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重生而来,仅凭其强大的心神修为,就能观测到一人、一地的yīn阳五行之势。
虽不能断事故详细,却能察吉凶祸福!
只不过,他现在体质不足以支持施展绝顶诡术,且施术于亲人和己身本就是术法大忌,故而现在只能使用小小的术法来观察当前家中的气场如何,从而大致判断出居于此地的家人短时间内是否平安。
结果是,一切安好。
由此苏淳风判断,此番自己重生虽然足够诡异非常,但并未引发太大的天地感应,只是在校园内引起了些许磁场变动,让向来低调的王启民都忍不住出手观察是何缘故。
而家人,易不会从中受害。
稍作歇息后,苏淳风刚感觉jīng神好了许多,体内疼痛还未完全消散,就听得外面传来了父亲苏成粗犷的声音:“小风怎么回来了?”
苏淳风急忙起身将碗筷收拾好,擦着嘴角走出去道:“我回来拿两本书。”
“把书本都落在家里,你这学怎么上的?”身材魁梧壮实的苏成板着脸训斥道,一边走到院子东侧的月台旁,将背着的农药机卸下来,装着农药的水桶也放下,“小时候学习不错,咋上初中后学习成绩就上不去了?”
陈秀兰从屋内出来,到压水井旁打了水端过去,微笑道:“干活回来就一肚子牢sāo,就不能歇歇啊?”
苏成哼了声,一边洗着手一边气道:“不好好上学,有他后悔的时候!”
听着父亲的牢sāo,看着父亲健硕的身躯,满是疲惫的表情……苏淳风心头再次泛起了浓浓的酸楚和歉疚。
还有,幸福!
前世,每每听到父亲这般训斥牢sāo,处在青chūn叛逆期的自己都会当作耳旁风,甚至心里还会产生极强的抵触情绪,直到成年之后,才充分理解了当年父母的苦心和爱之深责之切。想到这里,他不禁轻叹口气,随即抬头神sè认真地看向父亲,道:“爹,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
“嗯?”正擦洗着脸的苏成扭头直起腰有些诧异地看向了大儿子。
就连陈秀兰的表情也有些奇怪。
若是以往,这孩子在受到训斥牢sāo的时候,多半会流露出不耐烦的神sè。虽然畏惧向来秉承“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父亲,不敢开口反驳,但也会用沉默和倔强的表情来彰显自己的不屑和叛逆。
今天,这是怎么了?
父母逼着孩子表决心的情况也并非没发生过,可这次苏淳风却主动表露决心……
而且,看他的神sè很认真,隐隐流露出歉疚之sè,全然不像是以往那般敷衍和被逼无奈的样子。
啪嗒!
苏成板着脸将湿毛巾摔到了脸盆里,溅起一片水花,没好气地说道:“说吧,学校是不是又要收什么钱?”
“没有。”苏淳风咧嘴笑了,笑得很开心。
苏成皱皱眉:“你闯祸了?”
“没有啊……”
“混账,老子还不知道你这兔崽子?”苏成的双眼陡然瞪得如铜铃般,本就粗犷的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分贝。
苏淳风哭笑不得,连连讨好道:“爹,我真没犯错,就是最近想了许多,明白自己平时不好好学习,对不住您辛辛苦苦赚钱给我交的学费。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考上大学!”
上大学!
对于这个年代,普通的庄户人家来说,上大学就是仿若鲤鱼跃龙门般的荣耀,是光宗耀祖,是门庭生辉,是发家致富能当官……所以苏成总是把“考上大学”这样一个目标挂在嘴边时刻激励、逼迫教育着孩子,也经常说:“你们兄弟俩只要好好学习,砸锅卖铁也让你们上学!你们有能耐出国留学,老子就去卖血!“
苏淳风对这一点,记忆犹新。
看着孩子信誓旦旦的表态,陈秀兰开心得想掉泪,笑着埋怨道:“他爹,小风有志气,从小就懂事听话!你看你整天把孩子给吓得,也不相信孩子。”
“说空话管个屁用,拿成绩回来给我看!”苏成哼了一声,背着双手往屋内走去。虽然表情和语气依旧严肃刻板,但苏成的内心里,却难得的有些开怀,还有少许自责——我是不是对孩子太严厉了?
为人父母者,谁不希望孩子懂事听话?
哪怕是刚才儿子那番对于庄户人家来说很有些做作的话语,让苏成一时间都有些难以适应,但他还是高兴,发自内心的高兴。
“回屋陪你爹说会儿话,我去摘些菜。”陈秀兰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喜悦。
“嗯。”苏淳风答应着转身往屋内走去。浑身那种还未完全祛除的疼痛折磨,似乎都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