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至少,她还可以做一件事情,那就是陪江枫一起死。
江枫笑的柔和,伸过手去,撩起赵无暇因快跑而被风吹乱的一缕秀发,江枫细心的将那一缕秀发别在赵无暇的脑后,浅笑道:“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哪里有男人躲在女人背后的,难不成你是想要他人笑话我不成?”
因着江枫的这个动作,赵无暇那苍白的脸颊,悄然飞起两抹红霞,她甚至可以感受到江枫指腹的温度,那样的温度,多少让她有点走神。
“可是,少爷你受伤了。”赵无暇咬红唇的动作更用力,一丝鲜血,顺着她柔婉的下颚,往下滴落。
江枫轻声叹息,那手再度伸了出去,小心翼翼的擦拭掉赵无暇唇角的血迹,缓缓说道:“我是受伤了,不过我还没有死,我还能站起来,只要我能站起来,天下虽大,又有谁能奈何的了我。”
“好大的口气!”赵无暇还没说话,宗正便是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江枫没去理会宗正的冷嘲热讽,面向赵无暇说道:“相信我。”
江枫的话始终是那样的轻柔,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可江枫越是如此,赵无暇心中就越是难受。
“少爷,你一定不能有事,不然无暇,绝不独活!”赵无暇抬起眼睛,对视着江枫,眸中水意氤氲,她仰起头,在江枫嘴角蜻蜓一吻,然后,退到了江枫的身后。
至此,赵无暇那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究是沿着眼角簌簌滑落,赵无暇泪泣无声,死死的低着头,不愿意被江枫看见。
宗正见状,又是忍不住讥讽道:“好一对苦命鸳鸯,可惜啊可惜。”
也不知道他在可惜什么,总之不会是真的可惜就是了。
“十分把握杀我?”江枫眯着眼睛,看着穆老说道。
“原本以为是十分,现在是八分。”穆老凝重的说道。
江枫微微一笑,说道:“八分和一分有什么区别?”
“区别是,我依旧可以杀死你!”穆老声音遽然一沉,说着话,一步往前跨去,那身上的气势,陡然到了最巅峰。
“出手吧,给你最后一次出手的机会。”穆老洪声说道。
“哼!”
江枫一声冷哼,右手一挥,一道锋锐无匹的气息,对着穆老划了过去。
那是剑!
剑气!
一剑划出,好似空气被劈开成两半,向着两边挤压而去,一股强大到无可匹敌的剑气,直冲穆老。
穆老和江枫正面相对,他是第一个发现江枫手中拿着一把剑的,诡异的是,以他的眼力,都没发现江枫的剑藏在这里,只是在江枫一剑挥出去的时候,他才惊悚的发现,江枫手中居然握着一把剑。
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看上去毫无威慑力,比之温楠的那把短刀,不管是卖相还是锋锐程度,都远远不及。
可是,那一剑,自江枫手中挥出去的时候,穆老立时感觉浑身上下,被死亡的阴影笼罩。
穆老登时周身寒意直冒,那寒意,一部分是江枫一剑挥出的剑芒,另外一部分,则是穆老发现,这一剑,竟然让他心中生出一股无从抵抗的颤栗感。
“不!”穆老一声大叫,双手握拳,一连十数拳,朝着江枫轰去,拳风卷动空气,发出尖锐的声响,仿佛连那空气,都被穆老硬生生的破开了一个洞一样。
如此威势,令得判官和宗东尚脸色都发生了点变化,他们两个并不认识穆老,不知穆老来历,不知穆老实力,仅仅是先前江枫将秦君临丢开之时,穆老展现出了一点与众不同之处。
这时穆老感到生命受到威胁,倾尽全力出手,其声势,比之他们两个出手,只怕犹有过之。
“燕京什么时候居然还潜藏着这样的高手,秦家的水太深了。”二人均是感叹道。
穆老出手,拳风鼓荡,试图震落江枫手中的剑,可惜的是,江枫蓄势许久,为的就是这一剑,一旦出剑,绝对必杀,江枫不清楚自己还有没有出第二剑的机会,是以这一剑,绝对不允许有一丝的误差。
剑芒,斩开穆老的拳风,笔直自穆老的前额划落,剑身未至,剑气已然绞碎了穆老身上的黑色长袍。
剑气临身,穆老身上的黑色长袍,化作片片碎布,如秋风扫落叶一样四处飘落,穆老那张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脸露了出来。
一张枯瘦狭长的脸,一道红褐色的伤疤,自穆老的右眼延伸至左边嘴角,使得穆老看上去充满了一种阴森诡异的气息。
而几乎在穆老的脸露出来的同时,穆老的前额,一点血迹,迸溅而出,那血迹,先是一点,迅速连成一条线。
“轰”的一声,穆老应声倒地。
一剑,穆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