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威霖看到白云飞动作起来之后,方才明白,罗猎可不是要发死人财,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放弃,正在重新整理物品,寻找可能使用的工具。
福山宇治望着这三个已经重新动作起来的年轻人,目光中充满了期许,这三人意志力显然都是非常顽强的,欣赏之余又感到有些遗憾,自己已经是花甲之年,即便是命绝于此也不可惜,这些年轻人的人生才是刚刚开始。
罗猎忽然转过身来,冲着福山宇治道:“福伯,您身上有什么可用的东西?”
福山宇治摇了摇头,他对自己随身所带的东西清清楚楚,当然没必要像他们三人一样将东西全都拿出来,不过福山宇治又想起了什么,他的身上有件东西并不属于自己。
他取出了瓷瓶,这青瓷瓶就是藏在保险柜内的那个,穆三寿就是因为这个瓷瓶而中了埋伏,被保险柜内射出的钢针弄瞎了双眼,最终惨死在水银洞内。
能让穆三寿这个称霸黄浦的枭雄不惜性命寻找的东西想必价值非凡,福山宇治并不知道这青瓷瓶内装的是什么,只是能够确定这其中绝不可能有冀州鼎,松雪凉子一手策划的这次夺鼎行动还未见到目标就已经宣告失败,本想藏身在背后扮演黄雀角色的他们很不幸也沦为了他人的猎物。
穆三寿和自己的目标显然并不一致,他是寻找保险柜的,而在松雪凉子的情报中,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过保险柜这三个字,以福山宇治的智慧,已经明白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冀州鼎是不是在这里已经不再重要,目标既不是青瓷瓶也不是冀州鼎,他和已经死去的穆三寿,仍然活着的罗猎几人全都一样,都只不过是松雪凉子想要清除的对象罢了。
想到这里福山宇治的脸上不由得泛起苦笑,想不到自己机关算尽,最终却栽在了一个小女人的手上,不过即便是现在福山宇治仍然猜不到松雪凉子对付自己的真正原因,按照常理来推断,认为松雪凉子应当是想要铲除自己以图上位。
青瓷瓶内装着的应当是液体,穆三寿用小刀清去封腊和火漆,打开了瓶塞,一股刺鼻的气息顿时从瓶内逸出。
罗猎三人也是听福山宇治说过之后方才知道青瓷瓶的来路,可其中到底装什么谁都不知道。在福山宇治打开瓶塞之前,甚至有人猜想这其中或许藏着张太虚收藏的返老还童的丹药,可当闻到这刺鼻的味道,这个想法顿时荡然无存了,这里面绝不是什么灵丹妙药,毒药才对。
罗猎拿来兵工铲,让福山宇治在上面倒了一滴,本想凑近看个究竟,却不曾想那液体落在兵工铲上迅速产生了化学反应,不一会儿功夫已经将兵工铲腐蚀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洞口,而且洞口还在继续扩大,最终成为红枣般大小。
陆威霖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液体腐蚀性实在太强,须知道福山宇治只是滴了一滴,若是整瓶都倾倒出来那还了得?
罗猎心中暗忖,这青瓷瓶内的液体如果是瑞亲王奕勋所藏,此人的用心也是何其歹毒,保险柜内不但有毒针而且还藏着毒性如此剧烈的液体。穆三寿苦苦筹划了一辈子,最后虽然找到了这只保险柜,可此事从头到尾都是奕勋布下的一个局。
罗猎并未因青瓷瓶内的液体而沮丧,虽然这液体并不是可以返老还童的灵丹妙药,但是对此刻的他们来说,这液体甚至比天下间所有的灵丹妙药加起来都要珍贵。因为水银洞的底部由十二块黄金雕板拼成,想要离开困境,唯一的途径就是穿过这些厚度在一尺以上的黄金雕板。
虽然他们手头并不缺乏武器弹药,可现实条件却决定他们无法轻易使用,任何的爆炸和震动都很可能引起洞穴的二次坍塌,一旦如此他们就再无重见天日的机会。
四人商量了一下,都同意用青瓷瓶内的液体去腐蚀水银洞底的黄金雕板,根据刚才腐蚀兵工铲的情形来看,这青瓷瓶内装着的应当是王水之类的液体,不过绝不会是王水,王水是浓盐酸和浓硝酸按照体积3:1的配比组成的混合物,能够溶解金属,不过王水极不稳定一般都是现配现用,这青瓷瓶至少也有十多年的历史,就算密封绝佳,此刻也应当已经失效了。
四人商议之后决定由罗猎和陆威霖两人前往完成这个工作,选择合适的位置,先尝试滴了一滴,虽然此前已经用兵工铲试验过,可毕竟黄金和钢铁不同,万一这液体对黄金不起作用,那么他们岂不是空欢喜一场,还好这一幕并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