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得到的,偏偏就是得不到。
宋昌金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在身后两人的监视之中,他叫屈道:“张贤侄……”
张长弓怒道:“你说什么?”这货竟公然占自己的便宜。
宋昌金对这货颇为忌惮,慌忙赔着笑道:“张老弟,张老弟,呵呵,咱们可是同生死共患难的朋友,别人不了解我,你还能不了解我?”
张长弓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不了解,一丁点都不了解。”
向来不苟言笑的陆威霖,脸上都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提醒宋昌金道:“有说废话的功夫,不如赶紧找路。”
宋昌金突然有了发现,在地面上捡起了晶莹温润的一串东西,却是一串和田玉念珠,张长弓一眼就认出是谭天德随身佩戴的东西,伸手向宋昌金要了过来,宋昌金还以为他想贪墨,慌忙道:“我先看到的。”
张长弓道:“没人想跟你抢,拿来我看看。”
宋昌金将手串递给了他,张长弓用手握了握,看了看脚下的地面,虽然不慎明显,仍然可以看出一些痕迹。陆威霖知道他是猎人出身,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不会逃过他的眼镜。
张长弓道:“应当在这里摔到了,不过人不知去了哪里。”
宋昌金道:“谁?”
张长弓道:“谭天德。”
宋昌金不屑道:“一个糟老头子。”在他看来谭天德只是一个糟老头子,在团队中的作用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何况这个老头子还是个谋财害命罪该万死的土匪头子,其实宋昌金自己何尝不是干着谋财害命的勾当。
因为原本想离开的出口被炸塌,他们只能从原路返回,来到最初进入的地方,三人合力将堵住洞口的石块搬开,外面的光线投射进来,陆威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上午的九点,此时外面阳光普照,没有任何的枪声和厮杀声传来。
张长弓侧耳倾听,只听到风吹沙动的声音,干燥的风中夹杂着些许血腥的气息,确信外面没有人活动,张长弓这才从洞内爬了出去,陆威霖从后面推了宋昌金一把,宋昌金这才不情不愿地爬了出去。
两人出去之后,和张长弓一样愣在了那里,眼前的一切和他们想象中全然不同,他们本以为会看到尸横遍野的场面,可现场却干干净净,可以看到延绵起伏的黄沙,却看不到一具尸体,如果不是昨晚亲身经历,谁也不会相信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战斗。
张长弓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飘荡着的血腥气息不会骗人,可尸体呢?昨晚的那场惨烈的战争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应当留下许许多多的尸体才对,可现场莫说是尸体,甚至连一滴血迹都看不到。
宋昌金愕然道:“怎么可能?尸体呢,难道所有的尸体都凭空消失了不成?”
陆威霖快步走向一座隆起的沙丘,站在沙丘高点四处望去,视野所及的范围内看不到任何可疑的痕迹,他不由得想起昨晚刮起的狂风,兴许风沙将所有的战后痕迹都抹掉了,可就算风沙能够抹掉痕迹,那些战死沙场的尸体呢?为何也会平白无故地消失?实在是太过不可思议了。
陆威霖能够想到得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在昨晚的那场战斗之后,胜利者将战场清理一空,可这也太干净了。
张长弓围绕陪陵寻找,终于在陪陵的侧壁找到了一些尚未消失的血迹,他闻到的血腥味道就应该来源于此。
宋昌金道:“我看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片王陵吧。”
张长弓向陆威霖道:“威霖,你回去把外面的情况通报给他们,我在这里守着。”
陆威霖点了点头,转身回去。
宋昌金从张长弓的双目深处看到了一丝阴冷的杀机,他有些不安地垂下头去,双目不敢和对方直视。
张长弓道:“现在只剩下咱们两个,你最好老老实实跟我交代。”
宋昌金此时方才明白张长弓支开陆威霖另有目的,干咳了一声道:“交代什么?张老弟的话我不明白。”
张长弓道:“我现在如果杀了你,想来没有人会怪罪我。”
宋昌金内心一震,抬起头来,从张长弓的表情能够看出他并非有意恐吓自己。
张长弓道:“你不把罗猎当成亲人,可他是我的朋友,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把我的兄弟朋友带入危险的境地之中,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