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利民当的大堂内气氛有些浓重。开始梁伯几人还在强颜欢笑,怕自己流露出太多悲伤,反而令爵爷更加难过,徒添悲伤罢了。
今夜月明如昼,即使吹了蜡烛,都异常明亮。孙毅的酒量不差,但连和了几乎老窖之中的陈酿,整个人也是晕乎乎的,说着混话。
“爵爷你说立了大功,圣上只字不提,还把你爵位给撸了。这什么事?要我说啊,那些朝廷中的腐儒,就该烂舌头,一个个自以为德高望重,心胸狭隘还嫉贤妒能。假君子罢了。”
杨帆下巴顶着酒坛子,闭着眼,呢喃道:“这话,不该从你口中说出来。我现在抱怨几句没事。毕竟咱不是当官的那块料,现在爵位也削了。骂他们小人,人家顶多反骂你贱民、刁民罢了。你不同,以后大明的朝中,文臣武将,必然有你和郁欢,话说得太绝,难免有些自绝后路。”
“骂得好!”行之一拳打在桌上,“该骂的就得骂。做官的不给人来骂,那还骂谁?”行之这话说的,好似以前自己就不是当官的似的。他喊过之后,似乎清醒了一分,忽的看到桌上的那盘月饼,拿起来凑到嘴前,呢喃道:“睹物思人,这月饼呐。太甜了。”他还没吃上几口,便睡倒在桌上。
门外传来几声敲10,门声,杨帆瞥了一眼,也就自己还能够站起来,勉强走过去,将门板卸下一块,冷风扑面而来。杨帆打了个哆嗦,酒醒了一半。他看到了那张精致的脸。隔着下边的门板,两人有些尴尬的眼神交流了一瞬。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杨帆道:“你先说吧。找我什么事?”他刚要将下边的门板卸下来。徐蓉忙搭住他的手,摇摇头,道:“不用了。我说几句马上就走。”她立马拿开有些发热的手,却被杨帆握紧了,一把拉了进来,将两只手都握在自己手中,问道:“手怎么那么凉?衣服添了没?”
徐蓉点点头,道:“过来的时候有些冷。”她有些羞涩地挣脱开杨帆的手,“这几天爷爷的丧事还没办完。所以家中有些忙。听到你的爵位被削了,都没能及时过来安慰你,你不会怪我吧?”她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杨帆,这次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吧。
“傻瓜。安慰我干什么?我有这么脆弱吗?”他笑了笑,“这爵位是我自己不要的,你别多想了。”
“你不要的?这是怎么回事?”
杨帆道:“具体你也不清楚,反正明白我没影响就是了。”他眯着眼,道:“如果真想安慰我,那就做我媳妇。好好安慰安慰我好了。”他伸出手,却被徐蓉躲开了。
“爷爷刚走,家中要服丧,可能三年都不能……”
杨帆点点头。道:“我明白。”他凑上前去,问道:“难道你过来,就是想和我说这个的?”徐蓉红着脸。这是她偷偷溜出来的,为的就是让杨帆离去之前。能够和他说上话。
“自从你回来,都还没能好好和你说上几句话。如今爷爷走了。家中料理事物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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