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山大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抱住箬莎,把她从车里拽到了马上!
先是声尖叫,接着箬莎就开始大笑起来,她同样紧紧抱住那个中年男人,然后就开始不停的亲吻他的脸颊。
亚历山大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虽然按他的想法,也许过不了多久眼前的女孩就要叫他哥哥,可如今看着她当着自己的面和其他男人如此亲近,还是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亚历山大可不会认为接下来会发生“这是我父亲”的闹剧,因为他已经听箬莎正不停的叫着这个人的名字:“凯泽尔”。
“那么说你终于愿意回来了?”中年男人抱着箬莎仔细打量,然后他就望向亚历山大“我看得出来,你已经嫉妒的要和我决斗了,不过这也说明你和箬莎还不算熟。”
“为什么这么说?”亚历山大问。
“因为,”中年男人微微一笑“她显然没告诉你我是她的哥哥,凯泽尔·科森察。”
亚历山大的嘴微微张开,他看着眼前明显都能当他们两个父亲的中年人,再想想能有这么大儿子的科森察伯爵,他一时间似乎已经知道乔治安妮那荒唐的生活是怎么来的了。
“箬莎的母亲是我父亲第三任妻子,”凯泽尔·科森察一边调转马头和他们一起缓缓前进一边解释“虽然我不喜欢她母亲,不过我喜欢我的小妹妹。”
亚历山大表示理解的再次点头,他想象得到莫迪洛当初既然能把自己的妹妹送给卡斯蒂利亚国王恩里克,那么就能再次为了需要把妹妹嫁给个足够当她爹的老头。
“那么请问你是……”凯泽尔·科森察打量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朱利安特·贡布雷,由西西里派到那不勒斯的使者。”
凯泽尔有一会似乎有点出神,然后就挂上了笑容:“欢迎来到科森察,既然箬莎肯邀请你来,我想至少她认为你是个值得让她看重的人。”
说着他抬起手,做出说悄悄话的样子:“相信我,她是我见过的最骄傲的女孩子,我父亲一直担心她将来宁可进修道院也不愿意和任何男人结婚。”
“凯泽尔~”箬莎有些责怪的回身拍了拍哥哥的手臂“我只是觉得那些男人都太愚蠢了,譬如那个阿尔弗雷德,如果男人都像他那样,我宁可进修道院。”
“你这话会让父亲伤心的,”凯泽尔说着又看向亚历山大,很显然他对这个被妹妹带回来的年轻人很有兴趣“你看上去不像个西西里人。”
“我从小在修道院长大,”这时候的亚历山大已经能把早就考虑好的那套话说的很圆,和将来要面临的种种考验相比,现在他要面对的虽然只是如凯泽尔这种并不刻意怀疑的询问,可他还是依旧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大意“这算是我第一次真正离开修道院。”
“一位隐士,”凯泽尔看看妹妹饶有兴趣的问“箬莎,你听说了吗,你这位朋友就像是个从伊甸园里刚刚走出来的亚当,也许比亚当还要纯洁。”
“我可不这么看,他会用剑,而且还对武器有兴趣,”箬莎回头看看亚历山大“这样一个人我觉得和修道院比起来,也许他更适合战场。”
“那你可能就要失望了,”凯泽尔用行家的眼光打量了一下亚历山大“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只需要几个呼吸就能把你这位朋友打倒。”
“不要用你自己做比较,”箬莎略带骄傲的瞥了眼亚历山大“凯泽尔是整个南方最厉害的剑手,就是威尼斯的那些剑术大师都对他很尊重。”
亚历山大略感意外的看看箬莎这位哥哥,虽然多少能察觉到这个人不那么简单,可他没想到这个人会不简单到那种地步。
亚历山大并不认为箬莎是在替她的哥哥吹嘘,虽然凯泽尔究竟有多厉害他不知道,但是关于她所说的威尼斯的剑术大师们,他却早有耳闻。
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总是认为中世纪的那些骑士们完全是靠着蛮牛般的体魄和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和敌人打生打死,这种误解让很多人走上战场之后往往死的不明不白。
因为他们总以为靠着盔甲的坚固与自己雄壮的身体,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把那些看上去个头小上很多的对手打败甚至虐杀。
可实际上,当他们面对某些真正擅长杀人技巧的对手时,他们的盔甲和力量根本就保不住他们的小命。
这种杀人技巧大多是从战场上经过千百次的战斗而延续下来的真正的格斗经验,虽然这些经验很多都已经随着使用者的死亡逐渐失传,但依旧有一些渐渐形成了颇为有名的流派流传了下来,其中最为人所知的,就是著名的威尼斯剑派。
所谓威尼斯剑派,是因为一群居住在威尼斯的擅长剑术技巧的人而得名,虽然他们并不是一个团体,但是因为这些人相互熟悉而且经常聚会交流而逐渐名声大振。
而亚历山大所以知道这些人,是因为西西里的城防队长波鸿,就曾经师从这些人当中的某位行家。
而他则是从波鸿那里学到了一些颇为有用的用剑技巧。
只是他始终记得波鸿在传授那些技巧时对他说过的一句话:“给你个忠告,如果你遇到个自称是从威尼斯人那里学过剑的对手,不论他的话是真是假,赶紧逃吧,否则这可能就是你这辈子最后一次和人比剑了。”
亚历山大一直记着这句话,特别是使用波鸿教导的技巧干净利落的击败了阿尔弗雷德之后,他不但没有得意,反而对佣兵队长的这句话有了更深的体会。
因为一想到哪怕是波鸿那种真正不怕死的佣兵,都对那些威尼斯人如此忌惮,由此可见那些人是如何的厉害。
可现在在科森察的一座城堡里,居然遇到了个据说能与威尼斯的剑术大师相媲美的人物,这让亚历山大意外之余,不禁兴趣盎然。
只是箬莎骄傲的神色让他心里不舒服。
虽然认真说起来他实在和这位伯爵小姐没什么关系,可看到这个“妹妹”在自己面前称赞她的另一个哥哥,亚历山大就觉得开始看凯泽尔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