿紫。
阿紫想起方才上菜时那几个丫鬟像活见鬼的样子,心里好笑,故意逗他:“你猜她们这会儿都在暗地里说什么?”
“说什么?”墨子寒不解。
阿紫噗哧笑出来:“肯定是说她们的大人被狐狸精迷住了。”
墨子寒嫌弃地看着她,没说话。
阿紫顺着他那嫌弃的眼神低头看着自己,可怜兮兮:“比以前大了。”
“嗯。”
“还会更大。”
“嗯。”
“真的,你要相信我。”
她说得很认真,墨子寒实在是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我信。”
阿紫高兴了,屁颠屁颠摇摇尾巴(就是她长至腰际的头发啦),却又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抿着嘴笑。
墨子寒也舍不得送她回去,但不送不行,怕是这会儿贺亲王和王妃已经知道闺女偷跑出来的事了。
“走吧,趁着天色还早,我送你回去。”
阿紫摇头:“等到天黑再回去,跳墙。”
墨子寒满头黑线,咱们光明正大不行吗?
当然不行,公主殿下这会儿还在小黑屋里, 摆弄毒蛇呢,哪能走正门。
两人让随从停在离贺王府很远的地方,墨子寒牵着阿紫的手,两人蹑手蹑脚来到王府后面的一处巷子里,刚刚走进去,就跳出来两名护卫:“什么人?”
阿紫硬着头皮:“是本宫。你们一边去。”
两名护卫也认出是公主了,忙问:“公主,您这是?”
“本宫想练练身手。你们都到巷子外面去。”
好吧,练身手。
护卫心里狐疑,可也不敢多问,再说他们也在王府十多年了,公主小时候也常常翻墙头,这也没啥。
看到护卫们出去,阿紫和墨子寒快步来到墙下。墨子寒先上去,再把阿紫拽上去,他跳下墙后又把她抱下来。轻声问她:“我送你回明珠苑吧?”
阿紫摇头:“你快走吧,别让人看到。”
可是已经晚了,一声咳嗽声传来,王妃挺着还不大的肚子。从假山后转出来。两个太监提着灯笼给她引路。
还是被抓住了,好囧!
一一一一一
林钧是十日后动身的,临走前的那日,他又遇到了阿紫,这一次是在离林府不远的一座茶坊里面。
那茶坊里有个表演口技的,在京城非常有名,每月逢五逢十便在这家茶坊演出。
那日正是初五,他和金炳文来到茶坊时。见已坐满了看口技的客人,而他们常坐的那个临窗的桌子却已被人占了。
两人很不高兴。正想质问小二,却听金炳文道:“你看那两个小子生得好俊。”
林钧想笑,金大少什么时候也不忘看姑娘,这下连小子也看了,可还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这一看,他就怔住了。
金炳文口中的小子就是阿紫,她今天穿的是男装,戴了顶小帽子,帽沿正遮住她额头的印记,身上穿了件石青色杭绸直裰,衬得一张清艳的小脸欺霜胜雪。
而坐在阿紫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墨子寒。
他身上是件鸦青色素面刻丝直裰,乌发用墨玉簪子束着,丰神俊朗,目似朗星。
难怪金炳文会注意到他们,这两人坐在那里,个个都要俊俏少年,太引人注目了。
林钧心里不由得涌上一股愤怒,这个墨子寒也太过胆大妄为了。
虽说平头百姓不会认识你,可就这样大喇喇带着阿紫坐在茶坊里看口技,若是被飞鱼卫的探子们发现,你顶多是被教训一番,阿紫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他忍无可忍,冒然走到他们的桌前:“墨大人,阿紫,在这里遇到,真巧。”
见他走过去了,金炳文当然也凑过来,听到他称这两人墨大人和阿紫,金炳文吃一惊,便想拉开他。
忙道:“两位慢用,我这位朋友认错人了。”
当然要说认错了,那是公主的驸马啊,这种事看到也要当做没看到。
倒是墨子寒抱抱拳:“林爵爷的好意墨某知悉,有些事墨某不好解释,只是代阿紫谢过。还请爵爷放心,我与阿紫在这里,飞鱼卫即使密报,万岁和贺亲王均不会怪罪。”
金炳文何等机灵,见此,连忙推说到前面找座位,转身走开,林钧却没有走,他深深看向阿紫,问道:“在金家老号的可就是你吗?”
阿紫点点头:“三少爷,那是我受了伤,当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连家在哪里都不知道。”
林钧微微笑了,对墨子寒道:“明日我便要去练兵了,不日便赴边关,不能喝上二位的喜酒了,真是遗憾,今日就以茶代酒,祝你们白头携老,我先干为敬。”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茶壶,自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笑着看向墨子寒和阿紫,他们两人也笑着端起面前的茶碗:“祝你旗开得胜,早日凯旋。”
金炳文提心吊胆,心不在焉地听着台子上的口技,悄悄为林钧捏着一把汗。
正在这时,林钧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去抱月楼,明天我就要离京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荤。”
阿紫隔着窗子看向街上,她看到林钧和金炳文从茶坊里走出去,林钧的背影高大挺拔,宛若一株卓然挺立的苍松,上午的阳光在他的身上镶了一道金边,闪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阿紫又记起当年山谷里那个飞扬的少年,她喃喃道:“三少爷和以前不同了,四少爷也不同了。”
墨子寒淡淡道:“但他们都在做同一件事。”
是啊。林钧和林铮,他们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却又是水火不容。但最终,他们做的是同一件事,都在为大成江山抛头颅洒热血。
金炳文问林钧:“就这样走了,你真舍得把阿紫让给那个姓墨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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