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四处宣扬这税收一加上去,老百姓的日子还怎么活。
于是街坊邻里,就这么传开了。舆论一起,头疼的便是朱由检了。哪朝哪代,苛捐杂税繁多,哪朝哪代,皇帝昏庸无道,都是戳脊梁骨的事情,所以,就这么抹掉一个官员,草草地把税改一事拖延下来,既不否决,也不实施下去。
下边那些奸商、贪官、污吏心里头都清楚地很,这是上头作罢的意思,也就不再闹事,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算真的上头吃了秤砣铁了心,要税改。这些人也有的是办法,不过最好就是不改,你舒服,我也舒服。儒家讲究中庸,你好,我好,大家好。这样才能维护住另一个思想,那便是有序。君臣父子,忠孝仁义。
朱由检道:“封地一事,等凌河伯回来再议。其他事宜,交由你办了。”他还是妥协了,当真给了封地,估计翌日又是一堆的奏折上来了。
见朱由检松了口,温体仁也是稍稍定了定心,道:“臣,遵旨。”
然而,就连这道旨意连票拟都还未出,另一则惊天消息,再次震惊了整个朝廷。刚至山东登州的凌河伯杨帆竟然遇刺了!传到宫中之后,朱由检大发雷霆,差点欲将刚刚上任的登莱巡抚给撤了,敕封一事先暂缓,即刻派了钦差大臣,前往登州彻查此案。
谁动的手?
京师有仇的,没仇的。有芥蒂的,没芥蒂的,都思索着,到底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明目张胆的对杨帆动手。朱由检看着刚送入宫中的奏折,黑衣人、顺刀、失踪,锦衣卫那边,几个锦衣卫千户飞鸽传书送来的消息,更是言明,在登州府一带已经开始彻查。
朱由检将奏折摊在桌子上,揉了揉发涩的睛明穴,呢喃道:“谁吃了雄心豹子胆!”
京师的某处,雅间窗户紧闭,几人眉头紧锁。
“谁动的手?”
“不清楚,不是狮子头的手下。”
“还是叫狮子头小心为是,圣上已经派出钦差,这几天,叫他们收敛点。”几人都带着面具,看不清真容。
“你们说,会不会是他……”
“很有可能,那个疯子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倒头来还要我们替他擦屁股。罢了,不管是不是他,先把自家的生意做好。两淮今年的盐税,如何了?”
“除了五月那成银两,被某些人吃了,秋收前的银两,两淮都转运盐使司已经派人送过来了。不过凌河伯的原因,现在还是不要动为好,免得到时候出了岔子。现在都归在了山西那边,准备冬至之后,与南粮一块儿运到京师来。”
“恩。”声音低沉,“小心驶得万年船,工部那块去年就是个例子。好在老岩溪下手得快,一听杜如海出了事,晋商那块的帐本立马就销账了。不然这克扣的精铁、火铳去了哪,又有得说头了,到时候就不是一个杜如海就可以顶事的了。”
有些事情,拔出萝卜带出泥,不怕,怕就怕萝卜下边是个更大的坑,最后连自己的地基都给陷进去了,那就玩大了。但坑终究是坑,总有一天,塌陷下去,那将是一场梦魇。